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府,夏冰和秋雨跪在地上,既惭愧又惊恐。
易水寒背着手,站在窗前,望着繁星密布的夜空。
此刻,他脸上看似平静,内心却焦灼不堪,心急如焚。
当他下午回府,听说穆潇潇出门了,便想着她肯定呆不住,出去探访消息了,也就没在意。
还让厨房做好饭菜等着她回来一起吃,可左等右等,眼看夜色越来越深,已经到了亥时,她还没有回来,这才慌了神,知道她肯定出事了。
京城能派出去的人都已经派出,先后回来几批,却都是没有带来任何消息。
茫茫夜色,京城又这么大,她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又被困在哪里!
穆潇潇啊穆潇潇,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呢,我们昨夜才说好化干戈为玉帛,好好相处,这转眼间你怎么又不见了呢!
又回来一拨人,依旧没有消息。
探子们也很尴尬,他们都是易水寒培养多年的暗桩,对于打探消息,寻人个个都是高手,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地盘里,一点踪迹都找不出来,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天大的耻辱。
易水寒听到他们还是没消息,眼睛里射出两道煞气,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丢给手下,“放出猎豹”。
那位领头的属下顿时惊呆了。
“小王爷,这……猎豹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放……”
易水寒一脚将他踢飞门外,“莫非你以为,本侯的女人莫名其妙失踪,还不是最关键的时候?”
手下跟随易水寒多年,从来没见他如此恼火,而且毫不犹豫的释放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易水寒看着手下退出去,眼神里的煞气慢慢平息下来。
“夏冰。”他喊了声。
夏冰一直跪在地上,易水寒的雷霆之火吓坏了她。
“小王爷……”
“你告诉我,我真的是一个天煞孤星么?是不是就像那个老道说得,注定孤独一生?谁靠近我谁就会遭殃。”
夏冰心跳的更厉害了。
她偷偷看了要秋雨,不知道易水寒为什么突然又提起那件算命的事情。
秋雨也摇头,她知道的并不比夏冰多多少。
关于算命的事情,其实在镇南王府是件忌讳的事,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
听说好像是易水寒的母亲怀上他时,有个云游道士路过,告诉易鼎天,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是天狼星下凡,如果一旦来到世上,必然会殃及周围人,是个天煞孤星。
说是会先克死生母,然后克死生父,最后全家遭灭顶之灾。
当时易鼎天当然不相信,命人赶走了道士,可母亲果然因为生易水寒而死,这让易鼎天不得不相信预言,从此便对易水寒爱理不理,让其自生自灭,在王府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
后来,易水寒逐渐崛起,开始走向帝国权利中枢,便没人再敢提那件事,没想到今日倒是他自己提出来了。
“小王爷,您放心。夫人她吉人天相,人又聪慧无比,肯定不会有意外的。”
聪慧无比?
易水寒苦笑,就是因为太聪慧无比,我才担心啊,要是她稍微笨点,到没这么多事了。
……
穆潇潇神志清醒有段时间了。
本来还想着稍微适应下就能模糊看点影子,但都醒了一柱香的功夫了,还是完全漆黑。
看来,她被关在了地下。
只有地下才会有这种完全没有光线的牢房。
没办法,她只好摸索着向前爬,刚爬了一步,就摸到了某个人的身体,软软的,顿时吓她一大跳。
下意识缩回手,半晌没缓过神来。
过了会,她冷静下来,记得方才碰到的身体似乎还有温度,应该不是死人,多半是被一起关到这里的人。
“喂,你醒了没?”她低声喊。
那人没吭声,估计还在昏迷。
穆潇潇又小心翼翼蹭过去,摸了下,原来是条人腿,肉软软的很纤细,应该是名女子。
顺着身体朝上摸,嗯,很软。
她轻轻拍拍女人的脸,又低声呼唤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这女子的迷药还没过,若不是她含了龟山珠,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估计还和这个女子一样,人事不省。
没办法,她只好将女子放到地上,继续摸索着往前爬。这一爬才发现,原来地上像刚才那样的姑娘还有好几个。
穆潇潇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这里有很多女子,证明她并不特殊,也就是所有女子中的一员,而看这阵势,估计是陷入某个贩卖女子的团伙手里。
想想还真是有些糗,要是被易水寒知道,还不知道要用什么眼神又看她了。
唉,想到易水寒,他肯定已经安排人寻她了吧,只是她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又怎么找得到呢?
也不知道绑架她的人要把她们怎么样,这一昏迷就是一整日,不吃饭不喝水,若是再不动作,饿都饿坏了。
正想着,有人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接着有人说道:“今日收获颇丰,等这批货物送出去,肯定能发一笔酬劳,到时候要好好喝它个痛快。这些日子没见点酒腥,浑身不自在。”
“可不是嘛,不过我和老兄你不同,要是我发了钱,先到那画舫上找个美娇娘睡她一晚。整日看着这些水灵灵的人儿,能看不能吃,真是馋死老子了。”
“哈哈,你可别打这些货的注意,这些都是有了买主的人,若是有什么差错,你不是不知道组织的规矩。”
“你老兄就放心吧,兄弟我又不是第一天做这个,知道分寸……哎,到了,就是这间。”
“这里面关了这么多,到底要哪个呢?”
“说是没有限制,反正这间里都是上等货色,找个最好的送过去就行。”
“好吧,开门,我们挑一挑。”
穆潇潇一直贴着门在听他们说话,听说要挑一挑,眼珠一转,手微微使劲,将衣领撕开一些,微微露出半边香肩。
随着“嘎吱”一声,门开了。
门口站了一高一矮两人,手里拿着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