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对峙
玛尔扎哈和李菁一样，梦想着能将瓦洛兰导向和平，能让倍受压迫的人们过上好日子，所以当他在那本奇怪的书上看到救世主仪式时，欣喜不已的他把这事告诉了李菁和钦，而钦的劝告则给了他一个当头棒喝，让他清醒了不少，没有头脑一热去私自开设仪式。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欣喜若狂地讲出救世主仪式的时候，钦固然很清醒，但在一旁的李菁，却已暗下决心要试一试。至于结局，不言而喻……
现如今，他已无法挽留离去的李菁，甚至于他自己苦苦追求的信仰，此时也产生动摇了，今天的李菁，也许就是明天的自己，玛尔扎哈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真的能支撑起他的理想。
那天晚上，李菁黯然的背影一直反复敲打着玛尔扎哈的心灵，是自己间接害了李菁。可他想了又想，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李菁一心维护和平，却反而落得这样的结果。
“错了，我们都错了！”李菁这句话始终回响在他脑海。
他辗转反侧，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被黑暗掩盖的上方，他极目望着，但是黑暗之下，自己连天花板都望不到，不过一会，他又烦躁地从床上起身坐着，迷茫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
“当然！！！”
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出现一个诡异的声音，让玛尔扎哈一下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房间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那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一串电流在他手中不断闪烁起来，玛尔扎哈警惕的同时喊了一声，“谁！”
莫名出现的来人并没有回答他，仍是自顾自继续说着，“你一心想拯救什么世界，可惜你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只能给人帮倒忙，弱者就应该老老实实当一个弱者，不配拥有什么太崇高的理想。”
来人说话句句似刀，让玛尔扎哈从话语中嗅到了恶意，大半夜的侵入自己的宿舍，还说这种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货，既然来者不善，他也就不再顾虑什么，他没有迟疑，手中的电流化成一道利刃向声音的来处投射而去，但奇怪的是，耀眼的电流还未照亮什么，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中，就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
“呵呵，我说的是实话，不要恼羞成怒，”暗影仍是窃喜般诡异地笑着“况且打伤了自己，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玛尔扎哈不明白他说的“打伤自己”是什么意思，疑惑的同时他也更加的警惕看着周围，生怕对方会突然发动袭击。
“你到底是谁？”玛尔扎哈厉声问着。
“你在问我！？”一个人踏着脚步声从暗处走出，没有拖沓，“我就是你咯。”
玛尔扎哈睁大了眼睛，神色变得十分古怪，惊异地连话都不知道如何说了，因为借着皎洁的月光他清晰地看见来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不要太害怕，我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另一个玛尔扎哈看了本尊一眼，叉起手悠悠地说“你拒绝了我十几年，还用符文能量封印了我，结果你得到了什么？失败、痛苦、迷茫……这又是何必呢！如果当初你接受了我，你不仅可以推测出未来，避免这种情况，还可以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去完成你和李菁的理想，为什么你就是不懂？”
玛尔扎哈的眼瞳惊恐的放大着，他努力镇定着颤抖的身体“你，你是，虚空之刃里面的恶灵！”
被叫做恶灵的玛尔扎哈轻蔑的哼了一下，盛气凌人地说“什么恶灵，我是可以改变你命运的神！”
玛尔扎哈奋力地一摆手，情绪激动地叫道“什么神，你就是个不知道有何企图的恶灵，你不过是在诱使我堕入黑暗，我不会上当的，收起你的鬼话，滚！”
空阔的房间里回荡着玛尔扎哈的声音，窗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了开来，来回摆动着，嘎嘎作响。
