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白往外看了眼,起身走到了房门前,关了房门。
“娘,我们坐在床上说。”
姜月白与姜刘氏坐在床上。
“要和娘说什么私事?”月白的性子她清楚,无非大事,月白不会这般。
“娘对宁守此人了解多少?”
“宁守?”姜刘氏先是疑惑,随即才反应过来,“你不提起此事,娘都要忘了这个人了。”
“宁叔……宁守和你外公是好友,属于生死之交的那种。”
姜月白眼眸中暗光一闪,生死之交,果然是一个很好的盾牌。
连外公这般精明的人也被宁守欺骗了这么多年,足见宁守的为人有多滴水不漏。
“你外公对宁守极好,很多事皆与他说。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娘个人的原因,我对宁守不是太喜。当初你外公曾想把我嫁给宁守的嫡子,我是百般拒绝,最后你外公才作罢。”
姜月白皱着的眉头更深了,“娘,你被王爷的暗卫所救,外公没另外与娘说什么吗?”
姜刘氏想了想,随即缓缓的摇了摇头,“你外公只说要我好好活着,要我不要想着翻案。其他的,你外公就没有说了。”
“我不是曾与你说过,你外公似乎是知道害我们一家人是谁。我也曾问过你外公。可你外公说,事已至此,极难翻案,也就没有对我说。怎么,你怀疑宁守?”
姜月白点了下头,“是卫老告诉我的。外公生前的好友,不是被贬便是被罢官,有的人家还出了事。唯独宁守,作为外公的生死之交,数年之间坐到了刑部尚书之职。”
“什么?!”姜刘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的惊恐不安,搓着双手,来回踱步,声音颤抖,透露出了她极度的害怕,“月……月白,卫……卫老知道了?!”
“他……他会不会向朝廷举报我们?娘死了没事,但你们不能出事。月白,不行,你们赶紧收拾包袱,离开这里。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娘一个把事情扛下来。”
“娘,你坐下,卫老不是那种人。”姜月白起身扶着姜刘氏坐下,安抚道,“如若卫老真想告密,早在猜到之后,便已离开,哪里还会和我说这般多。”
“假设卫老是不确定我们的身份。之前卫老确定了之后,也是可以离开的。但娘你看,卫老可与平日里有何不一样?”
姜刘氏在姜月白的安抚下,慢慢的平静下来。但她身体轻颤,仍是止不住的害怕,脸色惨白。
她拉着姜月白的手,“月白,真的没事?”
“娘,真的没事。”姜月白抬手轻轻拍了拍姜刘氏的手,“娘认为,我是那等做事不顾后果之人吗?”
“这几日,我派了暗二跟着卫老,监视卫老的一举一动。如果卫老真的想告密,暗二早已处理了卫老。”
姜刘氏闻言,心才落下一大半,“月白,卫老不会对外说吧?娘这心里,不安得很。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娘以为安慰了。”
“可现在……”
“娘不必如此。外公的事,我们始终是要翻案的。”姜月白说道,“否则,一辈子背负着这件事,过得心惊胆战,害怕被人发现身份。”
“娘,你害怕外公的事牵连我们。那,我们的子孙后代呢?是不是也同样害怕,子孙被牵连?”
姜刘氏叹了口气,“我明白。月白,你行事可要万分小心,切不可再告诉他人。不是每个人,都像卫老这般。”
“娘,我不会再对任何人说的。”这种错误,她不会再犯,“娘我是想问问你,宁守有没有什么弱点?外公的事,从宁守下手是最好的。”
“当年陷害外公之人,宁守必有参与。如不是这样,宁守身为外公的生死之交,外公出事,他反倒没出事不说,还升了官,很是蹊跷。”
姜刘氏缓缓的摇着头,“不是太清楚。我对宁守此人不是太喜。所以每次宁守到府里来,我能回避就回避。”
她说到这里,忽然眼瞪大。
“月白,我想起来了,宁守此人贪色。”
“贪色?”
姜刘氏点了下头,“宁守做事,很是滴水不漏。唯独在女色上,不是太节制。你外公曾说过宁守,但宁守不听。家里虽说没多少妻妾,可外面却是养着外室的。”
“外室?”姜月白脑中灵光一闪,或许她可以从这里着手。
“对。其实,这也是我偷听到的。”姜刘氏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是找你外公,没想到听到了这些。你外公说,是他无意中发现的。”
姜月白明了的哦了一声,“娘,宁守这是做表面功夫。娘想,一个朝堂大员,如若好色,皇帝会怎么想?”
“皇帝会认为此人贪色,难当大任。如此一来,此人的官途也倒头了。”姜刘氏说到这里,全部明白了。
“月白,娘明白了。宁守这是不想被皇帝知道,所以才会养外室。当官的,有几个妾室很正常。只要不被人知晓他养外室,那就可以了。如果宁受被皇帝知道他贪色,他的仕途也就完了。”
“对。娘,所以宁受才会养外室。但,这恰好给我们提供了机会。”
“月白,什么意思?”
姜月白勾唇一笑,“娘,有哪个外室不想当妾,当正室的。当外室,是为人所最不耻,比当青楼女子都要遭人不耻。”
“这倒是。外室是男人往在外面养的,没名没分。可是,月白,我们不知道宁受养的外室在哪里,是谁。”
“娘,其实很好查的。”姜月白解释道,“京城养外室的人不少,但养外室也是有规矩的。再则,谁说没人不知道宁受养外室了?”
“月白,你的意思是……?”姜刘氏疑惑了,没有听懂。
“娘,那附近的人家是肯定知道什么的。只不过,民不与官斗。这些人为了小命,即使知道也不会说。但,总会有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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