黔布带领着兽人骑兵发动攻击,看着眼前的踏燕骑,他兴奋地说道:“这还真是‘钓’到了一条‘大鱼’,还是条最凶狠的‘鲨鱼’!”
黔布自然也久闻踏燕骑的大名,如今终于有机会一较高下,他着实兴奋不已。而最让他兴奋的,是老师用计引来的,居然是这支逝星地区的王牌之师,若是能将他们一举全灭于此,那便是对逝星地区、乃至天朝的巨创。
两股兽人骑兵向着中间的踏燕骑冲刺而去,如鳄鱼的上下颚猛然咬合一般,要将口中的猎物咬得粉碎。这是罹默教予兽人的骑兵战术,名叫“鳄咬”。
而带领先锋军的副骑长见状,却只是轻蔑地轻笑一声:“困兽犹斗。”然后他下令道,“加速!”
兽人的“鳄咬”固然凶猛,但踏燕骑却远非普通部队,丝毫没有被两面夹击的慌乱,反而却加速冲向了眼前的那支骑兵队。片刻之后,两支骑兵冲撞在了一起,正式拉开这场厮杀的序幕。
趁敌大意,分兵夹击,本也符合兵法之道。可惜成也分兵、败也分兵,因为这意味着每只骑兵队的威力也分散了,敌人能更好地各个击破。尤其是踏燕骑这种最顶尖的骑兵队,若只是数量相近,谁又能够正面匹敌?
历史上,踏燕骑最辉煌的战绩,是在一位传奇名将的带领下,只有区区八百骑却打败了百倍于己的敌人。
那副骑长便是因为如此才下令加速,为的是以纷影的速度优势和踏燕骑的硬实力,在兽人完成夹击前,先重创眼前的兽人骑兵队,然后再回头收拾后面那支。
踏燕骑和眼前的兽人骑兵一阵厮杀后交错而过,而后方那支兽人骑兵队竟还没跑到。那副骑长又马上下了第二个指令:“燕返!”
踏燕骑便迅速调头,向着另一支兽人骑兵队冲杀过去,很快又是一阵厮杀,然后再次交错而过。如此两阵冲杀,原本被包围的踏燕骑就如同白鹤展翅一般,竟硬生生地打坏了兽人猛然咬合的上下颚。
“不愧是踏燕骑,战斗力和应变力令人惊叹!”黔布轻轻赞叹道,他知道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因为踏燕骑绝对是一块最难啃的硬骨头。
而那副骑长破了兽人的合围,心中却也是一阵诧异,因为他发现踏燕骑冲杀后,兽人骑兵队的损失竟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些兽人也是个硬茬。他知道兽国曾经严格甄选将士,以组成精英兵团这件事,猜到眼前这支兽人骑兵队恐怕也是由兽国最精英的战士组成。眼下,便是王牌对王牌的战斗。
甫一交手,两边便都感受到对手的强大。而踏燕骑虽然面对着倍于己方的敌人,却反而更感到斗志高昂。
寻常人或者弱者,只有在遇到比自己更弱的对手时,才会越有斗志。但真正的强者却不是,他们遇到弱者时反而如食鸡肋,索然无味。但如果遇到的是同等级的强者,甚至比自己更强的对手时,他们才会愈发斗志高昂。
而兽人这边,罹默早已算到追击他们而来的会是踏燕骑,但他却丝毫没有为部下们准备针对骑兵的东西,比如钩镰枪或者挖陷马坑等。他就是要让部下们正面和踏燕骑硬碰硬——因为最强的兵器,无一不是经过了千锤百炼而成——他是把踏燕骑当成了锤炼部下的铁锤。
两边都因为遇到了可堪全力一战的对手而热血沸腾、战意高昂,很快,踏燕骑再次向兽人骑兵冲杀而来。而兽人骑兵也很快合流,向着踏燕骑冲杀而去。两队骑兵冲击在一起,这次却再没有交错而过,而是狠狠地短兵相接在了一处。
“猿拥!围!”黔布指挥道,毕竟他们的数量是踏燕骑的两倍,所以黔布利用人数优势,打算将踏燕骑围杀。只见兽人骑兵再次一分为二,像巨猿伸出粗壮的双臂一样,想将踏燕骑“拥入怀中”。
那副骑长见兽人想利用人数优势来取胜,再次轻笑一声,然后指挥道:“蛇衔尾!”
“蛇衔尾”是踏燕骑的成名绝技之一,见副骑长下令,踏燕骑便分成了呈品字形的三队,然后三队踏燕骑的“蛇头”以势不可挡的气势,以十分惊人的速度在兽人中杀了一个圈,然后“蛇头”欲衔接上自己的“蛇尾”。
“破坏他们!”黔布吼道,他们兽人早就深入研究过踏燕骑,知道“蛇衔尾”的厉害,要是让对方完成了这招,自己这边恐怕会损失不少人马。而他们也针对踏燕骑的“蛇衔尾”不知演习了多少次,为的就是将它破掉。
兽人骑兵死死地抵住踏燕骑的三个“蛇头”,不让它们完成“衔尾”。在兽人拼死般的抵抗下,最后只有一队顺利完成了“蛇衔尾”,然后只见那队踏燕骑在飞速转着圈,如极具破坏力的龙卷风一般,圈外的兽人骑兵根本不敢靠近。而在圈内的兽人骑兵,就如同被蛇吞如腹中的猎物,没过多久便被“消化”殆尽——这便是踏燕骑的“蛇衔尾”。
只是,当这队踏燕骑打开衔接处,准备把新的兽人圈入圈内的时候,他们再次受到了兽人强烈的抵抗,这次也没能顺利地完成“衔尾”。
副骑长见三个“蛇衔尾”都没能顺利形成,便准备变阵。但当他正要发出下一个指令时,只见一个高大的熊人骑马飞速向他接近,方天戟朝他直斩而来。他便不慌不忙地提枪相迎,和他斗在了一处。
两边的指挥官战在一处,都无暇分心去指挥,于是这场战斗很快就变成了一场混战。
“逆哥,你能行吗?”混战中,戾烈风问戾烈逆道。他和戾烈神早已亲身领教过这些兽人的本事,此时再加上有纷影相助,他们对兽人更是丝毫无惧。但是戾烈逆却还没有亲身和兽人战斗过,所以他们两人从战斗开始,便一左一右隐隐地护卫着他。
戾烈逆见问,便举起一只手,向戾烈风展示自己手上像手套一般、对应每根手指都有一个枪口的武器,轻笑道:“风弟,你以前问过我为什么把这武器做出这么多枪口吧?我现在就告诉你!”