“鬼话！？我就无妨让你见识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另一个玛尔扎哈在华丽的砖石上浮起，皎洁的月光似柔软的银袍一般依偎在他身上，他举起一只手，动了动手指头。
伴随着轻微的动作，密和无迹的黑暗像是被撕裂般，宛然分出一条发着紫色光芒的裂缝，刚刚消失的电刃忽然从裂缝中夺目而出，进而又像被感染般变成黑色的藤蔓一样在另一个玛尔扎哈身上不断环绕。
“黑暗算什么，我们是虚空！！！”
另一个玛尔扎哈愤然大叫着这句话，一个王者气息无形中呼之欲出。
强大的力量，慑人的气势让本尊玛尔扎哈被压迫到有种窒息的感觉，竟不自觉的低下身子去。一瞬间，玛尔扎哈脑里居然闪过“这力量是我的有多好”的念头，他犹豫了一下，将嘴边的想反抗的话又吞了下去。
但回想起十几年里，虚空恶灵对他的时不时的折磨以及他的老师、朋友对他的教导，玛尔扎哈动摇的思想又变得坚定起来，他抬起头，无畏的直视着恶灵，“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这力量要是如此轻易就能得到，你又为何要引诱我十几年，如果这股力量真得这么强大，那你还用得着和我在这里废话吗？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拼命蛊惑我？”
玛尔扎哈越想，心里越镇定起来，不安和恐惧也被渐渐消失，他放开紧握着的双手，又坐回床上。
另一个玛尔扎哈却毫不在意，因为本尊眼里刚刚飘过的光芒，已经让他知道本尊已经有所动摇，他神秘而诡谲地笑笑，“我不会逼你，想得到这股力量也没那么简单，你得有胆子来艾卡西亚找我，而为什么我要和你废话，去了那里自然就会知道你要的答案，哈哈哈哈哈哈……”
恶灵大笑着，环绕在他身上的黑色电流随着笑声向本尊飞去。
玛尔扎哈没有闪避，连下意识的动作都没有，就像明知是死，也视死如归的勇士一般。
恶灵笑了笑，抬起的手用力一握，黑色电流立马随他的手势幻化成无数银色的碎片，四散在空气里。
玛尔扎哈意料之中的冷笑，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下床和恶灵四目相对着，以此表达自己的的讽刺和不屈。
这下倒弄得恶灵有些尴尬了，他额上的时候青筋动了下，又严肃道。
“哼，要是连这种低级玩意都怕，那我也看不上你，玛尔扎哈，你是被命运选中的人，虽然你现在迷茫无力，但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变成主宰所有人命运的神。”
玛尔扎哈点点头，语气里满是嘲笑“哦~原来是这样，这股力量如此强大，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主宰别人，要我这样无力的人干什么？”
他顿了顿，假装没看到恶灵难堪的脸，大声说“因为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又如何能叫我掌握别人，鬼话连篇！”
“住嘴！”恶灵的脸上虽然没有生气的样子，但他脖子的血管已经涨涨的，谁都看的出来，他很愤怒，却还尽力压抑着。
风突然从窗户里吹进来，让两个玛尔扎哈的衣服不住摇摆着。
“你不是如此执迷不悟嘛，那我不妨给你看看你和你身边的人，他们的未来如何！”
一股紫气随着恶灵话语声的传出，渐附在玛尔扎哈的身上，缠绕抖动。
玛尔扎哈变幻出屏障术，却丝毫抵抗不了这紫色能量，一股不受控制的影像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清晰的看到那些痛苦恐怖的东西，挚友、同学、亲人、所有那些他想保护的人，一个个都在凄惨的死去，还有，她，临死前还大叫着“小玛！救我！”然后被怪物吞噬，一口口嚼碎。
“不！”玛尔扎哈痛苦的按住脑子，惧怕的泪水不住流出，他脚软的摊在地上，看起来异常无力而悲哀，那镇静的姿态完全被无力和狼狈代替。
“哈哈哈哈哈~”恶灵放肆的大笑，这次他真的胜利了，“玛尔扎哈，看到你和你同伴的未来了吧，就像一只虫子一样被命运玩弄，毫无还手之力！”
说到“还手”这里，恶灵眼色满是杀气，从他手里发射出一种不知名的物质，直打在玛尔扎哈身上。
一股从未有过，令人窒息，从身体乃至灵魂都被人压制的感觉出现在毫无斗志的玛尔扎哈身上，他狼狈不堪地想要爬走，却因为悲哀而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
“啊！”玛尔扎哈惊恐地叫着，手不住的乱抓着，就像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却发现什么恶灵，什么不知名的力量，都不存在，他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呼~呼~原来……是梦。”
他心有余悸的喘着气，想要用颤抖的手抚抚心头，却发现手里多了一张破旧灰色的纸。
他吃惊地摊开纸张，看了几眼，不难看出这是一张破旧的地图，他睡意全无，张开眼仔细观察着，脑子不断闪过刚刚梦里的一切以及那些看到的未来，惊魂未定地念出了图上那被历史洗礼后的古文。
“艾，艾……卡……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