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耀光说着少有的卖起关子来,耀光这时看向的不是别人,而正当刃心惊讶于他这一次得到的答案不再是“无可奉告”这四个字的时候,眼前的耀光突然神秘而又灵动的,对着刃心笑道:“因为眼前人呐。”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刃心和吕玲绮分别都在同时一惊,这个分别自然是两人的惊是不一样的。
因为他?
这个因为刃心可有点想不明白缘由,不过等到他再度想到了一些什么的时候,便见耀光已经在旁边笑声不止。
耀光和刺芒是前后打了四次的,而前面的三次如果都是平手的话,那么也难怪耀光都开始习惯于这种失败,也许耀光也是有些麻木了,但这并不是刃心插足到耀光和刺芒之间的理由。耀光眼下的回答除了会产生误解之外,刃心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却是耀光在接着注视向另一个方向轻叹:“常言一山不容二虎,这是没错,可鹬蚌相争,难免让渔翁得利。”
耀光的目光在这时冷下来:“前面三次我的确是想赢的,但这一次,我突然不觉得赢了是一件好事。”
要说耀光是不是和刺芒之间有什么感情,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惺惺相惜,可除此只怕也没有什么,耀光的考虑自然是首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当然,现在也包括了刃心的利益吧。
刃心之前没见过耀光和刺芒这么个平手的打法,因此才不明白耀光的所作所为,但随着事情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刃心随即开始越来越明白耀光的想法,刃心笑道:“所以才是因为我的关系。”
耀光这一战不想打赢武田主要自然是不愿意立刻面对织田这样的强敌,只因这一战不同于上杉和伊达北条的那一战,上杉就算是拿下了武田,短期间武田的一切也不会为他所用,最多就是武田和伊达的下场一样,同时被上杉和织田瓜分,但这样一来,其实上杉是比较亏的。
这个原因很好理解,上杉打完了武田,还要接着织田打,和织田打完武田后接着和上杉打,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连续作战的一方自然是劳师动众,难免实力到时要打一些折扣,何况目前已知武田和上杉的实力相当。
那么武田对战织田和上杉对战织田,好像也没什么区别,既如此,背靠织田的是武田而不是上杉,为什么上杉要去触这个霉头?还不如去让武田试试水,毕竟别人打仗总是不如自己这边掉肉心疼,这种观念的转换才是“厉害”,这就是所谓“合纵连横”的目的了。
武田抵抗织田的同时,不止是为了武田自己,同时也能保证上杉的前方安全,这种考虑说白了还是基于整体形势的变化,以及上杉力不能支所致,上杉要是有足够的实力东南双线作战,也就不用这么费事了。而这些可是耀光想出来的?
刃心这时再度看了远处的上杉谦信一眼,耀光这是则笑道:“就是这样,不愧是刃心,真聪明。”
耀光一边说着,嘴边便似乎把不住门,他对刃心现在是真的没防备:“另外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哦,刃心可不能怪我。”
耀光都已经这么说了,不用说出这个主意的人自然是吕玲绮旁边的那位将军了。
耀光没有眼神示意,但刃心已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上杉谦信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逃避。
落日下银甲披身的身影转过身来,随即对着刃心冷笑道:“没错,这是我的主意。”
但上杉谦信要这么说,他可就是在说谎了,这可能是他的想法没错,但耀光明显也是动了一些私心的,同时上杉谦信终归不是耀光,在耀光想要间接的逃避刃心追责的时候,上杉谦信沉稳的承担了这样的责任。
这个时候的耀光显得有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此刻的上杉谦信就……
“哈哈……”
对此刃心自然是只有先干笑几声,然后淡笑道:“管领大人深思熟虑。”
刃心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生气,但这时也不是很高兴就是了,刃心四下又看了看,确定自己当前所在的方位,然后确定了回去的方向后转身笑道:“能有这样的盟友,一定会很可靠吧。”
实话来说,上杉谦信能有这种水平,刃心还是很放心的,只是相对于耀光,那个上杉谦信可还没有那刃心当自己人的样子,这才是刃心不是很高兴的地方。
“此战既然已经了结,下一次会盟之前,期待到时与两位将军的会面吧。”
刃心高冷的声音响彻在战场间,这说明刃心已经知道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接下来要往什么地方去,刃心一边上马,一边招呼旁边的吕玲绮道:“玲绮,我们走。”
吕玲绮看到刃心举动的时候已经向着刃心这边走来,这时连忙应道:“哦……好的。”
但相对的,吕玲绮在行动上没有迟疑,目光却还是在耀光和上杉谦信的身上略微有所停留,吕玲绮能够感觉出来,这一战输了赢了是其次,可破坏了刃心和上杉的关系才是致命的事情。这是场中气氛开始变得冷淡的主要原因,刃心对于上杉展示出了足够的诚意,可耀光这边好像不一样,这样下去两边接下来可就不太好合作了。
这是一个危机,这无疑是一个不小的危机,至少此刻吕玲绮和耀光都是这么看的。
被欺骗这是每个人都会恼羞成怒的事情,刃心此刻表现的已经算是客气了,这还是因为他个人情绪上不是很在意的关系,但在战略意义上,这个刃心无法容忍。
刃心很快当先一人骑着马向西边的方向行去,那是越前的方向,吕玲绮左右看了看,最后当然还是跟随刃心而去。
“生气了!”
也是等到刃心走了之后,耀光这才惊呼道:“不……不会吧……”
“他……他……”
耀光指着刃心,可却是在对面前走过来的上杉谦信道:“他真的走了!就这么真的走了!”
上杉谦信这个时候注视着刃心离去的身影,他的神色间没有动摇,但眉宇间的威严在这一刻还是消散的荡然无存,这个时候他似乎也只是颇有“英气”的“男人”。
“还真是一个任性的家伙。”
上杉谦信在这时才表露出惊讶的神色,以上是他说出唯一的话,也是只有在耀光面前他才会这样。
耀光这时则急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耀光最终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