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着普通的淡色衣裙。

精致好看的五官，不施粉黛。

远远看去，像是跌落人间的仙子，美得不食人间烟花。

简尧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

孟然。

只是她双目无神，没有焦距，像是……瞎了。

那个肉团看见孟然走来，丢下怀里的兔子奔了过去：“娘～”

孟然蹲下身，张开手臂。

肉团子扑进了孟然的怀里。

孟然抱着肉团子站起身，面上浮起温和的笑意：“言言，你爹爹呢？”

言言也就是肉团子，抱着自己娘亲的脖子道：“爹爹和族长爷爷他们出去了。”

孟然了然的点点头，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眉头紧了紧：“这里有外人？”

围着简尧的一群人正想叫孟然离这里远一点。

却听一道疏冷的声音响起：“孟然。”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忽的想起，这名女子说过，她是来找人的。

而且，她看起来虽然很冷漠，但对他们似乎并没有恶意。

若不是如此，他们早就跟这名女子打起来了。

孟然听见，也是微微一愣：“你是？”

简尧看了一眼孟然怀里的小人儿道：“简尧，言瑾的师妹。”

——

屋子里。

孟然摸了摸言言的头笑道：“言言，叫小姨。”

“小姨。”言言软软的唤了一声。

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欢喜，以及一丝怯意。

简尧看了一眼那个又怕她，又想亲近她的小肉团。

冰冷的眸光缓和了许久：“她叫言言？”

孟然：“言言是小名，大名叫言云舒。”

简尧：“名字很好听。”

云卷云舒，恬淡自然，与世无争。

简尧喝完杯里的水，将被子放在桌上。

孟然笑着给简尧添了一杯，倒水的时候，她的眼睛像是没有瞎一样。

动作很平稳，也很熟练。

甚至一点水都没有洒出来。

看来，已经瞎了很久。

孟然察觉到简尧的目光，笑了笑道：“是不是很好奇我眼睛如何瞎的？”

简尧点头：“确实有点意外。”

孟然道：“是我自己毒瞎的。”

闻言、简尧微微顿了一下。

自己毒的？

孟然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当初我来长眠谷找他，好不容易见到他，他却要赶我走。我的眼睛和耳朵是他治好的，就算走，也得还他。”

“用一双眼睛，换来五年的幸福生活，还有了言言，我并不后悔。”

小小的言言很懂事的抱住孟然的手臂，安慰似的唤了一声：“娘～”

孟然笑笑，伸出另一手，摸了摸言言的头。

简尧看着这对母女的互动，微微敛下眸。

谁能想到，当年天上城貌若天仙的孟家二小姐孟然，有名的风、水双系天才，一水间弟子中的佼佼者。

如今不仅失明，还已成了人母。

那时，人人都认为孟然的前途一定是一片辉煌，羡煞众人。

就连简尧也曾这么认为。

不过、现在跟言瑾在一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也足够令人艳羡了。

一个雷系天才，一个风、水双系天才。

一个俊雅潇洒，一个飘然若仙。

家世显赫，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