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官玉瑶离了司正府后,上官玉瑶便散退了身后的随从,看着那星空,也不知想了什么,一人见着从身后出来,先是恭了一拜。
十三年前,她师父养着她,要她打探各国情报,那时,她不肯伤害任何人,她还记得太傅家中的千金,她还相信以人为善定会和太傅家中的千金一样,被人喜着,那时她虽探却从不伤人性命,可是,自那洞中出来,看了她父母的经历,她才发现她自己多么的可笑。
她开始冷漠,她开始谋划,再不将人的性命看的重要,她开始养自己的属下,她手中的情报居多,可是她从不利用,也从不故意伤害众人,因为那些不过是她用来自保的。
待遇到莫言后,她的心却又变了,她知莫言的局势,莫言家中十一子,而莫言又被皇后养着,等同于嫡长子,如此,又怎不会有人暗算莫言。
于是,她开始养暗作,她开始谋划天下事,不再单纯为了自保,只因她要护着莫言,她不许众人伤害了莫言。
她向来养成了清净的性子,不喜朝堂,不喜战争,可是,因着莫言,她又通通放弃。
其实,她第一次见着莫言便知自己会喜着莫言,茫茫之中,自有注定,她不似其他,会想着逃避,因为她这一生已经没了半分信仰,她的心已经死了,又怎会怕那所谓的劫。
她微闭着双眼,又回忆起与莫言的点滴,三年,已经够了,她轻笑,三年曾被人真心相待过,那三年间,纵使那人心中怀有天下,纵使那人心中唯有不只有她,可是那又如何,那三年间,他所给的关怀,曾令她开心过,如此,便就够了。
她从怀中拿出穗子,抱在了怀中,她动了动双嘴,随后对着来人道:“将那个人带来。”
来人点了点头,她轻折了一树叶,随后运用灵力坐在了树上。
北蜀城中,曾有万年寒冰,姑苏三氏服着,可维持灵力,然,物极必反,服用者,将为此身受寒毒之苦,痛不堪言。
上官玉瑶打量着地上的人,面色苍白,而那地上的人也睁大着双眼瞪着她,上官玉瑶见着浅笑道:“没想到竟是司法大人,下官倒是得罪了。”
地上的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而眼中满是杀死,每每看着上官玉瑶,似有极大的恨意:“上官玉瑶你莫要多说,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上官玉瑶轻弄手中的树叶,看着那来人,浅笑嫣然,随后张开了嘴道:“杨未,我可是叫对了?”
那人闻言,吐了一口水,冷笑几声,指着上官玉瑶,突然大笑起来:“魔头,你母当年杀我全家老少一百口人,杀我杨氏家族一千多人,罪孽深重。”说到此,那人看了看上官玉瑶,见着上官玉瑶的面色,又笑的更大声:“如今,报应终于来了,虽是应到了女儿身上。但也是应了。”那人大笑,站起身,随后靠近上官玉瑶,在上官玉瑶的耳旁道:“姑苏玉氏,与自己心爱的人断了缘分的感觉可好?”
上官玉瑶皱了皱眉头,面色不动,而站在上官玉瑶身旁的暗卫受不住,便一拳将那人挥了出去,那人倒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却还是在大笑,嘴中念叨着:“上官玉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从你出现在朝堂那一刻,我便知晓你的身份,当年玉玲杀了我全家,我侥幸逃出,隐姓埋名二十年,寻了不少信息,便是为了今天,上官玉瑶你的感受可好?”
那站在上官玉瑶身旁的暗卫闻言,跪在了地上道:“主子,这人该如何处置?”
上官玉瑶眼中平静,似是没被影响,嘴动了几分:“杀了。”
暗卫得到了指示,便忙上前,将那人杀了,待暗卫准备处置尸体的时候,却又传来了上官玉瑶的声音:“厚葬。”
上官玉瑶有些恍惚,却依稀记得四年前的事情,她为了离了姑苏三氏,曾想尽了法子,将自己的面容改掉,安排自己离去后的事情,她曾记得一打探情报的人,她那时,正坐在楼上喝着茶水,喝得正好,耳旁却传来店家的话语:“凭你也配知道姑苏三氏的事情。”
她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来到那人身旁,店家见着她,忙道了一句主子,她挥了挥手,要店家下去,她对着来人浅笑嫣然,她张开了嘴:“姑苏三氏?你可是要寻哪个三氏?”
那来人看了看她,红了脸,有些犹豫,却还是说道:“姑苏玉氏。”
她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信封给了那人,又继续道:“此信封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但你也要答应我除了姑苏玉氏,你不许伤害其他。”
来人闻言点了点头,接过信封离去,又停顿了一下,对着她道:“多谢。”
她点了点,在那人离去后,店家走了过来,对着她道:“主子,那人是要伤害你啊。”
上官玉瑶又点了点头,浅笑嫣然道:“我知道。”
上官玉瑶回过神,看着暗卫离去的方向,转过身,又看着那人死去的地方,闭上了双眼,四年前,她就算到了。
她母亲罪恶深重,却因着最后的放下得了仙,可如此结果对着他人太过于不公,她不能算到未来的发展,于此,她只好寻了一个人,要那人寻了法子,如今,终是了了。
她虽知司法是杨未,却又因杨未曾许过她不伤害其他人,所以她不会怀疑到杨未身上,又因她心中过于在乎莫言,所以当知意出现,她便失了分寸,如此计策,倒是绝美。
她轻笑,随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终是了了,如此,她除了那个人,便不再欠着别人。
她看着满天的星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沾满了鲜血,她突然倒在了地上,望着幼府,又想起那人与幼雅在一起的面容,她捧着她自己心口,确实有些疼痛,她轻笑。
清扬看着棋局中的女子,手动了动几分,想抓住,却发现不过是个影子,白衣少年叹了一口气:“如今,可是知道了?”
清扬看着棋局的女子,收住了手:“那信封可是你给的?”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清扬闻言又懵了懵几分,后终化为轻叹:“是了,依照她的才智是能猜到。”
他养了上官玉瑶十年,却不曾关心过上官玉瑶,甚至连上官玉瑶何时知道千年前的往事也不曾知晓,他张了张嘴又道:“可否要我看完她的一生。”
白衣少年点了点,随后棋局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