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此次前来为的是宗门友好,有什么事情还是都要落实的好,真真假假,道友入门便知。”姜迟退守山门一侧,伸手朝里,请人入山门。
高个子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他身边的矮个子及时拽住他的袖子让他不要说话。
“我师兄性子向来如此,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请。”姜迟牵着赵棕在前面引路,一路无话。
后面再见到的七八位明显比那两个道士态度好得多。因是各门派相互拜访学习,姜迟占了御隐门的恩人的名分,也被信芳留了下来。
信昭和信乐分别站在两排客人后面,随时添茶倒水。
主持此次活动的则是信芳,信华二人。
信芳站在主位:“因着师门光辉,诸位道友大驾寒门,此次皆由我和师弟全权负责,如有不到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无妨,无妨,师侄做主亦可。”几个辈分比信芳高的人笑着应下。
见皆无异色,信芳继续说:“按照往年习俗,第一日先在东道主图座交谈,谈天论地,求道问仙之类皆可,无所顾忌,以正道心;接下来的一日则是一同下山捉鬼降妖,以捉恶鬼恶妖为主,日暮十分比较数目,其一是为了彰显个宗门能力,其二是为了替天行道。”
“信芳无能并不能想出新鲜公平又不引争议的法子,特沿袭旧例。当然,此过程中必须有两个德高望重的人来作为法证人,全程公正此次活动的公开公正公平。所有必要言行举止都需又两位法证人时时记录在册,然后按照门派数目誊抄,每人都需签字画押,各执一份,以示友好。”
说完信芳就回到位置坐好,静静地等待他们讨论。
此次前来共有十二人,四个门派。分别是逐烟门白豫光、宋茜西,道山徐青、王久,栖霞门黄程、黄良、黄仲、黄瑜,静心派司幼、司清、司纯、司檬。
加上御隐门,五个门派算是字春城真人开始有的这项活动。
他们五个门派都是小门小派,单打独斗除了创立门派的祖师爷几乎都不成气候难以应对,未免门派初立还未长大就被灭门,他们达成一致同盟而生,才有了这个每十年都会有一次的活动。
一是为探探各门派虚实真假,若皆是诚心结盟,自然可以长久;二是相互学习促进各门派的交情,三则是门派之间挣个脸面。
如果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有一门派有所成长或发展成大的门派,其他门派有所需求等,那个最先成长的皆不可坐视不理。
同盟期间,无论是哪一门派,一旦有了灭门之危向其余门派发出求助,其余门派必须前来搭救活着为他们找到凶手替他们报仇。
这五个门派当中,以道山成立最早,静心派成立最晚。而这次前来的人当中同是只有道山两位的年龄最长,辈分最高。
方才信芳说选举法证人的时候,徐青、王久二人皆是一脸自得,大有运筹帷幄之态。
因为在座的余下的四个门派,皆是年轻后辈,甚至有几个小姑娘。在当选法证人的时候,她们很大可能会被否决,其余人在五个门派中虽小有名气,却并不足以盖过徐、王二人。
反观姜迟与赵棕,他们在这次活动上基本没有发言权,也没有参加活动的权利,除非其余四门主动邀约。否则就只能是个凑热闹的。
不多时,说话声渐消,他们也都讨论好了。
最先站起来的是静心派司檬,她是此次前来四人的师姐,最有发言权。
“各位道友,我们四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推举两位,一是道山徐青徐道友。”她侧身朝着徐青一礼,“道山自成立以来就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师门寡淡,也多因为妖魔报复,不然绝对在各大门派数得上名号。”
此言,司檬所言属实,不容辩驳。
“而此次前来的徐道友,又是咱们的前辈,其降妖除魔的功德在天道那里也可以画上一笔,是咱们这些人当中当之无愧的德高望重者。”
司檬在众人脸上逐个看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信芳的身上:“这第二位,当是东道主御隐门大弟子信芳。信芳道友年纪轻就掌管门派,又带领三为师弟妹潜行修炼,乃是年轻一带弟子的典范,当选。”说完,她就坐下了。
接下来起身的是逐烟门的白豫光。
他面含笑容,频频看向司檬,然后说:“真是巧了,我们逐烟门的推举人选也是他们二位。只不过推选缘由略有不同。”
白豫光伸手指向姜迟身后的赵棕,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姜迟的身后。赵棕就站在姜迟身后,大大方方地给他们看。
前来御隐门的众人如何看不出这只小鬼?只是同盟宜交好,不宜结怨,御隐门的人尚且没有说什么,他们就当做不知道,等回师门再做打算。没想到却是白豫光将此事晒到了明面上。
“想必各位进门之事也都看到了这位小友,也能看出他身上并没有寻常恶鬼身上的黑气,而是一只没有做过恶事的小鬼。此等度量,逐烟门较之汗颜。道山徐道友,功德高远,不必多说,自可成。”
紧接着站起来的是栖霞门黄瑜。
“不比两位道友的心胸宽阔,我们师兄弟四人商议之后推选二人有一人乃是本门弟子。首位,我们推选这位道友。”黄瑜伸手指向了姜迟。
姜迟正在一旁颇有兴致地看着,没想到竟然能将推举选到她身上,她颇为意外地看着信芳。
信芳悄悄给她打个手势,示意无碍。
“适才听信芳道友简单讲了一下,姜道友与御隐门无缘无故,竟是救下了御隐门满门,还杀了一恶鬼评了多少人的冤情。此等大义,我们栖霞门彻头彻尾地敬佩。第二位则是不才在下,目前尚在师门修炼,虽未曾有过功绩,却同姜道友有一心之向,不问功名,除魔卫道,身死为人,至死方休!”
然后特意走到姜迟面前躬身一礼,姜迟也快步上前扶他。
“本分之事,岂敢岂敢。”
“道友受得。”黄瑜实实在在地单膝跪地,然后才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