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的执行力非常强。
当天夜里,他派新任命的副将小蓝亲自带队去埋伏木刺。
小蓝就是穆潇潇以前认识的蓝隶丕。
当时因为饷银的事情结识,易水寒掌管随州大营后,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便招募到军营。
小蓝本就是武状元出身,性格又忠厚,很得易水寒喜欢,武阳被抓后,直接让小蓝做了副将。
埋尖刺的计划很顺利,北蛮的军队长途跋涉,疲劳的要命,正抓紧时间休息呢,那能料到如此月黑风高夜,大陇的军队正在干坏事。
接下来的两日,北蛮的小波骑兵也会向前进发,惊得穆潇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要是被这几个游兵散勇触发机关,那她们就真白忙活了。
幸好,那些骑兵都只是在射箭能触及的范围外活动,丝毫没有就近查看的想法,才让他们的埋伏幸免于难。
到了第三日,北蛮的军队中开始向前推进。将阵型摆在理随州边城城墙两里路的距离,开始宣战。
一支箭带着宣战书射到大陇的城池上。上面写着一大堆废话,例如大陇的皇帝昏庸,大陇的百姓狡猾,他们北蛮的第一高手在大陇被暗杀等等一系列理由。宣战书的最后说提到如果大陇不开城投降,他们将一旦破城,将在随州城血洗三天,人
畜不留。
北蛮人本来就擅长射箭,这一剑足足射灯射出一千米开外还还有那么强的劲,可以扎在城墙上面。他们也是在向随州城的守军示威。随州城没有那么强的射手。
穆潇潇站在城墙上面,穿着盔甲,戴着头盔,将整个身体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能看到远处的东西。
她本来不想这个样子穿的,但是易水寒必须严格要求她,如果不这样穿,就不让她到城墙上面来,没办法,只好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
看到北蛮的箭手示威,穆潇潇笑道:“对方的射手不错,但这个这场团战显然不是射手的版本,侯爷,我们这边有没有发育很好的射手可以还对方一箭?”
易水寒今天也不是穿着轻甲,而是重甲。亮银色的盔甲穿在身上,显得他威风凌凌。霸气十足,穆潇潇从来没有看到易水寒这个样子的打扮,觉得他果然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像什么,穿什么都好看。
听穆潇潇这样问他,关于弓箭手的事情易水寒皱了皱眉头。
大陇人本天生力量不如北蛮人,所以能拉开的弓重量也有限。看对方这个射手至少能拉开五百石的弓,可是大陇的的射手能拉开三百石的弓已经是高手,非常罕见。
他自己倒是可以拉开五百石的工,而且也自信能射到这个准心度,可是如今他身体受了重伤,根本无法使力,所以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时,他身边的小蓝站了出来,对易水寒说:“侯爷,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种事情就不要劳烦您了,我能还他们一箭。”
易水寒才突然想起小蓝也是武状元出生,射箭自然是没得说,当年在比武场上一手百步穿杨,也是震惊的朝廷内外。
“好,交给你了。”
“那不要不要在箭矢上带回信呢?”小蓝问。
“不用,这种无聊的信不写也罢。”易水寒淡漠地说。
“好。”小蓝接过士兵送过来的长弓,接过手一愣,发现竟然是易水寒的弓。
“侯爷,这……”
“不妨事,若你这一箭射的好,这把弓就送你了。”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您的……”小蓝连忙推辞,双手将弓送到易水寒身边。“蓝将军不要推辞,弓虽然珍贵,但在本侯里,更宝贵的是将军的一片忠心。所谓宝剑配英雄,宝弓又何尝不是?如果你真觉得受之有愧,那么就请好好的射出这一剑,让北方那些蛮子好好看看,我大陇的
勇士丝毫不比他们差,杀杀他们的威风。”
小蓝特别激动,单膝跪地,双手捧着易水寒的弓,大声道:“谢侯爷信任,属下定不让侯爷失望。”
小蓝站起身,张弓就要射。
“等一等”。穆潇潇突然喊停了他。小蓝是认识穆潇潇的,当时在随州城里面破获饷银案件时,他对穆潇潇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后来她知道穆潇潇就是易水寒的夫人。最近三天又见穆潇潇为布防出了很多奇妙的点子,对穆潇潇就更
佩服许多。
“夫……您有什么建议?”
小蓝一激动,差点将穆潇潇的身份拆穿,吓的穆潇潇连忙瞪了他一眼。
易水寒也很奇怪,穆潇潇为什么要喊住小蓝,也同样用疑虑的目光看着穆潇潇。
“既然要射这一箭,为什么要空手回去?这样岂不是显得我们没有诚意。这样吧,我来写一封信,随剑一起射回去吧。”
“这……”小蓝有些犹疑,不知道该不该听。穆潇潇身份虽然好贵,但这毕竟是军营,还是要听统帅的!
“好吧,就由你来写。”易水寒对穆潇潇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和肯定,丝毫没有犹豫。
有士兵将纸拿过来,穆潇潇被快速在纸上龙飞凤舞几下,然后将纸卷成卷绑着箭上交给小蓝:“可以了,射给他们吧。”
小蓝心想,就刚才晃了几下子,能写几个字啊,也不知道写的什么易水寒也不敢,侯爷也不看一看。
不过既然侯爷都没说什么,他也不方便再说什么意见。右脚向后一拖,左手执弓,右手执箭,一声怒吼,箭矢离弦而出,直射对方大营!
箭的速度非常快,只是一眨眼工夫,便看到对方中军的位置开始骚乱起来。几个人的目光,眼力都特别好,原来这就把箭刚好射在北蛮中军帐的旗杆上,将那个旗杆拦腰射断。
紧接着,只见对方的阵营发出一阵悠扬而凄厉的号角声,竟是三路大军齐齐出动,向随州城直冲而来。左右两翼果然像两只煽动的翅膀,中间就像是巨鸟的身躯,从城池上居高临下,气势特别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