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早上的时候,也是我太大意了,今天早上太太交待的那些话,我竟然没看出来她不对劲。”周妈后悔的想伸手给自己一巴掌了。
“是啊,太太她早上交待咱们要好好照顾督军大人,照顾自己,还说督军大人的胃不好,还教了周妈你怎么做督军大人喜欢的吃的。”小玉听了周妈说的,也忍不住念叨了起来。
她这么一念叨,就更觉得不对劲了。
“周妈,太太她不像是狠心不喜欢督军大人的样子,她要走了,还不放心督军大人,还一一交待,那是不是说明,太太她其实也不想离开,是有什么难处啊?”
小玉想到这个可能,揪着的心觉得好受了一些。
她是怎么也不想相信,她喜欢的太太,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周妈点头:“也有可能,督军大人和太太的感情一直很好,肯定是有原因,太太才会离开。”
“只是……”周妈担忧的望向二楼:“只是,现在真的不知道督军大人,他要怎么办了?”
“是啊,督军大人饭都不肯吃,不过,也许今天晚上睡一觉,明天起来,督军大人的心里就能好受一些了。”
“云珠,太太走之前,也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吗?”周妈探究的眼神看向云珠。
她和小玉都是督军府的人,可是云珠不同,她可是太太嫁进来的时候带进来。
可是太太这次走,竟然连云珠也没带,就这么走了。
“我……”云珠被周妈盯着,心里更是难受。
“你有什么话快说啊,督军大人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若是我们能帮着督军大人找回太太,对于咱们,对于督军大人都是好事。”周妈见云珠吱吱的说不出话,心里泛起了些希望。
“我,我也不知道太太去了哪了啊!只是,之前太太她确实和我说过一些话,那些话里的意思,也确实是……她不想继续留在这儿了。”云珠被周妈盯着,心里这些话就怎么也藏不住了。
“什么,你是说,太太她之前就对你提起过她要离开?”周妈脸色微变:“那就是说,太太她并不是突然有什么原因,才想着离开,她是早有想法?”
“什么时候,太太她是什么时候对你说的,你怎么吭也不吭一声啊?”周妈声音更急了。
“我,太太说了好几天了,那是老太太被督军大人送走的那一天,太太就给了我一百大洋,还说了让我保重的一些话。”
“可是可是,我那天就觉得可能是督军大人去送老太太了,留了太太一个人在府里,所以太太心情不好,才会说那些气话的,我以为是玩笑话,是气话……”
“我真的没有想到,太太她竟然真的走了。”云珠说到后边,头低的更低了。
眼泪也不断的往下掉,太太她竟然真的说走就走了。
也不管她了。
她是太太带进这督军府的,现在太太走了,她一个人怎么办啊?
她要走,怎么不带着她,就算是到了外边,她一个人也连个伴都没有。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心急了,不是想怪你。”周妈看到云珠哭了起来,也不忍心再说她了。
“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咱们也只能小心侍候着。”周妈又抬眸看了一眼二楼。
“但愿这一次督军大人,能快些放下。再有几天就开战了,这一战,可是关系到咱们江东的生死。”周妈虽然一直在督军府很少出门。
可是她听她家小林子和老周可是说了不少外边乱世。
生生死死都是一眨眼的事,她真的很想,她们江东的太平都福泽整个军国。
在她看来,能做到给她们军国带来和平的,也只有她们的皇甫督军。
现在四大军阀割据一方,另外三地都有外国人的法租界,只有她们江东地界,外国人没有办法割下一寸法租界,这就是事实。
二楼主卧内
皇甫浩辰倒在那张还染有她气息的大床上,他的手上紧紧抱着她今天早上穿过的那件长袄。
他紧闭着双眼,可是却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痛的滴血。
他疯狂崩溃过后,也冷静了下来。
可是冷静下来的他,一颗心仍是空的厉害。
他见过黄恒了,早上她问黄恒的那些话,他也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她为什么离开他。
他也明白了,她是不敢,她是害怕他会伤害自己。
可是,她怎么能这么糊涂?
她以为害怕一年后他会因为失去她而疯狂,就让他提前一年失去她吗?
她的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
怪他,都怪他,他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为什么没有起警惕?
她昨天晚上那么主动,她看向他的眼眸中,明明就满是不舍……
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他就不该答应她,她让他放过章允潇的时候,他怎么能答应她呢?
说不定,如果他没有答她,她也不会就这么走了。
不不,不会的,一个章允潇,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章允潇算什么,他皇甫浩辰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是他太大意了,他今天早上就不该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他就该上哪儿,都把她带上……
可是,完了,无论他心里怎么怨她,怎么想把她拉回来,都晚了。
一天了,他让人封了连城所有的城门,他不准任何人出入。
他派了那么多人去寻,可是竟然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皇甫浩辰突然睁眼,一个翻身坐起身,眸中冷光乍现:“不信,我绝对不相信,我就找不到你了。”
“难道我皇甫浩辰就真的这么没用,白烟婉搜了几天,她有帮手,又出了城,所以不好找。可是你,就在这连城内,我还真找不到吗?”
皇甫浩辰想到这儿,根本就再也忍受不住心底的煎熬,他一个纵身,下一刻他的人已经站到了地上,抬脚就要向外大奔去。
可是,他的脚刚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猛的停了。他转身看向床尾放着的那件,早上她才亲手为他穿上的风氅,缓缓转身退了回去。他伸手轻轻的碰到那件风氅,小心翼翼的提起来,轻轻的披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