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柳凝霜和苏景琛要来见他之前先让他见这些人了。
黑腾和一众人对着他拱手,酒菜留下,他们走了。
那一壶酒根本就没喝多少,一边慢慢地喝着一边说道:“你们也该出来了。”
苏景琛和柳凝霜确实是在暗处听了好一会儿了。
“没想到堂堂大梁的皇上和皇后竟然也有这心思偷听墙角。”他冷笑说道,杯中酒又没了。
苏景琛倒是不生气,“你可吃的出来这菜是你在京城的时候你府中的厨子做的?”
苏暮远手一顿,他还真是没仔细吃出来,“怎么,这是临死给我最后的关怀?”
没想到苏景琛也坐了下来,就这么直接坐在地上,也不管什么帝皇的威严,柳凝霜往后站了站,也没打算这个时候说话。
苏景琛从食盒里拿出了一只新的杯子和一双筷子,一边吃一边喝酒,也不说话。
苏暮远起初还以为他不过是装腔作势,可是见他三杯酒下肚,“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景琛说道:“和你的妻子做了告别,和手下也做了个了断,咱们兄弟两个斗了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和我能好好谈谈?”
恐怕这是两个人想都不会想的事情,这怎么可能,他呆愣住了,手中的筷子愣在了半空。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都问出来,今晚我都会说。”他没有说朕,这皇上的架子放了下来,好像两人真的就回到了以前。
苏暮远回想过往,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你?”
他应该想知道的是先皇为什么选择了苏景琛而不是他,当初他和苏景琛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先皇没有儿子不管选的是谁都是一样的。
苏景琛喝了一杯酒说道:“你可知道你和大皇兄是兄弟也是表亲?”
苏暮远皱眉,“什么意思?”
这里的大皇兄自然是指先皇,苏景琛说道:“太后是双生姐妹,因为一则预言,妹妹被送离开了家中,后来回来和父皇有了一段纠缠生下了你,可是谁都以为和父皇纠缠的人只是太后,根本就不知道有她这个人的存在,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也为了让你能光明正大地出生,她为你找了你后来的母妃。”
苏暮远猛地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他这样的反应也属于是预料之中了,苏景琛笑道:“急什么,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坐下,好好喝酒吃菜。”
苏暮远很是怀疑地坐下,苏景琛却说道:“你现在已经成了我的阶下囚,我没有必要骗你。”
他清楚,可是他如何能接受自己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根本就不能进入世人的眼睛。
“你的亲生母亲为了能够一直呆在你身边谋害了太后,长相一模一样的她就成了后来的太后,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太后会那样帮你了吧。”
苏暮远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散去,太后对他的好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太后对他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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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太好,根本找不到一丝算计的破绽,可以说没有太后当时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走到那个地位。
“后来大皇兄怀疑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怀疑你去了东北,我成了他选定的人,可也不仅仅是这样,在知道你的身世之前大皇兄就已经和我说过他有意于我,这就和你的身世无关了,是你太狠,大梁不是开国,你的狠已经让你身边的人忌惮你太过。”
这一点苏暮远也知道,可是知道归知道不代表就能接受不是,“你承认吧,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什么身世,就是你为了算计我才弄出的一出好戏是吗?”
苏景琛笑了,“你愿意这样想也成,我不过是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至于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在你。”
苏暮远整个人都无力了,如果苏景琛反驳他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假的,可是他就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他知道那一定是真的,正如他说的,他根本就没有必要骗自己。
苏暮远苦笑说道:“原来一开始我就输了。”
苏景琛给他倒酒说道:“说起来你我兄弟小时候就开始争,以至于到了最后为什么争都已经不知道为什么了,你可还知道自己为什么争吗?”
苏暮远摇头,确实是想不起来了,他只知道只要他苏景琛有的自己都要抢夺过来,这样的心理一直到柳凝霜出现也都没有停止。
两人竟然同时端起了酒杯,干杯了,这一次不是面上功夫不是针尖对麦芒,真的就是真心的。
两人同时喝下了酒,苏暮远突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夹菜放入自己的嘴中问道:“你要如何处死我?”
按说照他这样的就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可是他还是想知道。
苏景琛说道:“你我兄弟一场,就是为了父皇我也会留你全尸,你还有什么要做的?”
苏暮远摇头,可又突然说道:“给我来几坛子酒吧,将药放在酒里,就算是喝到最后一坛子酒才死我也算是赚到了。”
苏景琛点头,“好,我答应你。”
两人说完话,苏暮远看向柳凝霜说道:“你可知道,其实我那个时候是真心想要将你留在身边。”
柳凝霜一想到那个时候就觉得恶心不已,如果不是他的算计,自己不会以为身子没了离开苏景琛这么久,“我不想知道。”
这话可真是冷淡,苏暮远低头说道:“她还是不像你,至少她学不来你这冷情。”
“我的情从来都不是为你,你自然只能得到我的冷情。”
柳凝霜句句话都是戳在了他的心里,苏暮远看向苏景琛问道:“他对你很好吗?也是,登基至今,连一个妃子都没纳,能不好吗。”
这下成了苏景琛不说话了看着她,柳凝霜也看向他,忽而就绽放了一个温柔十足的笑容,“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更疼我!”
就冲着这个笑容苏暮远就明白自己为何得不到她。
“你们走吧,你们想让我明白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苏暮远说道,这个折磨已经够了,比各种刑罚都要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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