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潇潇认为周正说的有些道理,但既然张善人死在下面,那这个井里就相当于死亡现场,不下去又怎么获得最真实的资料呢。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大人,你在上面等着,卑职下去看看。”闫力还在劝阻。
穆潇潇摇摇头:“你放心,深不足两米的井,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里面有毒气或者毒水,我也可以立即上来。”
闫力还是不同意,拦住不让下去,可他又劝说不住穆潇潇,急的没办法。他是知道穆潇潇真实身份的,心想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家下去,她再聪明睿智,终究还是个女人。
拦来拦去拦不住,只要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周正,心想你到是也说句话啊,你再不劝说,这位大人要是在里面出事,你我两人都别想好过。
“大人,卑职有个建议。”周正总算说话了。
“你说。”
“我们可以先找只鸡放在井里,如果一刻钟鸡无恙,您再下去如何?”
穆潇潇略一考虑,觉得也行,要是不让他们试试,估计怎么都不会她下去,那就试试吧。不过她还是强调不能将鸡直接放下去,必须用绳子拴住,下面说不定还有什么值得勘察的线索,不要被鸡折腾完毕。
“我看不用,张善人被从井里救出时,这井底早有人下去过,该有的痕迹也早被破坏。”周正又道。
穆潇潇看眼周正,这个人思维还是挺缜密,不像表面那般骚包。
“也是。那就随意吧。”
没有必要的事情,她也懒得坚持。
张武立刻命人去准备鸡,很快就要将鸡用个绳子拴住放进井底,穆潇潇看需要等待一刻钟,便让张文带着她在张宅四处转转。
张宅分为前后院,后院有一长排房间和一间小小的杂物房,前院就是比较宽阔,足足有几十间房。后院的房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前院的房间相对要新很多。
“张文,刚才你说这后院自从你娘去世后就再没住过人是不是?”
张文点点头。
“可要建前院,还需要一定时间,你们当时住在哪里?”
张文想了想,道:“说来也怪,当初娘亲刚去世,父亲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很多人开始修建前院。因为修建的人很多,不到半个月,前院就全部建好了。”
只要半个月啊,穆潇潇有些吃惊,前院那么多房间,从地基到封顶,只要半个月,那需要多少人才能完成。而且,要建设那么大的院子,请那么多的人,应该是花很多钱吧。
“先前你兄长说不清楚你父亲做什么生意,你也不清楚吗?”
张文摇摇头,想了会说:“反正父亲不让我们接触,说是经商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做的成,我们只需要老老实实做人,他留下的钱就够我们花一辈子。”
“你反复说他留下的钱,那他留下多少钱呢?”
张文又摇头:“这也是件怪事,父亲虽然现在不亲自管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每年的九月份,总会有人给他送来一箱子的银锭……”
“你说银锭?”穆潇潇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是啊,父亲说这是他投资的回报,每年都会有一箱银锭进账,箱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我看到过,估计至少有两千两。”
“这么多,怪不得你父亲能说出那样的话。”穆潇潇敷衍句,心里却想着,什么样的生意能让他一年就分红就收入两千两银子,要知道整个大陇一年的国库收入,也不到五千万两。
像易水寒这样的朝廷三品大员,每个月俸禄不足千两,一年下来也就万两有余……
咦,易水寒自己才那么点俸禄,拿什么给自己钱,他该不会是骗她玩的吧!
“你说每年九月会送银锭过来是吧?”
张文点点头。
“大概是九月什么时候?”
张文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也不太稳定,一般来说是九月初,按照日子算,应该就是这两日该送了。”
这两日啊,穆潇潇盘算着日子,不知道张善人的死和那些银锭有没关系,他到底投资了什么生意,别人每年都会按时间送银子,现在他死了,只能靠她一点带你揭开谜题。
转了会,穆潇潇突然发现后院杂草丛生处有扇小门,便走过去查看下,门被锁着,但是锁门的铁锁似乎最近才被开过,而门旁边的杂草也被踩到很多。
“这扇后门你们进出过吗?”
张文看着后门也是很惊讶,连忙回答道:“我们根本不会进到这后院来,又怎么会出入后门。要真有人出入,也只有父亲一人可以。”
“这后门外面通向哪里?”
“通向后山的谷底,这门自打我很小时候就不再开放了,因为父亲担心我和哥哥跑到山里去玩。”
通向后山啊,穆潇潇四处看看,找到一个矮的地方爬到墙上,发现墙外果然就是山道,那门出去稍走几百米就能入山。
不知道这后门又和案情有没关系?
穆潇潇又道后院一排房间挨个进去看看,发现这些房间早已经落满灰尘,里面东西都腐朽的不成样子,从灰尘的分布来看,很久没人出入过,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出门后,她让闫力安排几个衙役去后门处去,沿着山谷向进去看看能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刚交代完,那边周正喊道:“大人,一刻钟时间到了。”
穆潇潇闻言走回井边,发现吊在里面的鸡依然活泼灵动,没有任何萎靡的症状,更不用说中毒。她看了眼周正和闫力,两人再也没有阻拦的意见,便只好让她下去查看。
不多,闫力还是要在穆潇潇身上绑一个绳子,另一端紧紧捏在手里,反复叮嘱穆潇潇一旦有异常,立刻大喊,他能在一瞬间将她拽出井。
穆潇潇知道这是为她好,也不嫌他罗嗦,连连答应。
闫力这才紧紧张张地看着她慢慢走下井底。
穆潇潇刚落到井底,就突然“咦”了声,还没来得说话,只觉得身体就腾空而起,再一看,已被拉到了井外。
“你干嘛啊?”情急之下,她连矜持都丢了,埋怨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