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勒猛地从海水里扎出头来,一把抹净脸上的水滴,看到希力克早就游到阿尔德勃身边,托着他的屁股往木箱子上爬。
他把身子放平,舞动着双腿,慢慢朝箱子游过去,阿尔德勃虚弱的趴在箱子上,紧紧抱着漂浮物不撒手。
希力克显然也注意到了巴西勒的位置,在靠近的时候一把将他捞了过来,巴西勒将身子伏在箱子上,然后望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英勇号:“他们还真跑了”
“他们的做法是对的,没人会去挽救几个自杀的人”希力克说道。
在商船遇到海盗时,通常会全速逃离追捕,对于那些意外落水的人,只能保佑他们好运了,更别说这三个直接往水里跳的人。
这波海盗驾驶的是三艘快浆艇,在奋力的划动下,很快来到三人身边,其中一艘停了下来,剩下的两艘接着去追英勇号。
“鲜血,或者金币”在快浆艇靠近三人的时候,船上的海盗们争先恐后的叫喊起来,他们把怀里的小磨刀石掏出,用匕首在上面摩擦,这样做可以给与别人恐惧。
而鲜血的代表着死亡,如果目标执意不投降,那么等待的就是刀剑的刺入,如果选择金币,那么就是投降并且交出自己的货物,然后视目标的富有程度勒索赎金,这些希力克早就科普过。
阿尔德比立刻摘下了自己的剑,双手高举做出一副怂样:“金币,金币,别杀我,大人们”
海盗们听到‘大人’这个词的时候,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爆发出一阵哄笑,这种称呼贵族们的词语放置在他们身上的时候,让他们有些飘飘欲仙。
三人的武器都被收缴走,双手被绳子紧紧束缚住,然后被连拖带拽的赶到快浆挺上,其中一个黑色短发带着眼罩的海盗蹲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只刀柄上镶着碎宝石的匕首,在阿尔德勃脸上虚划:“那艘船还有什么好东西吗,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你们的身份”
“别伤害我,别伤害我,大人”阿尔德勃的身体颤抖着,一部分是装做出来的,更多的是他现在确实非常虚弱,长时间的航行让他心力交瘁,吐的不省人事,现在都是在咬紧牙关坚持。
“那艘船是从香水城雇来,我的父亲是一名来自万邦城的商人,他老是骂我光知道吃,光知道玩女人,我气不过,就偷了些钱准备做贸易,这样父亲就会看不起我了”
海盗挑了挑眉毛,心想这还是条大鱼,得赶紧交给头领。
货物很快清点完毕,共有十箱漂亮的毛皮衣服,两箱漂亮的匕首,这些都是海盗们非常喜欢的东西,众人便带着丰收的喜悦返航,三人被仍在快浆艇的后部,由一个差不多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孩看守。
男孩带着一顶软皮小帽,手里拿着柄小刀:“不许乱动,乱动就给你桶个窟窿”
“我没乱动啊”阿尔德勃吐着苦水。
“多嘴,我这就通你个窟窿”小男孩拿着小刀正跃跃欲试,屁股上却挨了一脚,带着眼罩的海盗骂了一句:“这是金贵的,可以换赎金的”
“这个也要换赎金,那个也要换赎金,我什么时候才能玩女人啊”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索性坐在快浆挺上哭了起来。
一个月前几个老海盗们带着小海盗去酒馆玩,面对那些姿势风骚的女人,小海盗也跃跃欲试,却被告知没杀过人的男人不配玩女人,所以他一直等待着时机,等待那些胆敢反抗的肥羊,只要这样他才有杀人的机会,可是最近的生意都很不好,而且好不容易抓来的肥羊都乖的狠。
“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啊,为什么不反抗啊”小海盗都快气疯了,跳着脚骂道,顺便想给靠得最近的巴西勒踹上一脚,他的动作在巴西勒眼里慢的简直像是只鸭子,稍微挪了个屁股就躲了过去,小海盗一脚踢空,打着转甩在小艇上,裤子被钉子刮了个口子,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屁股蛋子。
风峡群岛的‘洁白女士’号就下锚在距离大概三十分钟海程的地方,小艇很快就回到了母船附近,这艘船拥有七面大大小小的风帆,就算在皇家海军也算的上是主力战舰。
三人在海盗们的威胁下,依次顺着船侧的绳梯慢慢爬了上去,看到同伴们收获了战利品,满船海盗或趴在船沿上,或攀附在绳索上,开始欢呼起来。
洁白女士号的船长带着一顶华丽的软布海帽,上面插满五颜六色的羽毛,看起来像只求偶的孔雀一样,抓获三人的眼罩海盗来到他身边报告:“抓到个硬货,还有他两个手下,那艘桨帆船跑了”
这时那几箱子毛皮和匕首已经被吊上了船,船长稍微检验了一番,他惗了惗皮子,又凑上去闻了闻:“东西还不错,就是少了点,聊胜于无吧”
然后他们又讨论了一番英勇号的航速,思索后得出结论,自己的快艇在追上之前,就会进入香水城海域的附近,所以他们一定会空手而归,而且估计英勇号上也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船长检查完货物,开始打量被绑来的三人,他的眼光在阿尔德勃和巴西勒身上一掠而过,在看到希力克的时候,眉头渐渐紧锁起来:“你是一个护卫?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腥味”
“你说对了,伙计”希力克一改自己伪装的神情,挺直了胸口,身上的气场骤然散发,他目光直视着船长:“阿尔德勃,把我们的礼物拿来”
由于海盗们之前没搜过他们的身体,所以装有蔚蓝之眼的盒子还一直在阿尔德勃的怀里揣着,他抖了抖身子,盒子便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
船长看了那盒子一眼,光是那精致的盒子就价值不菲,他带着疑惑的目光,有些害怕里面有机关,便把盒子交给小海盗:“打开它”
小海盗倒没那么多想法,双手一掰打开盒子,蔚蓝之眼的光芒瞬间把他的眼睛都快闪花了,他哆哆嗦嗦的张开嘴:“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