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应该是一个很有野心，也有抱负的男人，刃心是这么认为的，从看到他的第一眼，直到现在都是这样。

但，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和刃心截然不同。

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却是刃心总是觉得，现在的辉夜是有些开始变得奇怪的。

“哼哼……”

辉夜走在前面，他带着刃心，吕玲绮，耀光，上杉谦信等人轻车熟路的穿过了恶魔营地的心脏，然后来到了一个如果不是辉夜引路，众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个诺达的恒星天找得到的地方。

“哈……”

由于路途并不短，后面的耀光开始打起了哈欠：“不是战斗都已经结束了，为什么我们离开这里还要走这么长时间。”

耀光显然对这样的设定有些不慢，这时他身后的谦信也开口道：“与其说走这么长时间，不如说为什么要将目标地点设置的这么远。”

两人说的是同一个问题，只不过理解之后的解释不同。

上杉谦信的疑问似乎更加距离核心接近一些，因而对于这个清晰的疑问，刃心和吕玲绮同样颇感兴趣。

刃心一直盯着前面的辉夜，是也没看出什么来，不过相对于辉夜的好心情而言，刃心自然而然就沉重许多。

这只能说明，看起来向着好处发展的事情，实际上只怕不那么如愿。

按理说，如果辉夜一如既往，也是平时的状态而言，他带着刃心，还有耀光，连同吕玲绮和上杉谦信离开恒星天基本上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可如今不一样。

如今，不行，也就是，辉夜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

“……”

于是，突然之间戛然而止，刃心停下脚步。

这引起的是一连串连锁反应，因为刃心这边一停下来，吕玲绮，耀光，上杉谦信，紧接着便无法继续前进。

前面的辉夜道：“刃心也有些不耐烦了？”

“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辉夜说着自己也望向了前面巨大的参天古树，刃心这时反而愈发明白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这那种源头越来越近的原因。

刃心突然一个人自言自语般的惊道：“是和圣徒有关吗……”

刃心自问自答，见状吕玲绮，耀光和上杉谦信一时感到有所诧异，却是前面的辉夜，在这个时候才回过头来。

辉夜对着刃心笑道：“刃心也发现了呢。”

不如说，是终于，才发现了。

刃心此时此刻的这种反应算不上出色，甚至是优秀，就连及格也是勉勉强强，他的道路是走的不平坦。

“被发现了。”

刃心想明白这一点，再度看向辉夜的时候，便不免有所愧疚：“这一次是我的过错。”

“诶？”

刃心突然认错，耀光和其他人都吓一跳，倒是辉夜一点都不吃惊。

他这个时候既没有表现的立刻就原谅刃心的样子，但也不见得有多少责怪，辉夜只是淡道：“人总是会犯错的。”

“但更重要的是，知错改错。”

刃心的错，是因为他选择了辉夜，才导致前面所做的事情成为了错误，可是如果没有刃心的错，也就没有后来的错，以及对了吧。

这是辉夜的理解，他也只有如此认为。

辉夜说着不再看刃心，他继续转过身去，独自一人继续前行，后面刃心默不作声，却是一步不差的跟上，吕玲绮，耀光，上杉谦信的脚步亦然，这个时候在场有五个人。

可在一定程度上，又好像只剩下了两个人一般。

“那么……刃心想好怎么负起责任来了？”

“那种事情还要怎么想……”

说话的只有两个人，思考的也仿佛就剩下了两个人。

因为这两人之间的对话于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出任何的缝隙。

这本应该是辉夜单独和刃心在一起时的对话，可如今，辉夜将这样的秘密毫不掩饰的公开，这样一来失落的到底会是谁，就还不得而知。

辉夜不紧不慢，刃心不知道他如今的具体状态，也就是就算重生，并且恢复一定实力后，到底恢复了多少的程度，以及他到底受到了圣徒多少影响，却是如今看来的话，在世界之树中的这一场。

游戏进入了末尾，而这一次，刃心是输了的。

刃心的输不在于他个人的对决上，也就是他的战绩方面输了多少，反而是在于一个整体的局势，也就是大局上的输赢。

如此就算刃心和耀光这边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奈何两人斩错了人，力使错了方向。

在刃心和耀光有预感自己可能无法与天使同行的时候，却没想到真正与恶魔为伍，这种结果的揭晓时机，等到在第七层领域，土星天的正邪大战时分出，已经是非常晚的。

因为那个时候决定出的结果，对于刃心和耀光来说就是两个极端。

如果他选对了那么就会一路顺风，而如果选错了，路就会如同现在一样，非常难走。

辉夜上一战输给了圣徒，这是既定事实。

而且输的还不是局部，是整体，作为整个恶魔阵营的颓势，辉夜在恒星天也被圣徒压制的抬不起来，大概率就是这个原因。

也难得这个时候辉夜还能有心情和刃心说笑，如果是刃心的话，同样的事情他可无法做到。

可能这也是辉夜在自己解闷，找个乐子的方式。

刃心确实吸引着他，在一定层面上，可比起这个，辉夜需要刃心做到的事情是更切实际的事情。

比如说，帮他解决眼前的麻烦。

“哼……”

刃心再一次停下脚步，因为这个时候，辉夜没有了前进的意思，同一时间，背后响起声音：“到了吗？”

吕玲绮还有耀光，谦信的目光一直都在盯着前面看的，反倒是不知道刃心这个时候，心思有没有用在这个上面。

但刃心就算没看到，又怎么可能看不到。

在他眼前出现，那到底是从天穹的缝隙中延伸出来的通道。

这也差不多算是最后的希望了。

以至于辉夜看到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呼……看来还没有来晚的样子。”

“刃心，我们快点过去吧。”

参天的古树，却是作为一颗如今正在不断枯萎着的，眼看就要完全失去生命力的脉络，刃心一时也有些呆住了：“你这家伙，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刃心此时此刻的惊愕，是难以想象的。

生命时间的沙漏，从来没有停止流动过。

可辉夜，如何能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和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