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人惦记的竹原晓早就在宴会结束之后偷偷溜回了云城,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今年的生日宴会,老头儿照例请来了律师和公证人宣读遗嘱,他还是唯一的继承人,老头儿甚至要把康隆的总公司都直接交给他,吓得他连连推辞,宴会一结束就立刻逃之夭夭。
开什么玩笑,没看见他那位亲爱的好哥哥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带上一箱子飞刀,把他戳成刺猬才解气的那种,他才不要冒着生命危险留在那里。
丹枫五楼的豪华办公室里,竹原晓穿了一身白色的瑜伽服,正跟着电视上的瑜伽老师学动作。也不知道是他小脑发育不完全还是没有做瑜伽的天分,姿势异常奇葩,宛如一只贴地抽搐的壁虎,一旁站着的周元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娇贵如白瓷的老板一不小心磕到碰到,到时候准要嚎上十天半月,借此偷懒不干活。
方言肯定会翻他白眼的。
“美元,我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竹原晓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他做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颤颤巍巍地单脚支撑着身体,时不时蹦来蹦去以维持平衡。
周元看着自家老板那像脚上得了痒痒病的“鸟样”,绷紧了脸颊上的肌肉吐槽他:“老板,我叫周元,不叫美元。像你这样天天偷懒的老板是挣不到美元的,你快醒醒。”
“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竹原晓才不管他,努力张开了双臂,自认为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白鹤亮翅”。
“最近的大事,云城只有一件。‘夜色’附近的莲花路,出现了一个疯狂的罪犯,杀人分尸,目前在逃。死了六个人,其中有四个有吸毒前科,另外两个是乌鸦。”周元言简意赅地报告情况。
“嚯!哪位英雄好汉胆儿这么肥,一下子弄死两只乌鸦?”竹原晓惊讶,“不打招呼弄死俩,百合子肯定气疯了吧?”
“应该是影子的人。”周元说,“我们只查到那天晚上他们中有一个人出现在了那里,但查不到具体是谁。至于百合子小姐,她并没有生气,还顺便处理了一个叛徒。”
竹原晓表示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能被你们查到那就不是影子了,他们可不是傻子。不过我听说现场十分血腥,暗网里最出名的雇佣兵团,难道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周元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他没有留下一丝证据,是我让人加了点料。能让死神和影子对峙起来,想必一定是一出非常精彩的好戏。”
“哦呼~美元你变坏了哟。”竹原晓笑得促狭。
“都是跟老板您学的好。”周元把锅甩得干净。
夹在影子和死界之间添油加火,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即使他们明面上打不起来,暗地里也会够呛。
所有跟死界过不去的人都是他竹原晓的朋友,无论是雇佣兵团还是警察。
说起警察,不知道那只小傻狗怎么样了?
竹原晓问他的万能叮当猫保镖:“邵宇呢?”
“市局的刑侦队长?”周元有点惊讶,一时间摸不清老板突然问警察做什么?
“对就是他,他现在是不是特别忙?查案吗?”竹原晓想象着邵宇满头大汗在街上暴走的样子,觉得特别有趣。
“从您走的时候就被停职了,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工作。”
竹原晓放弃“白鹤亮翅”的动作,站直了问他:“怎么回事?”
“好像是因为擅自闯入贼窝,打草惊蛇,第二天就死了个人。叫施元良,是明德集团执行总裁施元策的弟弟。”周元说。警察这一块保密工作做的密不透风,他们费了好大劲儿都渗透不进去。
“那个跟傅叶有合作的明德集团么.......”竹原晓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施元策并不想让外界知道他亲弟弟的死,所以一直压着消息,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先不管他有没有猫腻,去,帮我联系邵宇,我要找他玩儿。”竹原晓挥挥手往里面的卧室走。
走到一半突然回头,对正在帮他收拾瑜伽垫的周元说:“算了,我还是自己打吧,你去跟方言打个招呼吧,除非老头子死了,否则天塌下来也别来打扰我,听见没有?”
周元默默地看着自家老板一扭一扭的风骚走位,完全弄不清楚老板究竟要做什么。
是想牺牲色相换取情报,还是单纯就想泡人家?
嘛,总之不给他和方言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他把瑜伽垫卷好装进袋子里,挂在肩膀上走出去。
方言的房间在四楼,他慢慢地走下楼梯,心里对每一次见面都充满期待。方言对他虽然没有那件事刚发生时那样抵触,但见了他仍然免不了瞪他。
然而他觉得那样凶巴巴的却没有一点杀伤力的眼神很轻易就能触动他。
在去敲门之前,周元特意灌了一瓶红酒,以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然而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来开门的方言竟然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发丝还滴着水,顺着修长的脖颈一直流到光洁的胸膛上,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周元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神变得晦暗。
这样穿着的方言竟然没有出言赶他,只是默默地腾开了位置,示意他进去说话。
周元的眼睛一直流连在他露出来的肌肤上,方言一反常态的态度让他觉得受宠若惊的同时,隐隐还有一丝兴奋。
他,可以把这当做无声的邀请吗?
顺手关上门,周元直接把肩上的瑜伽垫扔在门口,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方言。
“喂!你干什么?”猛然被抱住,方言一瞬间惊慌,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周元不给他挣扎的机会,吻从脖颈一路向下,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爱人一样。
身体诚实地给出了反应,在那轻柔的亲吻中渐渐发软,发烫。如同打开了阀门,陌生的渴望占据了高地,方言最终缴械投降。
***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