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野和苏曼丽一起来到外语学院的某个活动教室,在门口看到一群人正在里面谈论事情,苏曼丽悄悄指向某个人:“他就是韩江。”
这哥们个头不高,身材偏瘦,戴着眼镜,单说样貌没多大特点,属于扎到人群里就会找不到的那种。
韩江也认识苏曼丽,毕竟在学生会里,与苏曼丽差不多颜值的女同学没有几个,他当然会记得非常清楚。
眼角余光察觉到站在门口的苏曼丽,韩江暂停了与其他同学的谈话,面带微笑地走过来打招呼:“苏曼丽,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外语学院了?”
“是因为,有位同学想见你。”
苏曼丽同样报以微笑,纤纤玉手朝邵野比划了一下:“这是邵野,他有事找你。”
“邵野?”
一听这名字,韩江的脸色顿时变了:“找我干什么?”
然后不等邵野回答,便语气冰冷地说了句:“我现在有事,等我几分钟吧。”
“只给你两分钟。”
邵野却不会惯他毛病,淡淡回道:“要是让我等得时间长了,别怪我会让你下不来台。”
也不管他是何脸色,就带着苏曼丽去了走廊尽头的窗台前,在那里等着。
韩江面色阴沉,却知道邵野此人很不简单,否则,也不可能搞得蒋超群灰头土脸,连学校都不敢来了。
他冲着教室里的那帮同学打了声招呼,让他们自由讨论,然后拿出手机,但没给任何人打电话,而是预先开启了录音功能,再深呼吸几次调整好心理状态,这才从教室里出来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韩江的手机揣在裤兜里,他要把自己与邵野交涉的这些话录下来,回头放给蒋超群听,就算谈不上表功,也要让蒋超群知道,为了你,我已经彻底得罪了邵野这家伙。
邵野瞅着他,语气平淡地问:“这么替蒋超群卖命,就因为欠他的钱吗?”
韩江眼皮一颤,出于本能地装糊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能不能以正常方式讲话?”
邵野知道,自己若问为什么针对我,为什么每天扣我的分这一类问题,他肯定会说公事公办,职责所在之类的屁话。
说那些没意思,所以邵野直白而道:“蒋超群都被我整得没脸来学校了,你认为,你的抗压能力又比他强多少?”
韩江神色一愣,没想到,邵野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承认了,蒋超群的‘精神失控’确确实实就是他搞的鬼。
这之前,他们只是怀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总觉得邵野此人没那么大能耐,搞不出来这么邪乎这么诡异的动作,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
承认了又怎样?
邵野早就琢磨透彻了,就算自己不承认,蒋家父子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吃掉这个哑巴亏,肯定会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早晚还是要对付自己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那么麻烦,不如摆明车马,咱就明着干好了。
这种事,他们没证据没理由报案,因为蒋超群的‘胡言乱语’都是些真心话而已,完全构不成刑事案件,警察叔叔是没理由立案的。
所以说,蒋家父子只能采取一些见不得光的办法对付自己,而自己,最不怕的也正是这些。
“你是来威胁我的?”
韩江却还是一副强硬态度,支棱着脖颈子大声说道:“我还就不信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俨然一副威武不屈的硬骨头气概,也不知道他是做给谁看的?
妖妥妥立即给予了答案:“这小子裤兜里的手机正在录音呢,这些话肯定都是说给蒋超群听的,说不定,蒋超群一高兴一感动,直接就把他的债务全免了呢。”
好吧,这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邵野已经心里有数了,便神情怪异地冲他笑了:“没事,我就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你。”
‘处置’这个词,令韩江甚为恼火,立即以正义严辞的态度喝道:“别以为你有点见不得人的小手段,所有人都怕了你,告诉你,我韩江一概不惧,最喜欢与你这种歪风邪气作斗争。今晚上,如果你还是夜不归宿,我还会扣你的分,并且会以屡教不改的名义,一次扣你五分!”
我擦,好一个刚正不阿,把邵野吓得……
此情此景,若落到不知情的某些人眼中,肯定会把韩江定义为满腹正义的堂堂君子,而邵野,则会被理解为仗势欺人或邪恶奸诈的反面角色。
无所谓了,邵野早已看清,自己已经与恶魔体系挂上钩了,再怎么做,也只能站立于邪恶阵营,越往后越不可能洗得白了。
但实际上,韩江这家伙邪恶值三点,善良值仅为一点,绝对称得上一个伪君子。
他和蒋超群同属于一类人,表面正直,内心肮脏,怪不得能走到一起去,怪不得蒋超群愿意借给他十几万呢。
走吧,没什么可说的了,邵野招呼苏曼丽转身就走。
盯着他们的背影,韩江阴沉一笑,心说老子只怕穷,别的都不怕,有了这个录音,估摸着又能从蒋超群那里借个几万块了吧……
“就知道会是这样。”
返回的路上,苏曼丽跟在邵野身边撅起了小嘴儿:“不让你来,你非要来。”
“你生啥气啊。”邵野扭头笑道。
“我是替你生气!”
苏曼丽气鼓鼓地说:“他那样说你,我真想一巴掌抽他脸上,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才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呢,有什么资格那样说你?哼,真是气死我了!”
“没必要因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邵野笑道:“小角色而已,放心吧,我有办法搞定他,今晚上就行。”
“你不会想要打他吧?”
苏曼丽瞪大双眼,有些担心地提醒:“在学校里打人,肯定要受处分,甚至有可能被开除的。”
“我怎么会做那么低级的事情。”
邵野摇摇头:“因为这种人被学校处分,那我就太傻了。”
听到邵野这样说,苏曼丽也就放心了,她稍稍放慢了脚步,含情脉脉地看着邵野,柔声说道:“我能帮上什么忙,或是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这是一种暗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