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道人死了？不然为何会放你们出来？”王战忍不住问道。

七十三突然开口：“你们可曾想过联合祁山各大家族势力对付妖道？”

王战尴尬的脸上透露出更多的是恐惧。

“你们不知道练气与筑基的差距，筑基修士能徒手捏碎我们的凡兵，一脚便能踹碎最坚硬的钢铁，更让人可怕的是那个境界还能使用法术！”

“单单一个火球术，我们沾上一点瞬间就会变成灰烬！”王战脊背发寒，当年的惧意植入灵魂深处，数十年过去了都无法消散心中的阴影。

“这是为了家族，五丫头能理解！”王战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怯弱，但只要一想到触怒玄灵道人的后果，他只能舍弃王仪君。

“不单单这样吧，或许在你们看来，几个无用的弟子换取那些丹药，也很划算吧。”七十三冷哼。

原本以为玄灵道人是用毒药控制各大家族，但洛烟翻过密室中的典籍，才知道这只是一种名为“清灵丸”的丹药，有利于修炼，毫无毒性。

王战心虚地撇头，他竟然不敢直视对方，不敢面对少女的目光：“那些丹药是练气期修炼所用，若从外处去寻，价格确实非常昂贵。”

洛烟垂眸，曾几何时那高高在上的模样还让人敬畏，而如今看来真是讽刺。

“敢问玄灵道人真的是死了吗？”紫袍老者的眼中是纠结的思绪。

七十三看向洛烟，洛烟道：“死了，被一个银发神秘人杀了。”

张管事见谈话结束，便走上前来，从怀里拿出了个盒子，递给了洛烟：“这是小姐留给你的。”

等洛烟接过木盒，木盒不大，雕着祥云花纹，十分精致。

等王战和张管事离开后，洛烟才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张卖身契。是王仪君离开王府前安排好的。

少女抿了抿嘴，双肩隐约颤抖，她将木盒举了起来，用木盒遮住了双眼，试图掩盖自己的眼泪。

耳边好像又传来了王仪君温柔点的话语：

烟儿，不要难过……

我已经跟张管事说过了，让他把你的卖身契给你……

等我走后，你就找个人嫁了……

要开开心心的……

淅淅沥沥的雨变大了，青年和少女任由着雨水打湿了衣服。

七十三问：“恨他吗？”

“恨？”洛烟垂眸。

恨他的胆小，恨他的无情，还是恨他的无为？

七十三冷笑：“王战知道的，联合祁山各大势力，即使不能杀死玄灵道人，也能将玄灵道人重创。可是若是如此，他们就得不到清灵丸。”

对于王战而言，是吃力不讨好的。所以保持现状是最好的，王家依旧繁荣，无非以畏惧的名义是送几个祭品。

洛烟问：“你可以杀了他，可你却没这么做。”。

“王家之所以能占据祁山一角，便是因为两大宗师的存在。王战若是死了，王家会乱，到时候的王家便可能成为其他势力的盘中餐。无论王战和宗室张老死不死，可那些王家年轻的子弟可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总不能让他们过上风餐露宿的日子。你不也一样吗？”七十三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