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13
作者:龙家牧      更新:2019-09-11 15:55      字数:3316

亚伯拉罕去森林里走了几圈,寻找了几珠自己以前用过或是见过别人用过的药草和树叶,有止血的或有缓痛的,以及几根用来固定那小子手臂肩膀的木棍。

一股脑用腰上刀具的刀背给他捣碎成一大团,然后在把那身体上还残余的发黑坏肉死肉割掉,抹上草药。接着用几根藤条给他在手、肩固定好木棍。

接着,亚伯拉罕就陷入尴尬了,是先把黑曼他们要的用水提会营地,还是先把这小子抱回去啊。

“哎呀,我这个脑子啊,我应该先抱着他会营地在给他敷药的啊,那样我就可以一只手提着水桶,一只手将他背在背上了。现在可好,满身的药汁,算了先给他放这吧,熬过去也算你运气。这一身的伤熬不过去,也是解脱。”想好决策后,亚伯拉罕便提着水桶往不远处的营地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盘算,自己出来帮营地的另外几伙人找到了水源,回去应该可以休息了吧,到时候该怎么给黑曼说这事啊,这次他肯定又要说这儿不好那不行,说是个伤员他不好带,哼哼,就因为这几天我受了凉,在你那吃住几顿,就扣我的带路工钱,真抠门。

哼,这次实在不行,我将他养好了在在去问黑曼这个黑心的家伙,到时候看你怎么压价。

随着脚步声与低估声的远去,煎熬中的向阳真的就觉得疼苦真的仅仅代表的只是痛苦,他并不能给人带来什么磨炼,之所以人们在面对痛苦后,那不是因为我们坚强,那是因为我们除了面对,我们别无他法,痛苦就只是痛苦,他什么都代表不了。

向阳也不知道自己在精神里煎熬了多久,那一层一层包裹住他精神的疼痛,犹如火焰与铁锤一般,一点点的将向阳捶打着,每次向阳都觉得自己被逼得绝望之极。

然后他先是在精神体里寻求一切解脱的方法,他想昏迷、想休克,但最后发现这些都不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后来又默念起自己以前因为心烦背下的“观音心经”,然而还不等他默念上两句,便被下一浪的疼痛将他聚集的精神冲散。

接着又想起,前不久自己陷入的那种莫明的观想状态。那种宁静应该能让自己忘记这些疼痛吧,那种宁静的状态,真好啊。

想象着,然后一点点的放开精神,向阳等到的却只是更加剧烈的疼痛,心中好不容易有了方向的向阳,强迫着自己慢慢忍受这些痛苦,然后一点点的想象那滴水的形状,慢慢摸索那种熟悉的感觉,回忆那还未消散的状态。

啊~,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忍不住那非人的苦住被打断注意,更不知道是第几次坚持不住,将向阳好不容易聚集的精神,一下便被那宛如巨锤的疼痛冲得支离破碎。

一次次的,向阳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思想,只有那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次次的尝试着。

那种向阳一直憧憬的状态,这会他虽然能明确感觉到自己是一点点的越发接近了,但始终自己就是熬不过那更多的疼痛,倒是让向阳在痛苦中一次次的挣扎中,一度的陷入怀疑,自己这样真的有用吗?

亚伯拉罕在绕过山弯走过一颗巨树后,就看到森林里的一块空地上,有一群人正忙碌的收拾着过夜的地方。

人数不少,正分成好几拨,来来往往有的在去往别处检取柴火,有的在将地面平整好后,铺撒树叶准备休息的地方。也有在整理自己的货物,或将那松散的伏带重新绑紧,或将驮马身上的货物般捡下地,让马休息一夜。

当然,也有人半靠在那边队伍中唯一的小马车旁休息,准备喘口气后将车架从马匹身上暂取下来,一边指挥着一旁站着无事的人讲将锅具架号,准备晚饭与名人的干粮。

当几个熟悉的人看到亚伯拉罕提着一桶水回来以后,抱怨起来:“哦,该死的亚伯拉罕,你为什么会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不就是去打一桶水过来吗?告诉我,你这个懒鬼,你是不是找地方睡觉去了。”

亚伯拉罕将水桶放在临时营地的锅具旁,将额头的微汗檫了檫,才对那开口就没啥好听话语人说到:“那让你和我一起过去,你自己不来,我又没让你开工钱,你着急个啥。”

“是吗?那你明天自己背你那些不值钱的货物去。我不伺候了。”听到那不客气的回话,一边正将车架用两根木棍支撑好方便明日安装的黑曼搭腔到。

而这位一直被亚伯拉罕念叨的黑曼是一个个子中等,体型不胖相当结实的短发中年,在眼角的法令纹的带动下,一笑起来便透露出一股股精光。

“别啊,黑曼,你知道我这两天是身体不舒服啊,你就行行好,帮兄弟一把。我这不是出去帮你们把水打来了吗?你自己看看,我特意绕了好大一圈找到一条清凉的溪水,打的这一桶好水啊。”亚伯拉罕说着连忙上前帮忙将一根手臂粗木棍支撑在车架的一侧。