那像手套一样的武器,天下仅有这一个,因为这是戾烈逆的发明,他将它命名为“葬魂曲”。每根手指可以控制一个枪口,而子弹便是由他用气凝结而成,这武器还有着可伸出、可收回的四道利爪。后世人们给它取的学名是“爪枪”,能用好它的人,无一例外手指都如同钢琴大师般灵活,最是适合战场上以一敌多。
副标题:三子战黔布
戾烈逆猛然冲离两人,冲进兽人当中,双臂朝着四面八方飞快动作,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手。十根手指飞快连动,如同在弹奏激昂的乐章。无数的子弹便从“葬魂曲”中喷涌而出,射向四面八方的敌人,在他周身绽放了无数的火花。而无数的子弹,也让四周的敌人身上绽放了无数的血花。若把每个血花当做花神的一个脚步,花神便是在无数兽人当中欢快跳跃,尽情起舞,每一次脚步在舞台上的落下,都会带走一个兽人的生命,霎时让他们如缤纷落英般,成为花瓣飘落着逝去。而戾烈逆如优美、激昂的乐章,又如音乐与花雨结合成的龙卷风一般席卷兽人,让无数花瓣随风而成无数花流,流动在花神身旁,让她起舞得更加绚烂多姿。
一骑独过,万紫千红开遍;激昂花舞,花雨卷走魂灵。一路杀戮一路血,漫天飞花漫天红。兽人死去时此起彼伏的哀嚎如同传世的咏叹调,为这场花舞更增精彩。当花舞告一段落,戾烈逆横刀立马,只剩不计其数的兽人尸体如落红般散落在他四周,而他是结出的果实。
他看见黔布把副骑长打下马,策马向他奔来,路上再次卷起一阵血花雨,带走许多兽人的生命,随后喷薄而出的朵朵火花都指向黔布。子弹却全部落空,或被他挥戟打掉。两人错身而过,戾烈逆躲开他凌厉的一击,然后回身再次射击,但花神却如飞天般在半空中腾跃、旋转,不再落地。他和黔布回身再对冲,一时陷入酣战,花流依然涌动在花神四周,却不再增加,很快,花神又徐徐落下,双脚在舞台上如蜻蜓点水般轻点几下,戾烈逆的身上出现了几道伤口。他知道自己正面斗不过黔布,便射击他的马,那马儿片刻后便被卷入花流。黔布落马,一个火山冲飞速来到戾烈逆马前,一戟斩下,那匹纷影便成了前者的同伴,它们一起在花流中奔跑,追逐那飞天般的花神。
戟光爪影,你来我往,戾烈逆一时陷入劣势,苦苦支撑,转瞬间花神又在舞台上轻点了几下。戾烈风见他陷入苦战,便舍下身边的兽人,前来助他。而黔布在落马时便已兽性大发,他躲过戾烈风的大剑,瞅准机会,一拳打在他的马上,那马便成一团花瓣,被猛然打散,轰然飘零于天地之间。而戾烈风在最后时刻从马上跃起,大剑向黔布直斩而下,黔布避之不及,身上也出现了一道血花。然后二人和黔布激战在一处——戾烈风释放御剑阵,一人、五剑将黔布围在其中不断舞动,如给花神的伴舞,而戾烈逆的火力支援也一直没有停过,却仍旧不能奈黔布何。戾烈神见状,便拍马前来一起围攻黔布。黔布如法炮制,将戾烈神也打下马来。三子如同花瓣包围花蕾一般围着黔布,配合无间,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将他拿下。不出片刻,花神便在三子和黔布的身上来回舞动,不断踩出新的脚印。
没一会儿,三子和黔布便已完全杀得眼红,如同四只眼红的野兽,不咬死眼前的敌人誓不罢休。霎时间,花神匿形,花雨散尽,此处只剩下他们杀得昏天黑地、风云变色、日月无光。厮杀到最后,戾烈神高举手中剑,剑上出现旋转的巨大黑球,它发出的强大吸力让黔布无法随意行动,戾烈风趁机配合戾烈神,用五行剑召出五条龙,分别咬住黔布的肢体,让他无法随意动弹。而戾烈逆合握双手,所有枪管对着黔布,枪口处凝结起耀眼光华,最后射出一道恐怖的能量冲击波。眼见便要大风吹过,卷走一树桃花,黔布怒吼一声,竟硬生生靠蛮力挣脱五龙束缚,然后便要一拳打在冲击波上,欲把它打散……
(注:从副标题开始,试设bgm,为《flowerdance》,除去人声部分,共4分03秒,即243秒,以每秒五字,此段“三子战黔布”共1215个字。配合音乐阅读,风味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