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

啪……

一掌朝他脸上拍去。

封神月可没收力，但也没用黑化之力，这一巴掌自己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古怪的金属面具上。

面具上有一些细小的锯形纹路，掌心瞬间被刮掉了一层皮。

凤仙偏头，伸手接住滑落的面具，暗赤色的瞳露了出来，狭长的眸一扫，原本还准备蜂拥而上的侍卫立刻定在了原地。

运化的灵力遏然停止，各式兵器掉了一地。

众人的脑海里瞬间被侵入血腥残暴的画面，如身临惨烈的远古战场，看着满地残肢断臂，肝脑涂地。又如坠入十八层地狱，看尽拔舌油锅之刑。

恐惧如同化不开的阴云笼罩住灵魂。

凄厉的惨叫声在院落中回荡，陷入幻境中的人如同疯颠了一般，有人抓着自己的头发在门柱上撞得鲜血淋漓，有人如同恶鬼上身笑声诡异得让人汗毛倒竖，还有人直接挖掉自己的双眼倒在地上抽搐。

房间内外瞬间变成了炼狱，恶心的画面看得让人反胃。

阖上双眼，感受到自己手中的柔夷在轻轻的颤抖。

“跟我走。”

声音不容置疑，却带着一丝疲惫。

回到乐神宫，凤仙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坐在榻边，唤了一声，“子规，去取灵脂膏。”

“是。”子规无奈的尾音湮灭在空旷的宫殿里。

握着她的手心，一道划痕赫然出现，深的地方被翻出皮肉。

“疼不疼。”

“不疼。”

封神月摇了摇头，她原本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他竟然关心她掌心的划伤，说实话这点小小的疼痛对她来说只是挠痒，甚至连血都没流，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凤仙细致的观察着她的伤口，取出灵脂膏轻轻的点在上面，一下一下像是一个专心致志的画家在描绘着凝结毕生心血的杰作。

淡黄色的灯光映着他白皙如玉的脸庞，长眉微微上挑出优美的弧度，漆黑密长的睫羽描绘出一双深遂狭长的魅眸。

他低着头，封神月站在他的面前，看见工整精致的鼻梁线条优雅流畅。

一丝不苟的模样让封神月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他。

“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我知道。”声音清润而平淡，像是冷井里的水。

凤仙抬眸，看见她准备伸手取下面具。

“不要取下来，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的脸。”

面具下的秀眉微挑，手指僵在了冰冷的金属上，这句话似乎比封神月想象的更有杀伤力。

压制住心底莫名其妙的轻颤，封神月开口问道：“为什么？”

没了下文，空旷的宫殿里只有凤仙细致上药的身影和封神月僵直的背。

他现在不想看见她的脸，一点儿也不想，因为她刚刚在瑞王府看见那炼狱般的场景，她一定被吓得脸色煞白，看着自己的眼神一定充满着恐惧吧。

不想看见这样的她，宁愿选择逃避。

“已经好了，不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牢。

“还没好。”凤仙又细致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药膏有没有上匀，打开榻边的一个小柜子，里面有几卷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