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项琅玕回到鹿崖山庄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她缓缓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她像是没有穿鞋子的习惯似的,一直是赤着足,那又纤尘不染的玉足,像是她的一个记号一般。
走进去的时候,那仆人仍旧穿着自己的衣服坐在那里,没有移动过位置。
她不禁笑了起来:“好了,我回来了,你可以动了。”
“是吗?”突然门后一个声音响起来,一个脸色青灰,粗眉厚唇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
“嗯,不错,居然开始往庄子外面逃了。”那男人走过来的时候,捏住了尚项琅玕的下巴。
“尚项青骢,你想做什么?”她薄怒,脸上透出红晕。
尚项青骢淡淡的笑着,露出一排尖细黑黄的牙。
“我是你长兄,你直呼我名讳,真不怕族老们罚你吗?”尚项青骢冰冷的笑让尚项琅玕有些毛骨悚然。
“是,长兄。”尚项琅玕眼中多是不满。
“今天被我捉到了,你私自出庄,现在你说要怎么罚你呢?”
尚项琅玕一脸冷漠,上前去推了推那始终不动的仆人,仆人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
她淡漠的说道:“弄出去,再跟我说罚我的事儿。下次,你再敢脏了我的地方,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她此时冷若青霜,完全换了一个样子,跟尚项青骢保持着千万里的距离。
“哟哟哟哟,生气了呢,你想想看,生气就不漂亮了。”
他说着一挥手,门突然敞开,那仆人的尸体瞬间被甩了出去。
“好了,这样就清静多了吧。”
“你想怎么罚快点,你在这儿待久了,我觉得恶心。”她说道。
“恶心?呵,你倒是说得轻松,这尸盅,要不要寄你这儿养两天呢?”
尚项琅玕不理会尚项青骢,径直走到佛龛前,而尚项青骢则从后面抱住了她,身子在她背上不停的中蹭着。
此时尚项青骢根本看不到尚项琅玕眼中那无限的杀意。
她手一转,那佛龛立刻转了向,出现一副细绢丝的画像来。
这画的是一个女人,眉眼与尚项琅玕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面带慈爱微笑,手中拿着一枝杨枝。
此时尚项青骢立刻将自己与尚项琅玕的距离拉远了:“你带真不识好歹,那个叫吴飞的有什么好的,错误比你兄长我还要好吗?”
“你最好在祖先面前放尊重一点,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哟哟,不喜欢就算了。”尚项青骢清冷的笑着,配着他那张如死人一般的脸,看着诡异极了。
尚项琅玕在画像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然后轻轻解开衣裳,露出自己的后背说道:“可以了。”
尚项青骢翻了个白眼说道:“一点点雅趣都没有。”
说着翻手拿出来一根巨大的笞板。
“一千次,真是累人呢,你呀也是倔,这一千次打完都皮开肉绽了,以后就不漂亮了,就不能安分守己一点吗?”
“快点。”尚项琅玕不耐烦的说道。
啪!
第一下下来,尚项琅玕的背上便已经有了一条巨大的血印了。
她却连眉都没皱一下,好似打得不是她似的。
尚项青骢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背上,不一会儿就皮开肉绽了。
“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
“一百零七,一零八,一百零九。”
尚项青骢一面打着,一面打着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但他的手可没有放轻,那一下一下,第一下都破皮见肉,那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儿好皮了。
此时尚项琅玕才开始有一点点皱眉的样子。
“打你是让你长记性,这一次还好是我来了,若是族里任何一个老头子来了,只怕是你没这么好的事情。”
“我在这里,找到了华夏的尚项族人,他们的治盅技艺,高出我们无数倍,如果族老们可以让我随意进出庄子,我可以想办法弄到那些技艺。”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把这些话说完。
“厉害了,难怪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你还真的是给自己留了后手了。”
她微微笑着说道:“是的,给自己留了后手了,不然的话,哪里能够斗得过你们这一个一个恶心的人呢。”
一千笞刑结果了,尚项青骢温柔的帮她穿起衣服。
但尚项琅玕却躲开了他的手,然后说道:“现在罚完了,你可以滚了吧。”
“不可以,我想今晚睡这儿。”他说着便要往床上躺去。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尚项琅玕突然甩开一条大鞭子朝尚项青骢打去。
那一鞭子突如其来,一直子就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尚项青骢怒道,“伤人不伤脸,你不知道吗?我什么时候伤过你的脸面了?”
“滚!”尚项琅玕干脆利落的说出一个字,然后便自己整理衣服,不再看尚项青骢了。
尚项青骢无奈,甩了甩袖子,原地消失了。
见尚项青骢走了,尚项琅玕无奈的坐到椅子上去,一脸颓败的样子。
背上的痛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一脸木然的拿起手边一个白玉小瓶子,打开里面一股淡淡的桅子花香飘了出来。
“进来个人!”她淡淡的说道。
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仆进来了,低头不敢看她。
“给我擦药,以后我房间里的事情就由你打理了。”尚项琅玕清淡的说道。
仆人接过药瓶子,拿出棉签来,脱下尚项琅玕的衣服。
尚项琅玕清楚的听到她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由得失笑道:“不在要在,赶紧上药吧。”
然而这药也神奇,所擦的地方瞬间便好了,连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等药擦完了,她的背部已经恢复了一片光洁。
“怕吗?”她问这个仆人?
“怕什么?”仆人问道。
“刚刚扔出去的尸体没见着?”
“我们都是来为庄主而死的,何时死怎么死都不重要。”她说道。
尚项琅玕回头看了一眼这人戴面纱的女孩子,她虽然低眉顺目,却一点点也不害怕,动作娴熟,做事沉稳,眉宇间多了几分灵气。
这是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脱去她的面纱看看面纱后面的脸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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