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潇潇和易水寒到燕园时,西蜀两位皇子公主也刚好从门口出来,刘瑾珪一身黑色,手里不合时宜握着把扇子,远远看到易水寒和穆潇潇从马车上下来,晃晃手中扇子,算是打了招呼。
在他身边,是一位绝色女子。
漆黑的长发宛如流动的湖水,精致的脸庞毫无瑕疵,一双金黄色的双眸,琼鼻下是樱红的唇。她披着西蜀特有的蜀锦,层层叠叠,华美绚丽,将一个曼妙妖娆的身姿衬托得越发迷人。
莲步轻移,她缓缓向门口的黄金马车走去,走到车前,仿佛才注意到即将到来的易水寒和穆潇潇,美丽的眸子在穆潇潇身上停留片刻,微微启齿笑笑,停住了脚步。
穆潇潇今日也被丫鬟细心打扮过,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还小小满足来一把,可如今看到眼前的女子,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风华绝代,只是粗粗一眼,她就明白两人颜值不在一个层级。
她偷偷看看身边的易水寒,却看到他面色平静,眸子里风波不惊,还是那种淡淡的疏离和淡漠。
既然人家停下脚步,穆潇潇两人脚步就稍微加快几分,身后跟随的侯府守卫识趣地远远停下脚步,以防唐突了贵人。
刘瑾珪的目光远远地锁定在穆潇潇身上,邪魅的凤目里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神情,看她走近,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侯爷日理万机,还要劳烦陪同我们姐妹游玩,辛苦了。”他抱拳对易水寒客气着,眼光却没离开穆潇潇。
易水寒淡淡回道:“殿下客气,这是寒理所应当之事”,他目光转向刘瑾珪旁边的绝色女子,微微施礼:“公主殿下。”
果然这就是珈慈公主。
其他不说,这五国第一美女名副其实。
穆潇潇也算是见过无数美女,但达到珈慈公主这般水准,却是绝无仅有。
明明是易水寒施礼,珈慈公主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穆潇潇,然后走上前,轻声问:“这位姐姐是?”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像是玉珠落盘,又似百灵鸟歌喉婉转。
穆潇潇一愣,我只是个打酱油的,您这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她挤出一个想象中不失礼仪的微笑,“回殿下,我是……”
“这是臣的发妻。”
穆潇潇的笑容僵在脸上!
刘瑾珪摇扇子的手倏地停下来!
珈慈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忍不住转眼看着易水寒,想确认他是不是开玩笑。
我擦唻。
穆潇潇被易水寒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击傻了脑袋,甚至忘记收拢脸上挤出的笑容,她像个木偶一般慢慢转过脑袋看着易水寒,想看看这种混账话,是从一个什么样的嘴里说出来的。
可易水寒仿佛没有意识到他成为众人焦点,反而伸手搂了下穆潇潇的肩膀,“臣担忧今日公主殿下途中寂寞,便找拙荆前来陪同,不知公主殿下是否需要?”
珈慈公主已缓过神来,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喜悦,上前抓住穆潇潇的手说道:“侯爷费心,本宫正想找个能说话的伴儿,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穆潇潇尚还沉浸在易水寒的话里,手被珈慈冷然一抓才反应过来,忙问了声:“你说啥?”
珈慈楞下,看眼易水寒,样子好像是在问,您的夫人该不是傻子吧?
易水寒低头,温柔地对穆潇潇解释:“公主说能找到一个伴儿说话,她很开心,问你如何称呼。”
穆潇潇看他一副恩爱夫妻男人的样子,飞快瞪了他眼,重新挤出笑脸,“公主叫我穆潇潇就行。”
“穆姐姐,以前都没听侯爷提起过你,还以为侯爷未成家呢,却不料已经有了您这样一位美丽夫人。你们是什么时候大婚的呢?”
“这个……”
穆潇潇不知怎么回答,又看了眼易水寒。
你惹得祸,你自己来解决。
“十二月初七。”易水寒回答的很自然。
“哦,原来是这样。”珈慈点点头,拉着穆潇潇的手朝停在燕园门口的黄金马车走过去:“姐姐和我一起坐车吧,让他们男人骑马。”
穆潇潇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裙装,心想也无法骑马,只好点点头。
珈慈公主的马车是从西蜀自带,整辆车被装饰的金碧辉煌,两开门。两边各有一个丫鬟候着。
珈慈公主从左边登上马车,穆潇潇便准备从右边登,可不知为何,她人上去了,裙子的下摆却被缠在车辕上,一下撕出个口子。
“哧啦”声特别刺耳,吸引了刘瑾珪和易水寒的目光。
守在车辕右边的侍女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在地磕头。
照例,这种贵人上车时,丫鬟需要在旁边牵引下贵人的裙装下摆,可刚才不知怎么回事,侍女竟然犯了如此大错。
珈慈公主看发生这样的事情,连忙吩咐侍女重新拿出一套新裙子给穆潇潇进燕园更换,两人身材相似,穆潇潇穿上珈慈的衣服到也合适。待她出来时,发现刘瑾珪手里提着鞭子,正恨恨抽打着刚才那个侍女。
虽然是春季,侍女穿着的衣服并不少,可刘瑾珪的鞭子却更凌厉,直接抽烂了外衣,打到皮肉上。
只见原本素色的衣服已被血液浸的鲜红斑斑,她疼的在地上翻滚,不住求饶。
易水寒背着身子看着远方。
穆潇潇看那侍女可怜,有心帮她说说好话,可又怕刘瑾珪这个死变态目的并不仅仅单纯是惩罚侍女那么简单,一个不慎自己倒会惹祸上身。
她不太确定刚才上车时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毕竟这种下摆繁琐的裙子她没有穿过。而如果不是意外,以刚才的情况,也只能是那个侍女想整她,只有她离车辕最近,而且本职就是扶裙摆上车。
可问题是,自己今日才出现在这些人面前,她们按理说不会提前准备好让她出丑的小阴谋,而刚才也没机会对这个小侍女安排什么,没有作案时间。
更主要的是,如果要整她,就凭挂破裙子这种小技俩,也太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