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想沾惹太多麻烦,穆潇潇尽量避免在死亡现场留下任何痕迹,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下人进来说,有人在外面求见她,针对胡来被杀的案子想求教她。
穆潇潇很意外,昨天晚上查看现场时,她已经尽力不接触现场其他东西,也避开了血液能够留下脚印的地方。怎么还是这么快就已经查到她的门上,什么时候随州府的捕快工作效率竟然这么高了。
等见到来人,她发现竟然是个熟人。随州府捕头周正。
穆潇潇当初在随州时,没少和周正打交道,知道他这个人有一点点小才能呢,但是就喜欢装逼,比如他手里面那个扇子,几乎从不离手,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天,一直握在手中,附庸风雅。
“随州府捕头周正见过侯爷夫人。”
周正正在去前厅等待开幕,潇潇进来,连忙上前施礼。
穆潇潇不知道他来这何意,边笑着对他说:“大清早的,我还以为是谁啊,原来是周捕头。想想我们也是熟人了,周捕头不要客气,请坐。不知道周捕头此次来我穆府,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周正坐在椅子上,很客气的对穆潇潇潇一拱手:“夫人能记得下官,那是下官的福气,本来也不敢随便讨扰夫人,只是昨夜在城西郊三十里一个凉亭里,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杀人案件。现场有三人被杀死亡……”周正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
穆潇潇一看他这个样子,知道周正在等着自己主动去问他。心里暗笑,小样,竟然还和我耍套路,那就陪你玩一玩呗。
“想不到这随州的治安,竟然差的如此地步,一杀就是三个人。我还以为随州在周大人的治理下不会有这种杀人案出现了。”穆潇潇看似随意,言语里却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
“不能保一方百姓平安,是下官无能,所以下官次这次前来拜访夫人,就是希望夫人能帮下官侦破此案,还附近百姓一片平安,不要让百姓继续民心惶惶。”
“这我就不懂了,查案本是大人的事情,实在不行,还有随州府,江北按察司。与我这个侯爷夫人有什么关系?我家侯爷现在也是都指挥使,不再是按察使,周大人莫非忘了这茬事?”
“夫人身份尊贵,下官怎能忘记。只是先前夫人在随州时,下官有幸和夫人共同侦破几起案件,对夫人侦破案件能力十分佩服,所以还是请夫人为下官指点迷津。”
穆潇潇打擦边球,周正同样打擦边球,穆潇潇发现这个随州府的捕头还真不是个一般人物,说句语气非常尊敬,但是言语间却处充满陷阱,只要她一个不慎就可能掉进去。
“但实在可惜,我那点破案的事,都只是凑巧罢了,哪有大人断案如神。不过,大人既然这么抬举我,那总不能当大人就这样回去。说说看吧,那西郊三十里的凉亭里,什么人被杀了,现场可有什么痕迹?什么特别的地方?”
穆潇潇假装不知道现场情况,探探周正的态度。
“多谢夫人,案件发生在城西三十里外的一个凉亭里。那个凉亭平时里人挺多,只要从西城门出城的人走到那里刚好三十里,多半会在凉亭里面休息一会儿。被杀的人叫胡来,是随州一个富户的儿子,他还有个身份,布政使大人公子童泰的表弟。童泰和胡来的关系非常亲密,知道他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和胡来一起被杀的是他两个随从,那两个随从据说功夫并不弱,但是被杀时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刀割断喉咙。至于胡来,他先是被人捏断了琵琶骨,夫人请注意,是用手生生捏断琵琶骨,然后用一般猎刀刺入了心脏。”
“你说那把刀是猎刀?”穆潇潇一直听周正说着案情,前面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只有周正提到了那把短刀原来是一把猎刀,她才问出声来。她当时就觉得那把刀很是奇怪,不像是专门用来杀人的。刀柄都旧成那个样子了,很显然平时经常使用,如果是一把猎刀,就容易解释了。
周正似乎没有听出穆潇潇话里的意思,接着说:“没错,胡来真正的死因是因为他胸口插着一把猎刀,那把猎刀看起来很陈旧,应该是使用了很久。我已经派人去寻找附近的猎户或者农户,尽快找到猎刀的主人。”
穆潇潇点点头,问道:“如果是猎刀的话,那杀人的人应该就是出事点附近的猎人,樵夫甚至也有可能是农户。因为只有他们这些人才会使用猎刀。只要细心查访,一定能找出猎刀的主人。对了,你们有没有仔细查胡来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他有没丢失什么东西?两位随从呢,除了被刀割断喉咙,身上有没有其它线索?”
“没有,胡来身上的钱财好像已经被抢走了,他身体除了琵琶骨被捏碎,便只有心口上的刀伤。至于两个随从也没其它伤口,似乎是瞬间就被刀割断喉咙,死的很迅速!”
其实这些事情穆潇潇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她之所以问,只是再次确认。毕竟她没有仔细查看过尸体,如果有某些东西判断失误,那对破案就会形成很大的障碍。
通过周正的解释,穆潇潇更能确定杀死胡来凶手的推论,那凶手肯定就是附近的人,而且从来没杀过人,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拿走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