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蕾尔三两下跳到了一个地势比较高的杂货店旁,她左脚踩在杂货店的橡木桶上,右脚一踏,一个标准的燕子翻身,她瞄准了那个僵尸武士,在空中快速射出两箭,正中僵尸武士的两个大眼窟窿。
僵尸武士被这冲力震得向后退了退,他尖啸了一声,放下了长刀,想要把箭从眼窟窿里拔出来,沙柏阳瞅准机会,一剑斩断了僵尸武士的脖子,僵尸武士哼都没哼一声,头便咕噜噜掉在了地上。
可怜这个僵尸武士至死都没能拔出那两支箭。
沙柏阳抹了抹头上密密的汗水,狠狠地把僵尸武士的头颅踢到一边,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老家伙没本事还逞能!”艾克蕾尔松了一口气,刚才如果不是艾克蕾尔及时射出那两箭,估计现在在地上被别人当球踢的就不会是僵尸武士的头颅了。
虽然僵尸武士干掉了,但是沙柏阳的剑盾阵也彻底崩溃了,五百剑盾兵,现在看过去生还者还不到一百人众,金杯集市的街上到处都是剑盾兵的尸体。
沙柏阳的剑盾兵强就强在他们擅长团体作战,阵容散了确实很难发挥出他们真正的实力。
看着自己的部下正在流血牺牲,再硬拼下去只会被屠杀殆尽,沙柏阳把剑一挥,大声喊道,“快过来!勇士们!架起盾牌!向麦尔苏门撤退!”
麦尔苏门是金杯集市和霜风广场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这里再无法抵挡僵尸的攻势,那么冬寂城就会在僵尸的利爪之下颤动,无数无辜的冬寂城人民都将遭受苦难。
沙柏阳明显也知道这一点,他决定赌一把,麦尔苏门不仅仅是一扇城门,它还是一道用钢砖砌成的一面密不透风的城墙,只要挡住城门,僵尸就算再怎么强悍也无计可施。
剑盾兵开始向麦尔苏门靠拢,他们收起了长剑,把剩下的力气都用在盾牌上面,僵尸不断冲击着这面用盾牌拼砌而成的铜墙铁壁,士兵们撤退得十分艰难。
但是这些撤退的人员中,并没有艾克蕾尔和骰文的身影,艾克蕾尔一直紧跟着黑衣人,但是每次离黑衣人越近,周围的僵尸就越多,她的弓从来没有休息过,但是还是没能射杀这个罪魁祸首。
骰文虽然剑术不精,但也算是小有所成,何况面对这些行动迟缓的僵尸士兵骰文还是游刃有余,他一直跟在艾克蕾尔身边,替他缓解一些压力。
不过还好僵尸的大部队都被剑盾兵吸引到了麦尔苏门,他们面临的僵尸虽然也同样残暴,但是大部分都是残兵败勇,
“骰文先生,快跟上,我们就要追上他了!”
“跑得这么快……还配个拐杖……这个人脑子有洞吗?”
骰文有点喘不过气了,从刚刚到现在,他和艾克蕾尔已经追了黑衣人快三里路了,但是黑衣人似乎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反观艾克蕾尔,倒是精力十足。
“再……再这么追下去,金杯集市都要……要逛个遍了!”
艾克蕾尔没有接话,在她的眼中,最重要的依然还是那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僵尸指挥官,只要抓住他,冬寂城就会得到安宁。
大概吧……
金杯集市的地上出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洞,很明显这些僵尸就是从这些洞里钻出来的,他们就像蚯蚓,夹杂着泥土和腐败的气息,静悄悄地生活在你的脚下。
艾克蕾尔并不能保证冬寂城其他的地方没有这样的漏洞,何况僵尸是一种介于生和死之间的恐怖生物,如果这个黑衣人能够完全操纵僵尸们的意志,那么她作为冬寂城猎风者的队长,就更没有权力放他走了。
一头僵尸扑了上来,骰文按住了它的脑颅,只一下,便扭断了它的脊椎。
这些僵尸和冬寂城外面的僵尸很不同,对比而言,外面的那些长着翅膀的生物更像是野兽,而这些僵尸充其量只能算游民,在没有了人海战术的时候,它们简直不堪一击。
而这个黑衣人看起来老态龙钟,但是逃命的速度真的比兔子还要快,眼看着黑衣人越跑越远,骰文和艾克蕾尔却还要优先处理扑上来的那些弱鸡,再这样下去,黑衣人绝对能逃出生天。
“骰文先生,肩膀借我用一下好么?”
“哈?”
骰文还没反应过来,艾克蕾尔轻盈地跃上了骰文的肩膀,又一个燕子翻身,在空中对着黑衣人射出一箭,箭准确地击中了黑衣人的头部,箭从黑衣人的后脑勺进入,从额头出来,绿色的脑浆撒了出来。
黑衣人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绿色的血液汩汩而出,流了一地。
“好箭法!!”骰文忍不住赞叹艾克蕾尔的箭术,像这种空中射击能力虽然能有效提高射手的能见度和攻击范围,但是这需要一个射手很柔韧的体术和十分精准的箭术才能完美达到。
艾克蕾尔虽然是一个精灵,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但是就算是八十年前的神启大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精灵少之又少,大部分精灵都沉醉于自然力量的提炼,忽略了自己种族最擅长的技能,所以艾克蕾尔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弓箭手。
艾克蕾尔来到黑衣人的尸体旁边,用小刀划开了黑衣人的头巾,用力一撕,黑衣人的脸终于坦露在两人的眼前。
这是一张何其可怕的脸,他的脸已经腐烂,甚至还有一种恶心的臭味,密密麻麻的蛆虫在他腐败不堪的嘴边来回蠕动。
“这不就是一头普通的僵尸吗?”骰文顿了顿,显然有很多疑惑在他的脑中盘旋:“难道这个‘僵尸国王’就是一只普通的僵尸?”
艾克蕾尔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捡起了那把权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相信一个巫师能做到统御亡灵的地步。
她伸出右手,慢慢地转动权杖上面的那块晶石,晶石抖动了几下,便掉到了地上。
“是假的!我们中计了!”
艾克蕾尔扔下权杖,警惕地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