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流靖沉思可以一会儿，说道，“朕听说，黄丞相似乎对姜月白赚钱的能耐很是看重？”

郝公公自是听懂了雪流觞这话的深意，“陛下，老奴想，没几个人不心动的。便是连夜公子也心动了，否则也不会与姜姑娘合作。”

“郝公公，你认为，朕答不答应流觞？姜月白那女子，可不是普通女子。答应了……，只怕流觞以后有得受，且朕想见见真人。”

“不答应……，又是流觞难得才求的朕。朕不答应，姜月白真嫁给了其他人，流觞不知的多难过。”

他这个当皇兄的，当真是为难。

流觞这性子也是，令他头疼不已。

“陛下，可以等一等。”郝公公说道，“婚姻大事，又是王爷的正妻，容不得出岔子。王爷这会儿是担心姜姑娘嫁给了其他人，说不定过阵儿王爷便冷静下来了。”

雪流觞嗯了一声，“如果流觞坚持……。郝公公，仔细查查姜家。”

“是，陛下。”陛下为了王爷，也是费尽心思了。

如若是换做以前，陛下是绝不会答应王爷的。现在，一是王爷真心想娶姜姑娘，二是姜姑娘的性子。

缺一不可。

姜月白可不知皇帝要调查他们一家，她正和姜刘氏坐在她屋里说着姜翊翰下聘的聘礼。

“月白你瞧瞧礼单，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姜月白瞧了瞧礼单，娘选的聘礼都不错，贵重的东西有，寻常的也有，是根据家里得情况来的。

“娘，谭薇安到底是县令千金，金银首饰这些再准备一点。另外，家里的吃食单独准备一份。”

“娘记下了。”

“娘，下聘那一日，说不定谭家的亲戚会来，再准备些零嘴，铜板和碎银子。到时，孩子给点零嘴，给几个铜板。”

“瞧我。”姜刘氏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竟是忘了这种事。谭夫人的娘家可算得上是个大家族，下聘那日也许会来不少人。”

“我一会儿准备好。”

姜月白失笑，娘这是忙忘了，“娘，这次哥哥下聘，谭家的亲朋是一定会问哥哥科考的事。”

姜刘氏摇了摇头，“本来我们家就是高娶，肯定会有不少人说闲话的。罢了，人家要怎么说我们管不着。”

那些人不过是想趁机洗刷翊翰。

“对了，你过生儿时，有不少人家说想提亲，对象自然是你。月白，不是娘想追着你嫁人。你岁数到了，家里再是想留你两年，也得定下亲事才行。”

她这般做，也是想彻底断了王爷和夜公子的心思。

他们家……不适合这些高门。

姜月白闻言颇为头疼，如果不是爹娘非要她嫁人，她是打算一辈子不嫁人的。

嫁人有什么好。

嫁个男人还不一定有她有用不说，有可能会给她带来一大堆的麻烦。且，也许会遇到不少极品亲戚。

她是真的不想应付这些极品亲戚，因为她没空。

“娘，不着急。我们慢慢看，挑个合适的。我的条件是，不外嫁，男方一切听我的。”

姜刘氏，“……你这丫头，当你自己是在招婿吗。”

亏得月白说得出口。

不过，月白的想法她能明白。

他们家现在这种情况，不少人家娶月白的用意，一是为了家里的财富，二是为了月白赚钱的手艺。

“我不管外人如何想，我是不想再应付那些麻烦了。”姜月白说道，“大不了，我在家里的房子旁再建座屋子。”

她忙家里的事忙得恨不得再多个自己出来，哪里再有空处理这些事。

姜刘氏嗔怪了一眼姜月白，“你这丫头，说得好像娘追你出去，不要你一般。罢了，娘说不过你，这件事按你的意思办。”

这样，也能断了不少不怀好意的人家。

“月白，那……王爷……”

“娘说说霖亲王——雪流觞？也就是姜九。”

姜刘氏点了点头，“娘这心里没底。王爷这般频繁的出现在我们家，说不定京城那些世家知道了什么。如果被人查出来……”

“娘，如果京城的世家真知道了，我们还会有这般安稳的日子吗？”娘的忧虑她明白。外公的事一日没有平反，便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姜刘氏想了想，如若京城的那些世家真知道了王爷经常出现在他们家，不会一点动作也没有的。

这般说来，京城的那些世家暂时不知道。

“月白，王爷他……有可能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知道。”

姜刘氏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她的女儿这般聪慧，在知道了王爷的身份后便能猜到。

“我侧面和卫老打听过。卫老说，当年外公出事，王爷曾求情，但被皇帝责骂。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王爷被皇帝杖责了板子，应该是救了娘的事。”

不然，她哪会这般容忍雪流觞。

姜刘氏叹了口气，面染忧愁，“哥哥是我们的仇人，弟弟却是我们的恩人。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做才好了。”

“娘，一笔是一笔。”娘的心思她懂，“且我听卫老说，王爷似乎还再查外公的事。具体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姜刘氏再次叹了口气，“当年，你外公是名满天下的睿者，有不少的学生，王爷算是其中一个。先帝本有意让你外公当陛下和王爷的授业夫子，但你外公拒绝了。”

“无非是，太过荣宠，会招来杀身之祸。”

姜月白明白的点了下头，外公已是丞相，再当下一任皇帝的帝师，地位不可谓不尊贵。

再则，外公的学生太多，为帝者势必忌惮。

“后来，你外公偶尔会指点陛下和王爷。陛下和王爷的授业夫子，是苏太傅。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太傅可有升官。”

“应该不会再升官。”姜月白说道，“帝师已是极为尊贵。如果再有实权，为帝者心里会难安。”

姜刘氏也是懂这个道理的，“说起来，这苏太傅和你外公也算得上是相惺相惜的对手。”

“嗨，娘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月白你忙，娘给你哥哥准备聘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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