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素帮曲清染沐浴完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都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她抬起酸软的胳膊去给寂殊寒和荀翊开门,一拉开门的时候,门外的两人都被她一脸憔悴的模样给吓到了。
这确定是洗澡而不是在做什么剧烈运动吗?
“赶紧把解酒的给她灌下去,我差点就要死了。”
文素扶着门口,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待门外的两人纷纷进了屋子后,她这才关上房门,扑倒在房屋中央的那张红木桌上喘气。
寂殊寒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拐到了屏风隔间后面的卧床位置,而荀翊早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将解酒丸交给了寂殊寒,所以他从进门后就一直看着文素的方向,见她累得直接趴倒在桌上,顿时心疼的上前两步就想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大概是因为他自己也有喜欢的人,所以每次看到曲清染和寂殊寒两人的互动,不是她把他气到眼睛都红了,就是两人一言不合就大吵一架最终还不欢而散。明明那二人之间也是有感情的,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现在连平静的待在一起都得看天时地利人和。
他不止一次的万分庆幸自己和文素之间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情横亘在二人之间,互相折磨到身心俱伤却又情深难逃,无法自拔。
“你怎么了?没事吧?”
荀翊扶着文素坐稳在椅子上,本来是想顺势把人抱进怀里的,但想到这里终究是曲清染的房间,最终还是作罢了这个念头,他摸到她的一边袖口,发现里面那层衣衫竟然还带着些许的潮湿。
“湿的?你们在打水仗不成?还不赶紧换一件,风寒的滋味儿很好受吗?”
见荀翊蹙着眉不悦的表情,文素哭笑不得的开始叫冤,说道:“天地良心啊~我都已经换了两件衣服了好吗?本来就没有几件,这已经是最后一套干净的了。”
文素抬手撑着自己的一边脸,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悲痛表情。
荀翊眨眨眼,顿时了然,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一边调动起灵力,利用掌心里凝聚的热流为她烘干衣袖,一边耐心的说道:“明知道清染师姐发酒疯不好对付,你作什么不用符箓给自己做个屏水界,也免得洒了自己一身水?”
文素听了顿时瞪大眼睛看了回去,回道:“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帮她洗个澡而已,我还刻意做个屏水界出来?”
虽然这个隔断类法术花费不了她多少灵力,但她们还不至于到事事都要依赖于法术的地步。更何况,这不过是一件生活琐事罢了,什么都用仙术,哪里还像生活的样子?
荀翊没有反驳她,两人说话的功夫间,他已经将文素潮湿的衣袖给烘干了,细心地给她整理好袖口,他又问道:“需要帮你把另外两件衣服也处理下吗?”
他问的十分顺其自然,仿佛替她烘干衣裳不过是一件家常,他想的随性,毕竟大伙儿明天就要准备出发了,文素的衣服晾一晚上自然阴干再穿着肯定会不舒服。
“不用这么麻烦了,而且你这样乱用灵力简直太浪费,让人多不好意思。”
文素听了他的话,连忙摆摆手,心里悄悄流淌过一丝暖意。
虽然说灵力这种东西靠休息打坐就能恢复如初,可是让荀翊刻意用灵力去给她烘干衣物,这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不亚于一个霸道总裁开着私人飞机就为了送一个玛丽苏女主去上学一样。
而她不是玛丽苏,和荀翊之间也没到那样的程度,所以这么矫情的做法她实在有点接受不能。
荀翊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想法,耸了耸肩膀,如此随性而为的动作由他做来却看起来分外潇洒,还颇有几分撩人的意味。
他点头应声回道:“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圆圆这几日又胖了点,我不过是想找点事情给它做罢了,它要是连这点火力都控制不住,那以后也不用指望它干什么了。”
躺枪的圆圆:每次都拿我做挡箭牌,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噗嗤~”
文素不是没听出来这话里揶揄的味道,忍不住笑了笑,荀翊见她斜着身子依靠着红木桌,半边胳膊撑着那张秀美小脸的样子很有几分慵懒的感觉,顿时一颗心猛地跳了两下。
他听见她松散的声线,带着丝丝的甜美,对他说道:“你少欺负它,它还小呢~再者,圆圆要是把我衣服给烧了,你让我穿什么?”
说罢,文素还斜睨了他一眼。
那一眼似乎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勾得荀翊连呼吸都窒了一窒,他喉间忍不住一滚,想要吻上那双令他心醉神迷的桃花眼,明明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因为文素折腾得狠了,现在正累得慌,那一眼其实没有任何勾引的意义,可他就是觉得她现在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他看来都极具美感,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每对卿卿每销魂”的典范心理。
正想说些什么话一表情思的荀翊张了张口,一个“你”字刚刚说出口来,里面寂殊寒的声音忽然间拔高了好几个分贝,顿时把他的声音给完全盖了过去。
文素的表情忽然一凝,也顾不上问他刚刚想说什么了,急忙忙起身转进了屏风隔间里,坐在原地的荀翊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心里憋屈的想要爆炸!
他都快要习惯这种频频被人打断恋爱进度的糟糕体验了。
这厢,文素皱着眉迅速闪身转过了屏风进了隔间,心里累觉不爱的碎碎念着那两个人又在搞什么飞机了?她刚一踏进去,顿时就被屋子里凝重的气氛给震住了脚步,她站在圆拱形木门的旁边,只见寂殊寒和曲清染正一个坐在床里,一个站在床外,两人互相瞪着眼,似乎在对峙着。
曲清染面无表情的瞪着寂殊寒,眼中有些许的红血丝,她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又像恨,又像怨;而寂殊寒则手里捏着一个瓷杯,杯子里面只剩下一半的茶褐色液体,还有一半大部分洒在了床前的脚踏上,小部分溅在了寂殊寒的衣服下摆上,他那一身刚刚换上的月白色新衣服,被几个茶褐色的点给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文素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跳,直觉这两人又闹掰了,眼前的一切让她瞬间脑补出了一个万字小剧场来,刚刚她在外间的时候明明都还没听见什么动静,谁知道才一会儿不看着他们,这两人分分钟又要开启炸裂模式,她总以为不过是喂个解酒丸的小事而已,应该容易的很,可就眼下的情形来看,这两人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
“你到底喝不喝?”
对峙半天的寂殊寒先说话了,他的声音冷冷的,却意外的很平静,他显然没在意方才闯进来的文素,或者说他这会儿已经气狠了,所以有没有人在旁观他也无所谓。
寂殊寒没有像平时那样不顾脸面的和曲清染吵起来,他这么冷静的样子反而让文素有些不妙的感觉,那样子……仿佛变得不在乎了似的。
不光文素有这种感觉,曲清染似乎比她感受的更加明显,原本醉酒的人就没有半分道理可言了,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曲清染更是当场就炸毛。
她抄起一旁的枕头就往寂殊寒身上砸过去,一边扔,一边还哭喊着怼道:“不喝不喝!打死我都不喝!你滚啊!!”
高等客房里的枕头十分高逼格的采用了陶瓷枕,于是文素心惊肉跳的看着曲清染拿起那个陶瓷枕就往寂殊寒身上砸,仿佛不把那个男人砸出门去不甘心似的。
而寂殊寒这回似乎也不打算迁就她了,这次他直接一个闪身就让了开来,没让那瓷枕碰着他分毫,顺便还抬高了眉眼,一副“老子不伺候了,你爱咋咋地”的不屑表情。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