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火……”
真的是因为这样吗?程雪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大概名为感动的东西。为什么他不告诉她,是因为不想让她为难、不想让她自责吗?
岩……
那个大傻瓜!
“晓雪,你答应过我,你不会伤害他。我希望你能真正遵守你的诺言。”
这样的他,她又怎能忍心伤害他、怎能让人忍心抛弃他?
不!她不会,她也不可以那样做!她不可以那么自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那样的她就太可恶了!
程雪收起思绪微微一笑。“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去做。”
“恩。”冰冷的面容第一次真心的露出笑容。原来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啊……
“晓雪,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周易火收起笑容,接着说道。“姜风他想见你。”
姜风?
“他要见我?”
“是的。”
该见他吗?她有些怕。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怕自己见了他以后会再次为他心痛,再次狠不下心来至他于不顾。可是……
或许她该去看看他,毕竟她已经逃避了太长的时间。她说过,自己不会像鸵鸟一样逃避太久,她该去面对该来的事情。
“好,我跟你去。”丢下手中的冰淇淋,程雪定下了后的决定,同周易火一道离开了学校。
阴翳的树林,古朴的别墅。
这里好像里市区很远,就连要进入别墅都要经过崎岖的路。汽车颠颠簸簸地行驶着,向那间古香古色的别墅驶去。
车停了。
程雪卸下安全带,透过挡风玻璃朝前看去。
她知道,目的地到了。
宽阔的银色大铁门,两旁威严地肃立着雕花冥色铜柱,每个柱两边还有看似精壮的手下严密把守着。这样气派的排场在程雪看来却一点也不气派,反而增多了一些压抑的气氛。
随周易火顺利的来到大厅门前,她看见了那个冰冷而又熟悉的面孔。
他坐在檀木靠椅上,看着跪在地上正在因害怕不停抖的中年男,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高傲。
“饭桶!你们这群人都是饭桶!找个人都办不到!气……气死了我!!”一头金色的丝,一双蓝色的眼睛。站在中年男面前,暴跳如雷,指着一群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大声训斥。
“对……对不起,姜大人……”中年男颤微微的说道,眼睛里溢满了恐惧。
姜风一身黑衣,盯着他缓缓开口:“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有势力的组织?”
“对不起……对不起,姜大人。是小的……小的无能!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交给你的事情真的那么难办?”姜风冷冷地看着他。
中年男惧怕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求求你……求求你,姜大人。不要杀我……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永远陪在大人身边做牛做马!”
“老家伙,磕头就可以了吗?做牛你不够壮;做马你跑得不够。留着你能做什么?!怕死鬼!”站在一旁的娄雷撇起唇,鄙夷地说道。
中年男爬到兰迪身边,拽住了他的裤腿:“求求你,娄大人,求求你帮我说说好话……我不想死……不想死!”
“滚!不要缠我!”娄雷一脚踹上他胸口,将他踢坐在地上。
姜风扫了他一眼:“没用。”
中年男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再度跪倒在姜风面前。“姜大人,只要您不杀我。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会留没有用的人在身边。”
“那我可以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让您看见……只要您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中年男不停的在地上磕头,脑门上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迹与地上的灰尘糅合在一起,成了灰红色。
再也看不下去了!
程雪下一步冲进了大厅。
“够了!姜风!如果你叫我来是为了看这些的话,我想我现在就可以走!!”
晓雪?
姜风看向冲进大厅的她。
真啊!这么就接来了。
“易火,你带她进去。”他朝周易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她带进内堂。
“是,姜大人。”
程雪死死瞪着他。“如果你敢杀了他,我会憎恶你一辈!”
“又是你这个臭女人!走开!不要妨碍姜风做事!”娄雷气呼呼地看着她。
姜风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我说到做到。”程雪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从靠椅上起身,来到她面。“你认识他?”
“不认识。”利落的回答。“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
“你知道?”好一句没有做错什么?她知道什么?!没有找到云顶天宫,就是一件天大的错事!这么小的地方,连个墓都找不到,还说没有做错什么?
“他只不过是没找到你要找的地方。”
是吗?她又可知道倘若找不到云顶天宫,她的危险就会愈来愈大。
“你要帮他?”
“不是。”
“那是什么?”他挑了挑眉。
直视他抑郁的双瞳,程雪颓然开口:“是帮你。我不想看见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你。”
轻轻一愣,姜风冰冷的眸里毅然出柔和的光,和先前的高傲与不屑完全判若两人。没有看她,绝美的双唇微微出两个字:“进去。”
……
“晓雪,跟我来。”周易火说道。
后看了他一眼,程雪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跟随周易火向内堂走去。
宽敞的房间,鲜红的地毯。正中央,一个高额的黑色长椅上,一张名贵至甚的虎皮盖毯老老实实地搭在那里。屋内,到处布满了高价饰品。然而,在到处都是名贵事物的房屋内,一个廉价、不起眼的窗帘吸引了她的视线。
纯洁的白色,如似一缕轻纱。
轻轻的脚步声,冰冷的气息……
一张美到令人要窒息的容颜展现在她眼前,没有说话。
明初的鬼手神匠汪藏海,设计建造的云顶天宫
那是一座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漂浮在天上的宫殿,宫殿下方云雾缭绕,宫殿的建造者们,站在地面上,仰望着天空中,而边上的一座山上有一个道者,正怡然自得微笑。
这小小的双耳壶无法表达出这个工程的任何雄伟壮观之处,但是张启灵还是感到了一阵无法抑制的激动,因为他知道他找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