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楼上看过了，那种样子没几把ak是弄不出来的。这么大动静，楼下的人不可能只听到几声枪响。他们可能是有备而来。”老刑警摸了摸口袋，掏出烟盒，正准备点上一根，顾忌到这里的情况，把掏出来的打火机又默默地塞回去，把烟叼在嘴里解馋。

“等弹道分析结果出来再说吧。”邵宇望着楼梯口的方向，“重点查查他，十三个人，只有他在外面，这里面肯定有情况。”

“是。”老赵低声应到，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来，看了看四周，悄悄凑到邵宇耳边说：“邵队，我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觉得可能跟这次的案子有关。”

“你说。”

“前两天刮台风那会儿，我不是说最近太安静么，后来有一天我路过缉毒那边，无意间听了几嘴。”老赵压低了声音，“他们接到举报，说最近有一批货通过三号港上岸，但是货丢了，现在那帮毒贩正在到处找。”

“怎么可能？”邵宇有点不信，毒贩丢了货，跟卖菜的丢了菜有什么区别，还真是新鲜。“说不定是他们编出来唬你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缉毒的嘴有多严实，怎么可能让你无意间就把消息听了去。”

“嘿嘿。”老赵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所以说是小道消息么，你可别去那边问啊，要是假的，我的老脸可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行了，还有闲心在这儿嚼舌头，赶紧帮忙去！”邵宇没好气地挥挥手，迈开步子往外走去。说者无意，听者却上了心。虽然打发了老赵去帮忙，但他的话让邵宇起了心思。

看来必须得找个机会跟张局打个招呼，去缉毒那边问问，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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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公安局。

许维接到了一条短信。

很简短的一条，来自编号381，内容只有四个字。

“已确认，是”。

十分老旧的诺基亚，是他的私人手机之一，只有发短信和打电话两个功能，专门用来跟线人联系。

作为情报科科长，这个特殊的职位给了他一定的特权，比如，他的大部分下属分布在云城的各处，还有无数的线人，身处各行各业，像一张网一样覆盖整座城市。那些都是他的眼睛，耳朵，他只要坐在办公室里，就能尽知天下事。

可是最近，他不仅有点瞎，还有点聋。

常联系的几个重要情报网被突袭，负责人至今下落不明。这种情况让他始料未及，不得不启动第二套应急预案，重新建立更为隐秘的情报网，消息虽然滞后了些，但如今好歹也算拿到手了。

他现在可以无比肯定，那个国际上猖獗狂妄的黑帮势力“死界”，已经渗透到云城，并且展开活动。

许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整理好自己的着装，罕见地踏上了去局长办公室的路。

对于他的突然到访，张局特别惊讶，把要接水泡枸杞的事儿给忘到脑后，端着养生杯坐在椅子上。

情报处这个特殊机构在编制上不归他管，许维是上面直接指派到这里的负责人，这个小眼镜虽然年轻，但工作能力超一流，掌握的机密资料全打印出来能堆满他们市局一座楼。他们的合作一向和平愉快，一般都是张局自个儿去许维那儿“串门子”，鲜少有许维来他办公室的情况。

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张局。”许维敬了个礼，表情严肃。

“坐。”张局把空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目光耐人寻味，“你找我一准儿是重要的事，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值得你亲自来我这儿的？”

许维拉了张椅子坐下，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上次您跟我说的事儿，我查到了确切的消息。现在您最想知道的事情，应该是昨天晚上的枪击案吧？”

张局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你们抓不住凶手的，放弃吧。”许维直接把自己的结论说出来。

张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紧接着，他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你是说.........”

“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金三角赫赫有名的蛇头之一，老满，最近秘密到了云城，随着他一起到的，还有一批数额巨大的毒品，但是他们运气不好，货丢了。老满为了找这批货差不多带人把云城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一无所获。”

也多亏了老满心急火燎地翻遍云城，他才有机会在他身边安排线人。

“找这批货的人不仅有老满，还有死界的乌鸦。这批货的来源我还在追查，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批货是从死界手里漏出来的肥肉，他们正想办法回收。死在森木会所的人之中没有老满，他已经被乌鸦抓走了。”

张局讶异短短一晚上他竟然能查出这么多，也不忘问出自己的疑问：“你怎么确定老满还没死？”

“很简单，那批货的最后一个经手人是老满，他还有用，乌鸦在撬开他的嘴之前是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就死掉的。”许维淡淡地说。虽然他从来没有和乌鸦们交过手，但拜某人所赐，他有仔细研究过死界的行事作风。

许维推了推眼镜，淡漠到像是在说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您知道“饵”么？死界的执行者们，“死神”最喜欢培养的罪犯，“饵”通常只是一个引子，他们会利用这个引子制造大规模犯罪以达到某种目的。最近发生的几件案子里，多多少少都有死界的参与，如果你再不管管的话，他们的动作会更快，到时候可就不是死几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张局的脸色十分凝重：“你能查出来他们的目的吗？”

“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许维露出一丝无奈，“张局长，我们干情报工作的，虽然与你们不是一个系统的，但跟你们划分片区差不多，每个负责人有严格的区域划分，超过这个范围，我可是要被处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