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姜月白的语气依旧平静，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因为可怜，你希望我买下他们？”

青翠想说是，但想到姜月白的脾气，她抿了抿唇，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别看姑娘这会儿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但实际上，真正惹怒了姑娘，有的你受的。

“青翠，这个天下，可怜人多了。”姜月白说道，“你家姑娘我没有这么大的善心，会帮助可怜人。对我来说，只有有用的人，没有什么可怜人。”

很多所谓的可怜人，并不是真的可怜，他们只是好吃懒做，想要得到别人的同情，从而得到什么。

像现代，很多好手好脚的人，不找工作，偏偏要当乞丐乞讨钱。因为他们不想工作，认为工作又累又没多少钱，还不如乞讨来的钱多又快。

同情心该用到该用的地方，而不是当圣母玛利亚，泛滥同情心。这样做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只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祸端。

青翠不认为姜月白说的话有错，相反还很认同。

莫家人还是没有求姜月白买下他们，依旧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捐客回来了。

“姑娘，我问过其他的捐客了，没有比莫家人身手更好的了。”捐客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姜月白嗯了一声，“莫家人我要了，多少银钱？”

“姑娘是都买了，还是只要莫家几个会拳脚功夫的？”捐客问道。

莫家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姜月白。他们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眼里流露出了几分的渴求。希望，姜月白能一起买下他们。

姜月白瞟了眼莫家人，“给我一个，买下你们所有人的理由。”

“你们还犹豫什么，赶紧说你们能做什么。”捐客急忙给莫家人说，“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买你们。”

“我们没别的本事，拳脚功夫比别人好点。”莫秦没有多说什么华丽的话，“姑娘你买了我们一家，我们一家必会对姑娘忠心不二。”

“对我忠心的人，很多，并不缺你们一家。”姜月白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你的话，没有打动我。”

“那，姑娘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帮您做什么？”莫秦反问道，“除了杀人放火，为非作歹的事外，我们可以帮姑娘。”

“如果，我要你们为非作歹，杀人放火呢？”

莫秦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我们宁愿继续待在这里，也不想被姑娘买下。虽说身为奴仆得听主家的吩咐，但太过阴损的事，我们不想做。”

姜月白点了下头，“性子有些淳善，又不太听主家的话。即使你们没被人陷害，主家也不会留你们太久。”

莫秦有些许尴尬，他们一家人的性子的确如这位姑娘所说，主家才会一直不喜他们。但要他们做那些违背良心，他们一家实在是做不出来。

“我买下你们一家，但要你们从此像条狗一样听我的话呢？”莫家人的性子算是不错，唯一不足的是有点同情心泛滥，这对她来说是最不需要的，“你要考虑清楚。你上有老下有下，除了我肯买下你们一家之外，怕是没有其他人会买下你们一家。”

“到时，你们势必会分离。”

莫秦还是摇了摇头，“姑娘，即使如此，我们也不愿违背良心。”

捐客气得不行，这个莫秦，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天底下，哪里会有像这位姑娘一样的会买下他们一家人的。

姜月白眉头一挑，“既然是这样，那这笔生意是做不成了。”她站了起来，“如果你有会拳脚功夫好一点的奴仆，来姜家村村长家告知我一声。”

她不会买莫家人这种犟又不知道变通的奴仆。

“姑娘放心，一旦有这种奴仆，我一定告知姑娘。”这笔生意做不成没关系，以后总会做成的。这位姑娘明显需要会拳脚功夫的奴仆，他留意着就是了。

姜月白嗯了一声，带着青翠离开了奴隶市场，前往铺子。

“姑娘是因为莫家人性子太犟，才不买他们一家的？”青翠问道。

“青翠我问你，何为善，何为恶？”

青翠愣住了，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姜月白的问题了。

何为善，何为恶？

明明在她心里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现在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表面善良的人，就一定善良吗？”姜月白语气淡淡的说道，“表面为恶的人，就一定是恶人吗？”

很多被人称为善人的人，全是装出来做表面功夫的，实际不知做了多少肮脏见不得人的坏事。有些表面看起来是坏人的，实际人家是好人。

“不……是。”青翠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一脸的茫然，眼神有些许呆滞，“姑娘，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姜月白说道，“青翠，做人看事不能凭自己的固有认知和表面来看。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认为的善与恶。”

“但实际上，真正的善恶是如何的，各有各的说法。比如那白家，白家人并不认为他们是在为恶，实际他们是在为恶。又比如刚才的莫家人。”

青翠心里模模糊糊的有个新的想法冒了出来。姑娘说的没错，白家人并不认为他们是在为恶，但在别人看来是为恶的。

每个人对善恶的认知是不一样的。

姑娘说的对，不能光看表面。

“他们认为他们心中善良的便是善良的，可以为了他们心中的善良违抗主家的命令。他们认为主家有时是在为恶，实际主家并未做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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