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愤怒慢慢的涌上来。
门猛的被推开,柳凝霜抬眸一望,方才在苏暮远哪里受的委屈,一下子喷薄而出,眼泪止不住的流。
苏景琛何时见过她这般模样?心中一软,真想一把将她拥过来,但是他不能,不可以,因为他早就发现偷偷跟在他身后的司灵歌。
他想极了她,想着过来瞧上一眼也是好的,但是此刻见她委委屈屈的模样,心中一软,真想放弃所谓的王权之争,跟她寻处乡野好去处,种花喂马,但是他不能,他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回不了头了。
“王爷是来处置我,替你的红颜知己出气的吗?”柳凝霜问得绝望。
“我……”苏景琛不知作何解释,扬起的手又放下,用只能柳凝霜和她听得见的声音轻轻的道:“最多四年,给我四年时间。”
柳凝霜轻轻的笑起来,“王爷,我不是灵歌姑娘,你这诺怕是许错人了!”
“你信我这一次,可好?”苏景琛有些无力。
柳凝霜沉着眸一言不发,半响突然朝着苏景琛灿烂一笑,“王爷,若是这样呢?王爷还笃定要我相信你吗?”柳凝霜边说边把衣领往下拉,露出脖颈出片片吻痕。
苏景琛随即愣在当场!
他的眸中带火,猩红,双拳紧握,气得发抖,猛地一拳,完好的桌子一分为二,成了废柴。
“是谁?”苏景琛问。
柳凝霜笑道:“自然是能许我名分的安王!”
苏景琛怒急,一把掐住柳凝霜的脖子,“你……可真是好得很呢!”
柳凝霜一口气喘不上来,但依旧笑道:“王爷不也是爱着雪院的主子吗?凭什么要我为你守心?王爷不如,让我走了罢。”
“你想都不要想!”苏景琛怒吼道!
苏景琛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慢慢的松开柳凝霜,柳凝霜身子没有恢复多少力道,摔倒在地上,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哈哈哈哈……”咳着咳着就开始笑起来了,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苏景琛冷眸看着她,高喊一声,“暗九!”
暗九应声而入,规矩的低下头,只听得苏景琛一字一句的道:“送王妃回屋,没有本王的允许,王妃屋里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暗九为难的看着柳凝霜,又看了看正在气头上的苏景琛,只得低低的道了声:“是。”
柳凝霜挣扎着要起来,着实浑身无力,暗九看着急,伸手扶了一把柳凝霜,柳凝霜轻轻的笑了起来,慢慢的走回房。
刚到屋门口,阿樱和香儿急忙跑过来接柳凝霜,关切的道:“凝霜,这是怎么了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
柳凝霜摇了摇头,淡淡的道,“香儿去给我打水,我要洗个澡。”
香儿看出了异常,乖巧的一路小跑,给柳凝霜打了热水,又点了安魂的熏香,只见随着柳凝霜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褪去,她清晰的看到了柳凝霜脖子上的吻痕,只见柳凝霜用力的擦着这印子,可是奈何怎么都擦不掉。
柳凝霜猛地一拍水面,聚精会神替柳凝霜按摩的香儿吓了一跳。
柳凝霜无力的说道:“香儿,你先下去!”
香儿起身,有些担忧的瞧着柳凝霜,柳凝霜冷冷的又道:“把这衣服拿出去烧了!”
“是!”香儿拿起柳凝霜的衣服慢慢的走出去。
柳凝霜足足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无论香儿和阿樱怎么喊,柳凝霜都闭着眼睛假寐,不弄出声响,阿樱想破门而入,发现门口抵得死死的,她的胳膊撞得疼了,这门依旧严严实实,纹丝不动。
阿樱急了,吩咐道:“香儿,去把你们王爷找来!”
“是!”香儿转身就要往院子外跑,却发现自己院门口站了四个凶神恶煞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香儿怒道:“放肆!”
“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能出这个院子!”其中一人语气平淡的说道。
香儿大惊,不可置信的道:“王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得起吗?我要见王爷!快让我去见王爷!”
“王爷说了,不见任何人,包括王妃!”守门的人依旧冷冷的说道。
香儿碰了壁,转身回去找阿樱,“郡主,我们被幽禁了!”
“什么?怎么回事?”阿樱问道。
香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前后门都有人守着,不让我们出去,还说王爷不见任何人,特别是王妃!”
“岂有此理!我去,拿着!”边说边将手中的物件扔到香儿怀里,急步朝着门口走去。
“放肆!”阿樱怒斥道,果然如香儿所见,门口有拦路狗。
那人冷冰冰机械重复,“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能出这个院子!”
阿樱威严的盯着他道:“好大的胆子,你们王府的人是有多少个脑袋不够砍!竟敢禁本郡主的足,若是此事被我父王知道了,准让你们整个皇城翻天!”
那几个人目光交汇,犹豫了半响,放了阿樱出去。
阿樱走了几步,恰巧看见苏景琛陪着司灵歌,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荷塘边上。
阿樱气极,快步走上去,怒道:“真是把王爷一顿好找,原来在此陪佳人。”
苏景琛看了一眼阿樱,转头对司灵歌道:“乖,你先回去。”
司灵歌点点头,瞧了一眼阿樱,缓缓从她身边走过,想说点什么又怕让苏景琛不开心。
只得作罢,乖乖的回房去。
“郡主有何事?”苏景琛冷冷的问道,实则他早就猜到她的来意。
只是没想到会出来的这么容易。
阿樱冷笑,“何事?凝霜不知生死都快一夜了,你问我何事?”
苏景琛心中一痛,眸子紧接灰暗下去。
她会不知生死?只要还在这府里,他就能断定她无性命之忧,并且最多再半日就能恢复斗志昂扬的模样。
这场风云的局,说起来也有柳凝霜一半功劳,若非没有她,安王怎么会这么快失去皇帝的信任,若没有她出谋划策,他怎么会在短短一年赢得贤王的称号。
若非不是她,他怎么会这么快尝到怒到深处的感觉,当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他所有理智都丧失,只想,只想将她口中的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后来想来,他好似忽略了许多枝枝蔓蔓,比如气势如她,怎会那么容易被他掐了脖,连站都站不稳,他进门的那时为何她满面泪痕,为何她故意露出脖子上的吻痕给他瞧?
百思不得其解。
苏景琛曾在心底替她辩解过,是不是柳凝霜是被苏暮远挟持的,这个想法又被他给否了,因为他都曾经是她的手下败将,更何况苏暮远了。
他又想,是不是苏暮远给她喂了药,但一想到她自己本身就医术了得,何毒不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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