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些训练的战士，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姑娘向器械那边走，有的不由停下来转头好奇地去看。

寒芒走到高架速降器械前，等那个战士气喘吁吁地落地，向那战士伸手，

“装备给我，我试试。”

那名战士有些呆愣，不由自主就把装备摘下来交给寒芒。

“我是女人，你总会比我有力气吧？如果我单手都能拉住控制索，你不会比我更差吧？你的右手不是用来保命的，是用来救人的，如果这是一幢高楼正在着火，楼里的孩子即将被火吞没，你还要在这里抓紧绳子保命，不顾他的安危吗？”

寒芒一边说着一边系好了装备，抬头凝视那战士，

“现在这个架子，就是那幢高楼！”

寒芒转身迅速奔跑上架，即使穿着西装和皮鞋，没人觉得影响了她的速度。

很多战士围过来。

寒芒到达架顶，转身背向地面，飞快扣上绳索，只用左手控制下降，右手高高举起，沿着绳索快速下降，停顿，下降，停顿。

下面的人眼里看到的，就是一幢燃着熊熊大火的高楼，一个身影敏捷准确停在每一层，救出一个个居民。

当寒芒干净利索地落在地面时，身边响起一阵叫好声。

寒芒解开套环，交给那个战士，注视着他说道：

“记住，你是一名战士，有些时候，你的生命不再是你自己的，是任务的，是使命的，你的右手，是为他们而生的！放下你，才能抱紧他们！”

那名战士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忽然飞快挂好装备，奔到高架上，扣上绳索，他的右手也像寒芒一样高高举起，不再抓紧保护索。

下降的速度虽然不如寒芒迅速准确，但已经完全标准地完成了。

落在地面的战士脸上放着光，兴奋地大喊：“我行了，我行了，我能救人了！”

场边一片鼓励声和欢呼声。

寒芒已经悄悄回到场外，站在场边静静看着那个兴奋的战士。

“哎，你是干什么的？有两下子啊！你怎么知道他是心理障碍？”

那个娃娃脸战士又站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寒芒，更加好奇。

“曾经有一个……战士……”

寒芒像在讲故事，那不是故事……

那个因为吃不饱而显得瘦弱的女孩子，没有名字，按照编号是风丑，那次飞索上高墙试练，失败的人会一整月，每天只吃一个饼。

风丑太害怕失败了，提起飞索时已经在颤抖，寒芒看到了，这是大忌！但是她没有提醒她……

风丑果然失手了！她的飞索没有扣紧就去登墙，就在她即将到顶时，爪钩脱落，风丑像一片落叶，飘摇着落在尘埃里……

“那战士……牺牲了么？”娃娃脸紧张地问。

“牺牲？”哪里有什么牺牲？随风飘散的一缕魂魄……

“没有，只是，她再不能训练了……”

寒芒轻声说道。

“哦，太可惜了！你也是我们基地的吗？我叫迟鹏，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娃娃脸很喜欢说话。

“她做什么工作关你屁事？”

卓楠声音冷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