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以及……生命。
这是一个很抽象的问题,人心也许可以理解,但生命怎么解读呢。对此唯一的解释在刃心看来大概也就只有现实中遇到了麻烦,比如是什么麻烦居然会令樱将这场游戏都无法进行下去,接下来的答案自然就回归主题,生命。
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亦或者是到了尽头。
人的生命会有几种情况到达尽头?生老病死,无非就是两种,一是老,二就是病,前者不可能,那剩下的自然就是病了。
樱得了病吗?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孙策」、「张辽」这样的男人,也许也会为之惋惜,因为此时此刻的樱值得怎么做,樱的损失是一个人才的损失,这样的无可估量,但此刻的天妒英才,却恰好是刃心在战国的一个关键转折点,即织田的分崩离析,可以说正是预示着新王的出现……
本能寺,火光冲天。
此刻整个本能寺内外都燃烧起了通天的大火,直到将整个附近区域都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此时的本能寺内外早已经是围满了士兵,只不过里三层外三层将这个本能寺围的如同铁桶一般的大军中,却没有一人敢于上前进入这个寺内。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本能寺里面此刻有现如今整个织田,整个天下最重要的人在里面,那就是织田的当家主,现今的“天下人”织田信长,然而,这和如今的事情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在围住本能寺的军队之中,远离危险的地方,有士兵来报:“报告将军,光秀大人带兵回来了。”
这是一片挺阴暗的地方,毕竟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而阴影当中这时当先有人道:“哦?”
“这是不是说明上杉家已经到达指定地点了。”
这个想问题的脑回路其实还是挺清奇的,一般人可不会这么想,却听当下士兵连忙回答道:“是……事先已经传下命令,将士们只会假装与上杉家交战。”
交战就交战,哪里还有什么假的真的,但这也许正是上杉家能够这么“轻松”的就突破织田家的重重包围抵达那个目的的原因,到了这个时候,一旦织田内部有变,就不会有人真正的愿意为了这个“织田家”而战了,大部分人想的还是如何自保。
“哼哼哼……假装与上杉家交战,这真是一个别出心裁的军令。”
这是第三个人的声音,虽然没有明显的讥嘲挖讽,自嘲的意味倒是颇为明显。
对此,那个脑回路清奇的声音则似乎显得有些不悦,但他声色不动。
“难道太阁殿下的军队真正与上杉交锋了吗?”
那声音闻言则立时发出惊叫:“嘘!这句话可千万不能让人听到。”
却是闻言立时大笑声起:“哈哈哈……那个男人现在可没心思搭理我们。”
“包括那个女人。”
他最后补充道,也许言语间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清不楚的意味,可能并不是太高兴吧。
“是的,他是个疯子,那个女人也是,两个人都不正常。”
那位“太阁殿下”似乎很认同这个男人说的话,当下底气壮了起来,毕竟说那两个人现在懒得管“织田”怎么样,这点他是相信的,且所有人深信不疑,因为所有人都不是傻子,“织田”是由于这个风吹草动才乱的。
“但同时,也是个蠢货。”
这个最后不知道是在说谁,但场中似乎响起了离去的脚步声音,而在场中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那位“太阁殿下”这才自言自语:“是他先抛弃了织田啊。”
阴影中的话是没人会在意的,因为暗箱操作的事情,一见不得光,二一旦见光也就没用了,再者就算是见光,也无非就是将大家心中想说的说出来,因而众人心照不宣,没人会点破。就算是有,那个人现在也顾不上点破这种东西,他首先要做的是从外围重重的军队当中冲进入,冲入即将被大火所吞噬的本能寺,然后一同殉葬?
不,他也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回答。
“给他让路。”
人群中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声音,但这样的声音中,将本能寺团团围住的军队齐刷刷让开了一条通行无阻的道路,让明智光秀带着军队鱼贯而入,即使他身后的军队也停留在了本能寺前。
因为这些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火可不是其他人放的,而正是织田信长本人,现在谁进入,无非就是找死罢了,被织田信长杀死,亦或者被火烧死。那么横竖都是死,有谁会为了死而进入本能寺呢?死也有很多种方法,但若不是非死不可,没人会理解此时此刻进入本能寺,这件事意义何在,所以没有人会进去。
当然这是在寻常人看来,那不寻常的人,首先森兰丸已经进去了,只有他人们会毫不怀疑的相信,他会一直跟随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即使从来没人理解过他的想法。那么除了森兰丸,另外最有可能的一个人,就是现在准备去试图接近那个“神”的明智光秀。
光秀一个人进入本能寺便疯狂的找寻着信长的身影,他心中焦急,大汗淋漓,直到他在天守阁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光秀!”
令他浑身一冷的声音响起。
“你是来干什么的!”
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前面还没有完全被火焰吞噬的房间中传出,那人静静背对着光秀坐立,围拢在火光之中,仿佛完全没有危机感。
明智光秀的回答此时显得有些吞吞吐吐,因为他过于激动,以至于即使他似乎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来的,但一时也想不清楚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光秀道:“我……我是来……”
“你是来杀我的!”
冰冷的声音宛如带有魔性,以一种绝对性左右起光秀的思想,光秀这时挣扎起来,他知道他今天不是来得到这个答案:“不……我不是……”
咔!
可这时,信长已经拔出了剑向着光秀走来:“我在等你。”
织田信长面上似乎是在笑,可光秀看到的只有他手中的剑,他知道那把剑的威力,一时只有急忙也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太刀。
“很好!”
笑声中的高呼,信长高扬起了手中长剑指向光秀:“那么……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