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白也不怕，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姜九。这个男人，才是最危险的。如不是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她是不会与聚湘楼合作的。

过了好半响，奴仆把热好的火锅都端上来，放好了，闻到火锅香味的夜子枫才有了反应。他伸手右手食指，颤抖着指着姜月白，又恼又怒又咬牙切齿又黑着一张脸，“你……居然打我脸！”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被姜月白打了他的脸。情绪太多，脸都有些许扭曲。从来没人打过他的脸，连他父母都没有过。其他人，打都不敢打他，更别提打他脸了。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被姜月白打了脸。

姜九眼含揶揄的笑意，在奴仆的伺候下净了手，“姜月白，一起。”他走到桌边桌下。

桌上，摆放着小炉子，炉上是火锅，周围是各种各样的菜品，三双碗筷。

“你是女人么？”姜月白用讥诮的眸光瞥了眼夜子枫，敢黑她，她没废了夜子枫都算好的。她朝姜九摇了摇头，表示不用。

“不是。”夜子枫被人打脸，脑袋还处于当机状态，根本没运转起来，所以他没反应过来姜月白这话的意思。他放下手，眼眸中浮现疑惑，什么意思？

姜九心情颇好，慢悠悠的吃着东西。子枫这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了，还是打的脸，也不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姜月白这话，是打算整子枫一次。

“为什么这么问？”

瞧着夜子枫那呆傻的模样，姜月白轻嗤了一声，“只有女人才会这般注意自己的脸。一个大男人，要这么好看的脸做什么。”她用很是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夜子枫，“原来夜公子为了能与姜公子长相厮守，女扮男装，用了易容术。是月白失礼了，应该称呼夜小姐才是，还请夜小姐不要怪罪月白之前的无礼。”她说着无礼，却是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她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不明显的起伏。就是这种语气，听着反倒令人容易相信。

“我无特殊爱好。”姜九的脸也黑了下来，冰刀子般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夜子枫，明显是要把他射成一块一块的，“某些人的特殊爱好，与我无关。”

夜子枫脸冷得几乎能结冰，他磨着牙，一副恨不得撕碎了姜月白的模样，“你在质疑我是不是男儿身？”他的话，一字一句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实质性的杀意从夜子枫的身上散发出来，射向姜月白。他颤抖了一下身体，心道还好他没真的对姜月白下手，否则他指不定就见了夜家祖先了。

“夜公子恼羞成怒要杀人，我无话可说。”姜月白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一丝一毫的生气和害怕都没有，“我一介普通农女，无权无势，夜公子想要弄死我和我一家，轻而易举。这天下，竟是连实话都不能说了。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便招来杀身之祸。”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合作之事，还是作罢吧。我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心直口快惹了夜公子不开心，又被打被骂的。”她面露担忧，拿绣帕捂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如果你要是担心这些，我可以给你安排暗卫，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安全。”姜九如鹰隼般的眸光，含着警告瞥了眼夜子枫。

夜子枫顿时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脸色青紫，什么杀意，什么怒气，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两个人，天生克他！以前有个九，他就够憋屈的了，现在又来个姜月白。这日子，还要不要人过了！瞧九现在的样子，人还没追到手，便开始护着了。要是追到手了，只怕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以后谁还敢惹姜月白，除非是想被九剁成肉酱喂狗！

“或许，我应该选择与姜公子合作开个铺子卖火锅。”姜月白放下绣帕，微蹙眉头，似乎是仔细思考了一番才下的决定一般。

“他又不开酒楼！”夜子枫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当真是气得不行。姜月白这女人，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你的提议不错。”姜九放下筷子，那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这钱，没人嫌多。”

“夜公子这话错了。”姜月白靠着椅背，放松身体，单手撑着头，“只要有钱，这酒楼想开便开了。相对来说，我更相信姜公子的人品。至少，姜公子为人不像某个人，那么不要脸的欺负一个弱质女流，那么黑心肝，那么仗势欺人。”她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生气，语气平淡，“我胆小，只能选择对我最安全的那个人。”

夜子枫现在真心觉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有多对。他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一甩手走到姜九身边的凳子坐下，拿起筷子开始烫东西吃。他把对姜月白的怨气，当做食物来发泄。咬食物时，牙齿磨得直响，“你说，要怎么合作！”

姜九瞥了眼夜子枫，眼眸底划过暗光。夜家虽说不是官宦之家，但比起官宦之家不知好多少。子枫从小众星捧月，没人敢对他这般。如若有人对他这般，早就见了阎王了。然而，姜月白三番两次的气子枫，子枫真的恼怒却没有对姜月白下手。姜月白再是对他们重要，子枫也不会这般容忍。这说明什么，说明姜月白在子枫的心里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他拧了下眉头，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子枫该不会……对姜月白动了不一样的心思吧？他面无表情，情绪不外露，身上的气息稍微波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他最近，有点奇怪。

“我六你四。”姜月白站了起来，双手环胸，“我提供底料，你负责卖。我要的是，净收入的六成，这笔买卖对夜公子来说，很划算。如若不是不想给家人带来危险，我是不会与夜公子合作的。”如果她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便不会惧怕这些。

姜九拿起筷子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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