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神大人,还在阿波国。要是这样一来,那可就没什么说得了,洗洗睡呗。这不是说说,而是位于赞岐的西军,就是这么做的。将士们日夜征战,也是辛苦了,劳逸结合,铁打的身子也需要休息,这就是刃心的意思。飞羽也是领了命令后才出的营帐,至于接下来的事情,等到军神大人把该做的全都做完了,这才轮到刃心。
其实对于刃心来说,他更加一时想不通的,还是他为什么要赢吧,哪怕这个赌约这一次是他打下的,可赢了谦信有什么好处?那要是输了呢?
有句话叫入乡随俗,还有句话叫客随主便,但也有句话,叫不要和女人计较,尤其是争长短,也有可能,有的时候,男人也是同样的。上杉谦信毕竟是来帮他的,对于此时此刻的刃心来说,无论是谦信公率先攻破了长宗我部,还是刃心这里本部,区别都不是太大,但刃心想了想,可能还是谦信会好一些,他这边的飞羽和小小川等人也许会有些失望,但刃心更想要突出谦信存在的意义。
天正一年,夏。
炎炎夏日并不是一个作战的好时节,炽热的天气令人心神烦躁,但,这样的事情对于敌人来说也是同样的吧。
且如果在这个时候有如同狂风一般风卷残云横扫而来的飓风,却只怕不止是能给敌人带来凉爽的快感,还有恐惧,在炎炎夏日产生冰冷的恐惧。
值得一提的是这样的飓风是存在着的,刃心就这么远远的,在飓风的另外一边静静看着这道飓风撕裂了土佐国的防守,一路卷进了高知城内,刃心在这个时候,再度抬头看看天穹,则只见,天上的阴云竟然在这个时候随着风势消散,这可是真的风卷残云啊。
“这就是传闻中的军神吗?”
看到这一幕,却是连刃心旁边的飞羽也不由惊道,随后飞羽也是不住冷笑道:“哼哼……果然不愧是谦信公呢。”
毘沙门天的气场,是飞羽和小小川等人也不得不服气的。这也是刃心选择让上杉谦信先进城的原因,他和上杉谦信谁先攻破土佐国的区别就在于,刃心到了,对方可能还会负隅顽抗,可上杉谦信要是到了,整个长宗我部就会彻底从内部开始瓦解,溃不成军,这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鼠是有鼠道,也可能可以弯道超车,可鼠道终归是鼠道,如何能在光明正大之下,登上大雅之堂?至少登堂入室还是有些难度的,飞羽和小小川等人打的快却不代表,攻城的效果也要超过上杉谦信。
可能所有人都会惊讶于,谦信公此刻帮助朝仓的行为,扩张不是有违毘沙门天的本意吗?
如果谦信公不再是以前的谦信公,为什么还会有如此的威慑力呢?
这个答案,刃心回答还是有说服力的。那是因为毘沙门天变了,可能刃心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但刃心只是引导,最终做出选择的是谦信本人,而凝聚起来的拳头和打出去的拳头,只要强度摆在那里,打出去不过是更加具有震撼。
上杉谦信的表现是满足刃心预期的,他很满意:“谦信已经攻破了高知城,接下来就是该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这才比较符合刃心的预期,如果谦信在这一战只是起到了压制阿波国的作用,那么刃心之后要面临的麻烦才会无法解决,或者说,如果谦信的存在不是必要的,那为什么,刃心要将她带来?
刃心一直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吕玲绮会突然变脸的地方,也就是在于这里,玲绮本身对谦信没有偏见,可当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似乎便出现了。
可能,这也是英雄相忌,刃心只有这么想。
沙沙沙……
刃心一声令下,便是身后的军队开拔,马步行进间大军出发前进高知城的动静,巨大的战争机器在转动,受到这样的鼓舞,刃心等人想要停下脚步都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些已经作为沙场上的老将来说。
“刃心先生……”
这个时候,飞羽反而是看到了刃心后显得有些吃惊,因为这个时候飞羽也开始回觉过来,刃心的远见,这个男人的厉害之处。
不会轻易的意义用事,在战争进行时,依然不会被强大的武力所左右思想,这样的“刃心先生”无疑是可怕的,但却对于飞羽而言,唯独这时的她是幸运的。
飞羽在片刻的错愕之后笑出声道:“刃心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呢。”
这一句话,似乎一下子,便又将刃心拉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光,飞羽在刃心似乎是从来没有失望过,无论是刃心初来战国的第一战,而是现如今飞羽投奔刃心后的第一战,但这句话,飞羽现在就说出来,是不是为时尚早了?刃心就算能打赢四国这一战,后面与九州还有丰臣德川的较量还不好说呢,再者,飞羽最后还能不能回去尾张,这还是未知数。
不过,这个一如既往的可靠……
“哼哼……”刃心闻言不由的笑出声,要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就好了,当下刃心又是笑道:“飞羽能这么认为最好不过。”
对于刃心来说,从飞羽这里最难得的不是认为,而是这个女人对他的理解,也可能是信任之类的东西,而这样的东西似乎正是现在他和玲绮之间缺少的。
那玲绮现在是不信任他?也许只是不理解吧,毕竟刃心不能要求太多,这个世界上没有万全的人,她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剩下的不能苛求,说不定就真的是刃心的问题。
“嘿嘿……”飞羽也是一边笑,一边安慰刃心道:“刃心先生这样的人如果也有烦恼,那就太惋惜了。”
一个看上去什么都不曾在乎的人,却比任何人都苦恼,飞羽又一次看透了刃心。
可偏偏深陷于苦恼中的人,并不觉得这是苦恼,至少苦恼也不一定完全就是坏事。
刃心远远的看到高知城上逐渐升起了上杉的旗帜,随之便笑道:“烦恼,只是值得惋惜的事情吗?”
旗帜之下,刃心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刻星辰上,随即烦恼的人面上却浮现了笑意,如果这不是苦中作乐,也许他就是真的高兴了:“那就将它一挥而散吧。”
因为刃心看到了,那在旗帜下面冲着展露出胜利姿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