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面对的人是道行甚高的苏景琛。
苏景琛淡淡的扫了一眼司灵歌,嘴中却是吐出关切的话语道:“灵儿找本王何事?”
司灵歌眉眼含笑,娇羞的望着苏景琛,犹犹豫豫的看着柳凝霜久久的不答话,柳凝霜自然是看懂了司灵歌眼神之间的欲说还羞,于是自觉地说道:“那我便不打扰王爷和灵歌姑娘了。”
说罢,瞧了一眼暗九道:“还得辛苦你一趟,把这个孩子抱到屋里去。”
暗九点点头,抱着小孩子与柳凝霜随即一道离开。
柳凝霜刚走,司灵歌便迫不及待的扑倒苏景琛怀中,柔声道:“王爷可算是回来了,灵儿想您了。”
苏景琛柔情似水的抚摸着司灵歌的脸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缓缓的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花簪,苏景琛笑道:“本王见这支簪子生的好看,与灵儿的气质很是搭配,便买了回来,灵儿可会喜欢?”
司灵歌欢喜的接过,含羞的道:“自然是很喜欢。”
“王爷……”司灵歌眸光一抬,这一抹风情分外的撩人,她娇滴滴的道:“王爷,可能亲手给灵儿带上?”
司灵歌少有这个模样,只是柳凝霜越来越让她有危机感,之前有柳含烟在,会替她收拾着柳凝霜,她倒是能享个清净,只是现在柳含烟任她有翻天的本事,也掀不起一点风浪来了,她不得不亲自动手。
到王府之前,学了不少撩人的手段,只是在不知不觉间,这苏景琛住进了她的心中,任她有的是玲珑手段,也使不出来,这风情过了是风骚,这过于冷淡了,感情又变得轻薄了,让人提不起兴趣。
她步步为营,一步一步的攻进苏景琛内心的最深处,眼看,就要成功,半路却杀出一个柳凝霜,她不得已,将学的那些勾人的功夫全然使出来。
她怕再晚一步,再故作矜持下去,苏景琛仅剩的温存都不属于她了。
只见苏景琛温和一笑,轻轻的将这花簪取出,戴在司灵歌的头上。
“灵儿真美!”苏景琛含笑看着司灵歌面若桃花,夸赞道。
前方的柳凝霜回眸一瞧,这一幕一丝不拉的落尽眼底。
苏景琛似是感应到了一般,抬眸的瞬间,两人目光交汇,这目光交汇,其中的万千情绪又与何人说?
司灵歌欢喜的摸了摸头顶的发饰,顺着苏景琛的目光瞧着,嘴角勾勒了一抹笑意,温顺的倚在苏景琛的身上,暗想,这场,算是她赢了吧。
柳凝霜将目光收回,牵起墨儿的手,目光变得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旁侧的阿樱也将这幕瞧在眼底,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柳凝霜,气呼呼的道:“这司灵歌算什么东西?齐王都说了这王府只有一个王妃,她怎么听不懂似的,还要勾勾搭搭的。”
柳凝霜一言不发的默默的往前走,直到长廊的拐角处才轻轻的道了一句:“王妃也不过虚名,没有恩宠,也不过是个摆设。”
“谁说你没有恩宠……”阿樱急忙辩解道,又瞧着柳凝霜情绪不佳,只得愤然道:“算了,算了,我看她能嚣张多久。”
她虽是愚钝,也看得出苏景琛看着司灵歌的目光始终淡淡,哪儿有像看柳凝霜这般情深似海。
但是她始终不明白,为何,苏景琛爱着柳凝霜却跟司灵歌,她怎么想都弄不清,这几人的感情纠葛,看得她头疼。
一个看客,比剧中人急切多了。
柳凝霜瞧着阿樱缤彩纷呈的表情,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心中的某个想法越发的笃定,是时候,为自己,也为了苏景琛,放手一试,她扭头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暗九轻声道:“待会儿麻烦你给王爷带句话。”
暗九抬眸,眼眶里全是疑惑,半响,知是自己逾越了,低下头沉声道:“王妃请讲。”
“我需要一间药铺,和一间学堂!”柳凝霜淡淡的说道。
暗九不知为何紧张的身体微微一松。
“凝霜,你要药铺和学堂作甚?”阿樱抢在暗九的面前,疑惑的问道。
柳凝霜低头一笑,她本就医术精湛,前世做的是救死扶伤的事,今世将这门技艺舍弃了倒也可惜,每次一遇上什么事,不是劳烦阿樱就是劳烦府中下人去买药材,买来的药材质量次次参差不齐,只能凑合用,药疗减半,于是自己开药铺的想法盘根已久,开门问诊本是她的心中所愿,这学堂倒是为了墨儿和暗九怀中的孩童缘故。
既然将他们带了回来,对他们就有了一丝责任。
有了责任,就得细细斟酌这两个孩子的今后,他们要如何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成为有用武之地之人,那么就得从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开始,看书识字习武倒是其次。
有了学堂不仅还可以教书育人,更可以趁着机会,将齐王与齐王妃爱民如子的芳名广为传播。
得人心者得天下。
柳凝霜笑道:“学堂,教书育人,药铺子,救死扶伤。阿樱啊,你怎么这么笨,这点都想不明白!”
