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幼嗣大统,一十七年矣,薄行寡德,文武不修,受制于奸佞元雄,惨然傀儡,愧对祖宗,辜负黎民。今将弥留,吾人生惨淡,死而无憾矣。惟念及祖宗基业,天下生民,忆及吾弟容华可嗣国主大位。祈望得书之国之忠臣猛将,念及先君圣德,诛逆贼扶新主匡扶天下,恢复清明。寡德之君容蠡泣血泪书。”
读罢遗诏,迟虎置遗诏于桌上,与萧夜二人倒地俯首再拜,三拜九叩而毕,仰面已是涕泗肆流,泣不成声。二人起身,迟虎哽咽道:“门主大恩,请受我兄弟二人一拜!”萧夜也道:“请受萧夜一拜!”二人再倒地叩首,惊得穆云裳腾地起身绕到二人前,扶起二人。二人这才还座,穆云裳也还座。
迟虎以袖拭泪揩净,而后慨然道:“请门主将容蠡大君遗诏妥善收好,将来寻到容华世子,示遗诏以号令天下,诛灭元雄逆贼,辅佐容华世子继承大统,恢复元武圣主基业。我等愿效麾下,万死不辞!”
萧夜也激奋道:“萧夜同心!”
穆云裳见笼络二人已大功告成,心中不胜欣喜,出自真心欣赏这两位昔日圣殿十三英护武将军,便收起容蠡大君的密旨,笑着对二人,用词极其恭敬道:“既然二位将军诚心助我共襄大业,云裳有些薄礼相赠。”说完,两手轻击,唤门外卫士。
须臾,卫士进来,垂首行礼,退至一旁。
不一会儿,那和穆云裳同在郑然房间的轻甲戎装蓝衫年轻女子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卫士。每名卫士双手上各托着一副银光灿灿的铠甲。陆续又有四名卫士鱼贯而入,其中两名卫士双手各托着一柄将帅唐刀,另两名卫士,每人手擎一杆乌黑马槊。唐刀和马槊皆是只有将帅才能佩戴使用的工艺极致完美、价值不菲的兵器。
穆云裳诚恳道:“这是云裳赠与二位将军的盔甲和兵器,略表赤诚之心,望二位将军不要嫌弃。”
迟虎和萧夜起身诚惶诚恐拱手施礼道:“我等岂敢!门主今日本有疗伤大恩,又有护国重任,我二人岂敢再接受门主相赠如此贵重礼物!”
穆云裳笑道:“二位将军言重,云裳不敢当。疗治二位伤病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等都是容蠡大君之忠臣良将,护国之任岂是我一弱女子能担当?我一介女子,久在军旅,早已厌倦,今日得二位将军襄助,可得清闲。言谢还来不及,区区小物又何足挂齿?”说完,挥手示意,命蓝衫女子道:“路尘,将这些小物送至二位将军歇息处。”
路尘垂首施礼道:“喏!”
四名卫士也齐声道:“喏!”
几人鱼贯出房,合上房门。
穆云裳见几人走了,从袖中又取出一枚兵符,递与迟虎道:“萧将军,这是号令我属下兵将的半枚兵符,见此兵符有如见我。现与将军,即日起,二位将军便行军令,统率军伍。依次为大统领、副统领。”
迟虎起身垂首施礼道:“喏!”
萧夜也起身同道:“喏!”
迟虎接过半枚兵符纳入怀中,和萧夜落座。
穆云裳见二人如此恭顺,不由大喜,却不形于色,从身后捧出一只巴掌大的木匣打开,里面两只晶莹剔透的瓷瓶,递到二人面前道:“这是我穆家秘制的药丸,二位将军每日服一丸,百日后功力可尽数恢复,再百日可除秽洗髓生肌壮骨,功力更可更上层楼。每人一生只能服这一瓶,多者无益。”
迟虎萧夜二人更加诚惶诚恐起身再拜:“谢门主赐药!”
穆云裳长叹口气道:“二位将军有所不知,此药本是我穆家不外传之宝,只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违背穆家祖训,实在是不得已为之。二位将军可知元雄老贼正用一种叫做灵引的催功药遍施军中将士。只是诸将士不知,此药虽能令武者功力不断增长,却是一味毒药。是一种使人死后不死,变成魅鬼的蚀心夺智的毒药。我在大都潜形数年,打探所知,国中百余将帅已中此毒,八千虎卫尽遭毒害。容蠡大君被炼成人魅,怕是也与老贼这阴歹毒计息息相关。数年来,我遍布耳目,却不知他身在何处,在做何事,更不知他到底有何阴谋。今日赠予二位将军家传宝药,实在是期望二位将军武功修为再上层楼,他日与那百余将帅和八千虎卫为战,不至身败。何况元雄老贼和龙卫四杰的武功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即使是家姐穆云霓也不能同时对敌四杰,何况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