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筱筱未竟的话中饱含着满满的抑郁。
“他若是真的……那啥那啥了,那咱们就这样抛下他不管,是不是有些不够义气?”
梁筱筱的脸色有些差。
“这事儿,咱们再合计合计。”
秦笑笑拍板。
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的去折腾,她得跟洛以琛那边汇报一下,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冒险。
“让他们男人去解决吧。”一旁的阿英小声的开口。
在这里面,她一个人的想法最为单纯,所以,她能看到的也最多,其实她好像能够看到陈家明悲惨的下场了。
有些人越是表面装得好,就说明他的内心里是极度的恐惧,极度的恶毒,做起坏事来,也才会十分的顺手。
“找到他被绑走的证据,然后报警。”梁筱筱突然站起身来,下了结论。
大家连连点头。
虽然再怎么想要直接冲到陈家园的面前质问他一场,但是,很明显,那样的行为是很不明智的,毕竟这里是b市,而不是他们的天下。
此时陈家明的确如同他们所推测的,被关在一间只有一个小窗户的烂了尾的屋子里。
四周都是高墙,外面还有人举着电棍在一旁看守着。
“喂,我能打个电话吗?”
没人理他。
“能不能?”
还是没有人理,很明显不能。
“我想吃饭。”
刚说完,就有人将一盒盒饭递了进来。
陈家明顺手又丢了出去。
“老子不吃这个垃圾饭,我要吃锦江饭店的大餐,他妈的。别让老子出去。”
陈家明知道是他大哥关着他的,所以根本不怕他,有恃无恐的肆意地发着脾气。
“你最好消停点,否则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门外一个脸上留着一道刀疤的大汉朝着里面吼着。
陈家明朝着他招了招手,那人走上前来,陈家明对着他就扔了一个花瓶进去。
“滚你妈的蛋吧。”
刀疤大汉看了一眼陈家明,咬着牙,对着他竖起中指。
陈家明也同样竖着回去。
“操你妈的。”
两个人就在那里对骂址为。
“都给我听好了,这间房里从今以后都不准送饭进来。”
刀疤大汉对着木门吐了一口口水,搓着手大跨步而去。
“我呸。”
陈家明才不相信,靠着门口坐了下去。
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木板拼成的床,一扇窗户,一扇门。
除此之外,就只有洗手间了。
陈家明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累了坐着,饿了也只能坐着,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来伺候他,以前的劣制盒饭也没有了。
就连他们的人影也没有看见过。
“我操你妈,给我滚出来。老子饿了。”陈家明头发蓬松,眼睛腥红,早就已经没有富豪公子的潇洒模样。
“出来……”
陈家明连着喊,嗓子哑了,也都无济于事。
第二天,只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矮个子给了他一瓶水,还是远远的从窗户里丢进来的。
没有饭。
陈家明咬着嘴唇,嘴皮上面因为干燥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皮屑。
伸手一撕,撕下来一大块,他看了一眼,轻轻的咒骂一声。
“我操,痛死老子了。”
到了这个时候,陈家明所受教育的优雅,还有文明全都他妈的去见阎王了,他现在只想发泄,狠狠的发泄,用最脏最臭的话来骂人。
白色的木门一片煞白,混着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老大,你都饿了他这么多天了,是不是算了,不然老板来了,可就麻烦了。”
“哼,把昨天放馊了的那盒饭拿给他,我看吃是不吃。”
刀疤男人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冷笑。
还敢嫌弃他买的饭不好吃,先饿他个两三天,看他还有没有任何力气来嫌东嫌西的。
陈家明听得双手的手指甲都快要掐进门缝门里了。
不过,等了一会儿,果然有人在窗户那边放了一个饭盒。
传来一阵阵饭香味。
剧烈的饥饿感,还有渐渐消逝的热能一直在不停的催促着他前行。
只是饿得太久了,他一伸手,却够不着那显得有些高的窗户。
他扶着墙,试图站立起来,却因为双腿发软,而打着颤,也站不起来。
“哈哈……看看,他饿得跟什么似的。”
“够了……”陈家明想要大叫一声,制止他们对他的侮辱,不过,却因为饿得太久了,而全身都没有力气,喊出来的自以为很大声的话,其实声若蚊蝇。
“哈哈……好好笑,大少爷,你喊啊?我告诉你,你大哥来了,我们也不怕,你恐怕忘记了,以前在酒吧使唤我们的时候了,你以为你有钱有势,现在落到我们手上,也照样没有你的好日子。”
刀疤男人大声吼叫着。
陈家明身子一软,记忆撞回以前他刚刚回国,在n市到处都认不到人,只好每日里流连酒吧欢场。
日日里不是作画,就是喝酒作乐。
以前在酒吧里玩的过分的时候,还曾经弄过很多直男,掰弯了不少。
“难道那人是你?”
陈家明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当时他被陈家园送进来的时候,是昏迷过去的。
“哼,你知道就好,我堂堂男子汉,竟然要为你服务。我呸。”
刀疤男人一口口水,从窗户里吐进了房间里,冷不防的吐到了那盒盒饭上面。
一盒好好的饭就这样被污染了。
陈家明狂叫起来,硬是挺着站起来,端着饭就朝着窗户外扔了出去。
手艺倒也挺好,一下子扔到了刀疤男人的脸上。
汤汤水水的流了刀疤男人一脸。
旁边看守的小弟们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一个个的忍着十分的难受。
陈家明靠在窗户上也看到了。
现在他的心里恨他们恨得不得了。
恨陈家园,对待亲兄弟,居然如此的虐待,也恨外面的一群人,他们竟然敢如此对待他,别让他出去。陈家明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着下嘴唇,身子隐隐抖动着,直到他尝到了血腥味才缓缓的松开。
他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逃出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