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东方破晓用清水将自己脸上的污秽洗去，不免触碰到伤口，发出有些隐忍的闷哼。
她虽然是杀手，但是也怕疼，应该说没有人会不怕疼，应该只是习不习惯的问题，隐忍疼痛应该已经成为她的本能。
看着清水中倒映出的人儿，东方破晓微微一愣，如果排除掉左脸上那道一指长的狰狞疤痕，这个女子的的确确是一个惑世美人，凤玖卿现在不过十四岁，还没有长开就如此多娇，如果她要是长大了……那所谓的幻玉第一美人凤舞琴还算个什么东西!
“这是你自己弄的？”东方伸手抚摸着那条新疤，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
“嗯，是我自己弄的。”忽然，她的脑海中响起女子娇软的声音，眸光投向湖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东方破晓的身影分为了两个，分出来的那一个敛着眸，有些要消失的迹象。
“你为了渣男做贞洁烈女我不管，但你要知道我东方破晓是个看脸的，你死了，这脸可是我用，小美人的行为虽然让人欣赏，但是小爷我不喜欢。”东方破晓微微眯了眯眼睛，散出的寒光让成为灵魄的凤玖卿抖了抖身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我也没办法，我从小就喜欢钰哥哥，其实我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是他和二夫人一起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毁掉我们两人之间的婚约，和凤舞琴在一起，其实也罢，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他是太子，而我什么都不是，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让人侮辱我，我只好这样毁掉自己的容貌……”
凤玖卿的嘴角勾出一抹苦笑，淡淡的，却让东方微微一愣，眸光闪了闪。
“你可真傻。”她说，语气还是清冷的。
“没办法，他高兴就好，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凤玖卿点点头，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是不知道你要害我，而是因为我爱你深入骨髓，所以愿意让你榨干我所有的价值，你想要我远离，想要我死，那我就离开……
“那你弟弟呢？”东方单手支着下巴，看着水中的人，只见凤玖卿身影一顿，抬眸全部都是惊恐与懊悔。
“你弟弟怎么办？也让他死在你那所谓钰哥哥手里？陪你一起，嗯？”
东方挑眉，漠不关心的好似看戏之人，看着凤玖卿的身形由微颤到剧烈的颤抖。
“东方，我求你救救他，小九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他还小，不能因为我毁了他，我救不了他，但是东方你可以，我求求你了……”
“他不是我的弟弟，我没有义务救他。”东方破晓把玩着头发，说的懒洋洋的，丝毫不像在评判一条生命。
“东方，你现在就是我，你有我的记忆和身体，你现在就是小九的姐姐啊!”
“哈，我是你？我是恶魔，而你是圣女一样的人，能一样吗？”东方破晓冷冷一笑，她从不认为魔鬼如何不耻，在不触犯她底线的情况下，如果恶魔有力量，她宁愿成为魔鬼。
“东方，我还在体内，算是与你一体，我知道你其实心不坏，小九是个好孩子，救了他你一定不会后悔的，你会喜欢他的。”
凤玖卿知道东方破晓的心思，毕竟她们现在心灵基本相通。
“哦，是吗？”东方破晓勾唇，“代价，我不做赔本的买卖。”
凤玖卿敛眸，轻轻一叹，其实她知道，让一个人无代价的去救一个陌生人是绝对无希望的，更何况是东方这样子让她感到恐惧的人呢？
“你救他，我不会再来打扰。”凤玖卿的声音有些低，甚至恐惧，可以理解，毕竟任何人在消失的前夕都是无比恐惧的。
“成交。”东方达到了目的，嘴角的笑容更加迷惑，带了妖的味道，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拨弄着清泉，动作看似无害，却已经见了血光，那本就脆弱的魂魄随着东方破晓的动作几乎瞬间破碎，消失于世间，只留下一句话，静静飘散在空气里。
“请你，一定照顾好小九……”
“放心吧，”东方破晓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起身，手指抚摸着嘴唇，红与白的对比异常鲜明，红唇微启，淡淡的语气甚至有些漠然，“从现在开始，东方破晓就是凤玖卿，小爷我现在就姓凤名玖卿，你弟弟从现在开始就是我弟弟。”
伸手，凤玖卿从虚空中一抓，抓出一副晶莹无色的指套，看不见，只能摸得到。
东方其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从出生开始身上就带着玄幻小说里面写的那样的随身空间，诡异无比，而她手上戴的东西也是她第一次进入空间的时候一个红衣男子送给她的，名为“寒魄”。
寒魄很神奇，自由收缩，锋利程度达到了削铁如泥的地步，而且可以在其中藏毒，更神奇的是无论如何寒魄都伤不到她，收缩的时候就是一副薄如纱也看不到的指套!
而那个红衣男人，东方已经不记得他具体的长相了，那时候她才五岁，而且就见过一面，她只记得那是个很好看的人，美得不像是人，雌雄难辨的感觉。
东方只是记得他迷惑众生的声音，温柔邪魅，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就是，“小爷可不要让我失望，好好使用寒魄，乖乖的，我等你来找我。”
她也暗中调查过这种资料，从而发现了一些古籍，是毒术和医术方面的东西，并不是关于她空间的，慢慢的东方也就释怀了，顺其自然，不过现在吗……
白色的身影穿梭在树林中，使用的是古籍上的步法，灵活如妖，凤玖卿一笑，邪佞无比。
她想，在这个世界上，她能够找到关于她这个神秘空间的一些事情。
甚至……
眸光微深，轻轻攥了攥拳，寒魄瞬间收缩，凤玖卿不由得眉眼放柔。
甚至她能在这里找到那个送给她寒魄的绝世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