顺带着也将自己的行礼从车架上搬下来,寻着方向在车架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和自己的同乡伙计,搭伴凑合一夜。

将货物背篓放靠在树干上,在找了几根长木棍绑上树干上,搭上点树枝树叶,多少能起到点挡露挡雨的作用。接着将一块毯子铺好,坐在上面看着默默无语正在架设锅具的搭伴伊恩,突然想到那河边还有一个自己救起来的人,便打算问问他改咋整。

“伊恩,一会在弄吃的吧,我和你说个事。”亚伯拉罕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还是先将那小子救回来把,至于明天该怎么办,明天再说吧。明日他要是还不省人事,那就去问问黑曼收留他不。不收留的话自己也没办法。

“啥事啊?就不能过来搭把手,咱赶快弄完吃的,还要准备明天赶路的干粮呢。过来过来一边弄一边说。诶,对了,咱们的水呢?给我,还有吧今天中午我打到的那只负鼠给我,你有没有在河里洗干净啊,咋还有血丝。”伊恩这一开口就是一大堆,但道理也是这么个说法啊,这不有啥事,过来说嘛,还得我过去才能说。我过去不耽搁事吗?

“呃,你小子,这不是有大事嘛,行行行,你先等会。那只负鼠肯定是洗干净了的,我自己一会也要吃的东西,能不洗干净吗?”说着亚伯拉罕将身上的水带递过去。

伊恩:“说说说,还大事,值几个钱?”

亚伯拉罕蹲下身子在伊恩旁边,拿起一旁的木枝一边掰着,准备用于一会的引火,一边将刚刚自己在河边遇到并救起一人的事情,以及一些自己的猜测脑补画面,有声有色的告诉了伊恩。

随着亚伯拉罕的讲述,伊恩脸色不变淡漠的说道:“这荒山野领,咱们自己都顾不好,哪还有余力去管他啊,你已经算是救了他一命了,就这样吧,活不活得了看他自己的造化。”

“不是,你想啊,那小子都在河里飘了好几天都没死,你说咱们给他救过来后,他要是能熬过了今晚明天醒得来,咱们最差也可以卖给黑曼赚一笔啊。要实在不行,没能熬得过去,那一身的伤死了也就死了谁还能怪咱们?活过来了,这要是精精神神的咱们带到洛斯城里卖掉当奴隶,也是一笔啊。指不定,你大伯家不是还没个后生吗?最差,咱们也可以回去问问你大伯?才十来岁丫哦。”亚伯拉罕眉飞色舞的讲述道。

“不行不行,你刚刚都说了,那是贵族老爷们的弃奴,这要是知道他还没死,怕这小子出来后乱讲什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个罪奴,到时候找过来,咋办”伊恩带有迟疑的说道。

“这,走走走,和我一起过去看看,刚刚走的冲忙到还真没注意,咱们过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奴印或者其他什么记号什么的,要是没有那你怕个啥,我眼神不好,你可都是大武士的级别了,再咋也能比我看的清楚吧,要是感觉到他身上有别的什么奇怪记号,那就把它在丢回河里,或者咱们转头救回来也不去管它,就当什么都没发过。”亚伯拉罕反应过来,明显又想到了更多的不好事情。

“你这,听风就是雨的,就不能把饭做好了吃了,在过去。行行行,那你把火点上,我把负肉煮在锅里就和你一起过去看看,不管怎么样咱回来能吃上东西啊。要是真没问题,那钱一人一半啊。”伊恩正抱怨着自己的这位同乡加亲戚,看着他略带急切的眼神,转念一想,也行,一起去看看。

于是两人商量好,一人在锅下面添柴点火,一人在锅上面加水切肉。

待锅下火势正旺,锅中已经渐有白气升起始,伊恩也将手中的肉条,用身上小刀一块块的切成小段,尽数的丢进锅中。

往锅中放好调料,在丢进了一块不知名去了皮的拳头大小的木棍后,盖上锅盖,起身招呼一直在一旁催促的亚伯拉罕。

两人给几位熟人打了下招呼,说两人去山里转转,看看手气。让帮忙看着下火势,别让锅烧干了,也别让火熄了,约定好他两回来后后,那几人出麦饼,他两出肉,一起吃个饱,明天好赶路。

然后在各自带上顺手防身物件和几根涂了松汁的干木棍,两人一起冒着昏黑下来的天色离开了已经燃起堆堆篝火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