阿樱撅着嘴,不满的道,“本来就笨了,被你这么一说更笨了可咋办啊,要不,你给我瞧瞧脑子,看看我到底哪个零件打错了呀。”
“噗嗤……”柳凝霜忍不住笑了出来,连一向严谨的暗九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笑吧,笑吧,尽管笑吧,墨儿,走,我带你洗澡去,不跟这般坏大人一起玩儿。”阿樱孩子气十足调皮的说道,说罢就牵着墨儿的手,朝着自己房间而去,走了几步,回头朝着柳凝霜做了个鬼脸。
柳凝霜摇摇头,这方走到门口,轻轻的将客房的门推开,暗九将这个昏睡不醒的孩子放在床上。
柳凝霜随即坐在床侧替这个孩子号诊,这纤纤玉指刚刚号上脉,这眉头便皱的厉害。
“王妃,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暗九一看柳凝霜这面色,便知大事不妙。
柳凝霜起身,将边上的被子给这孩子盖好,面色凝重的道:“这孩子,没有病,只是中了蛊毒,在杏楼我匆匆一瞧,本以为这孩子身体里只有一只母蛊,想不到,不仅有三只,还给了他下了毒,幸好我们去的及时,再过几日,这毒气攻心,便为时已晚了,你稍后等月上枝头时,去寻几只蜈蚣来。”
“是!”暗九沉声,瞧了一眼躺在床上面如土色的孩子,怒声道:“畜生!对这么小的孩子也能下得了手!”
“他们要的就是小孩子,年纪越小意志力越薄弱,越容易掌控,为他们所用。”一记熟悉的声音响起,回头一瞧,只见苏景琛俯首,白衣胜雪,缓缓进了屋。
苏景琛来的正好,柳凝霜正有大事想要跟苏景琛商议,一想起那件事,心头突然变得柔软,好比这冬日的棉被,她朱唇初启:“王爷来得正好。”
这目光交汇的瞬间,苏景琛,好似瞧见了她眸光中的万千秋水。
苏景琛勾勒唇角,戏谑道:“王妃与本王分别不过片刻,怎么想本王了?”
一旁的暗九眸光一闪,又微微一暗,这王爷和王妃**,他是该走,还是该留,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苏景琛出言赶人吩咐道:“还不速速去准备。”
其中意味明显。
“哦!”暗九一愣,反应过来,王爷是想有一段跟跟王妃独处的时间,于是快步出了房门,半响又折回来,木讷又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准备什么?”
柳凝霜少有见暗九这幅模样,这反差萌,怎么看都招人爱,但还是忍住,维护表面的淡定,表情风轻云淡,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实则快要笑岔气了。
苏景琛一时头大,抬眸瞧了一眼这个突然卡壳的暗九,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学堂,药铺。”
“哦。”暗九反应过来,慌忙的出了门,这王爷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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