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千邪一个外来者,下手就抓了铁骑营十几名将领,说是贼寇当道烧杀掠夺,哪来的贼寇?还不都是他龙千邪干出来的?
暗夜宫三十余人,仅仅三十余人,竟有本事搅的整个军营一片大乱,这到底是敲山震虎,还是他已经打算帮着襄王逼宫了?
十五人,各个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按在地上,龙千邪却不以为意姿态淡漠的坐在那里,天知道,李振天已经快要吐血。
“明人不说暗话,龙君主,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知道,你现在是身处异国吗?”他死都不会相信,龙千邪是为了萧清扬来救墨楚的,他宁可相信,他是为了萧清扬来逼宫拿兵权的。
“身处异国又如何?”龙千邪懒洋洋的动了下,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目光微微一抬:“本君可没做什么越举之事,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一头弑天兽不长记性,还敢动他徒儿,不给他们点血淋淋的教训,还以为他家小墨墨是个没人疼爱的孩子!
“左翼。”
“属下在。”
“弑天兽丢失,贼寇就在其中,你要秉承李将军的严令,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就在这里,审!”龙千邪一声令下,整个铁骑营的士兵一片震惊。
“……”李振天眼睛猛地瞪大,他殊不知,自己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独立军统领郑恒,通敌卖国勾结南齐细作,多次高价出卖军机消息,罪诛三族!”一卷罪状自左翼手中扔了出去,他微扬起冷酷的脸,义正言辞,大声说道:“助人为乐,清理门户!”
“……”助人为乐!李振天胡子都抽了,差点一口血没忍住喷了出来,脸色明显又难堪了几分,然后,在人们完全没意识的那刻,左翼几步上前,拔剑出鞘,尸首两段!
裹满了鲜血的人头被抛至半空,落地的瞬间,李振天本能的就向后缩了一步,他低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
独立军统领,他众多爪牙其一。
龙千邪余光淡淡的瞥了他眼,唇边,一抹邪肆如魔的笑意,倾城断魂!
那些被捆绑的人们剧烈挣扎,被堵住的口中发出一声惨过一声的闷叫,望着李振天拼命求救,可下一秒,仍然有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在左翼剑下,滚滚落地。
“搜刮民脂民膏,强抢良家女子,这等罪行,当活剐!”又一卷罪状,被左翼扔在了地上。
鲜血蔓延,集体狂乱!
李振天眼睁睁看着,整个人都狰狞了,这是报复,龙千邪就是为了萧清扬在报复,在给他警告,在威胁他。
这根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重点是,他背后纵有数万铁骑兵,也不敢妄下命令,与龙千邪撕破了脸。
可恶,简直太过可恶……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刚刚的热血不过是在暖场,龙千邪的手段,向来让人悔生……
他手上突兀的出现一条触之即伤的刺骨鞭,随手扔给了左翼,还略带斥责的道:“打打杀杀成何体统,铁骑营是如何审案的,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
“听说铁骑营都是先刑后审,属下一定尊崇李将军定下的审案规矩。”玄气涌动,紫色的光芒在鞭上萦绕,迅速笼罩了对方。
铁骑兵仰望着,他们各个大惊失色,墨玄之下,每一种武力颜色都代表了实力,一名随从,竟是紫玄境的高手。
据说,龙千邪手下有一支百人的暗夜之鹰,他们每个人,都至少在蓝玄之境……
据说,这只是龙千邪众多利刃中的其一。
所以,他背后的黑衣人……
李振天的脸色越来越白,然后,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左翼鞭起鞭落,一名将领背上立刻出现一道伤口,血肉模糊,白骨在外。
趁他主子不在,谋算他的女人、兄弟,似乎是太久没杀过人,他们都忘记,龙千邪是怎么成名的!
李振天之所以不敢下令要铁骑兵围剿龙千邪,一是忌惮他的实力,二是他口口声声扯着自己为将之道的大旗为民除害,卷卷罪状证据确凿。
想要带领一个军队,首先得要服众,他大肆维护那些犯下种种死罪的将领,铁骑兵必会因不服而内乱。
龙千邪,当真不是一般的狠,他干巴巴看的心都揪了起来。
再这样继续下去,血染铁骑营,还有什么悬念?
“三名将领已死,龙千邪,弑天兽一案已经可以终结了,你想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杀过多少人不计其数,若说救人,他第一次觉得,竟比杀人还难。
“审!”完全将李振天的怒吼无视在九霄之外,龙千邪又是淡淡的一个字,下一秒,迎合他的就是一声厉鬼般的惨叫。
无数的火把将整个铁骑营照亮,簇簇火光却仿佛地狱里拔出来的鬼火,蔓延着,让人看上去竟然背脊发寒,头皮发麻。
“龙千邪,你够了。铁骑营将领一百余人,你要说他们各个都犯了诛杀之罪吗?”李振天气的牙齿打颤,大声震吼。
“辛亥年五月,程安押送赈灾粮饷,贪污三十五万余白银,与当地官府勾结受贿,其罪当诛!”龙千邪扔出证据,语气漠然。
“李斯,玩忽职守,无才无能,以一百万两买得职务,其罪当诛!”
“韩孟良,为将七载,收受贿赂买卖军情,所得共八十九万三千五百两,其罪当诛!”
“……”李振天身形一晃,差点被噎的一口气提不上来,这些他都只是耳闻的事情,这厮哪里找到的证据?
“弑天兽到底被谁动的,本君越发好奇了呢。”龙千邪目光看着李振天,笑的邪肆逼人。
“李斯,是李斯,就是刚刚被你们打死的那个,龙千邪,弑天兽一案,结了。”只要他此刻敢跟龙千邪对着干,龙千邪能不能出去他不确定,他在士兵,甚至百姓心中的威名与形象,绝对会毁于一旦。
一名将军,没有了服众的资本,那与空壳,相差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