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战 二
作者:喵星大总统      更新:2019-09-12 17:35      字数:3578

漫天黄沙的战场,事实上在那先锋军被黑色从者轻易屠戮一空的时候,这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虽然伊斯坎达尔的固有结界没有崩溃,还是有一群群的士兵维持着这壮丽的景观,但是马其顿,已无可战之兵。

被征服王召唤而来的士兵们是从者,而不是亡灵天灾那样的毫无感情的死灵,他们也有人的感觉,自然,也有正常人都有的恐惧。是一个个有着自我意识的鲜活生命。

之所以追随征服王,一方面是折服于征服王的豪迈,而更重要的,是因为征服王能够带领他们走向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能够征服更多的土地、财富还有女人,慷慨的征服王从不会克扣士兵们的战利品,甚至是纵容他们去烧杀抢掠。

因为这种基于人性的本能,他们发誓永远追随这个能够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王者。为了那世界尽头的海?不存在的,底层的士兵在乎的,永远是那实实在在的利益,而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理想。真正会为了理想而战斗的军队,只存在于那些红色的旗帜下。

自然,当这支军队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眼前敌人的对手的时候,当他们发现连自己的王者也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的时候,当伊斯坎达尔真的带领着他们向着一个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敌人进攻的时候,誓言,也仅仅是誓言而已。

他们不会接受这样一场被单方面屠杀的战斗。当颓然、失望的情绪在军团中蔓延的时候,黑色的从者淡漠的看向了这已经有些崩溃的军队,她知道这支军队已经快完了,而她要做的,是在他们快要掉入悬崖的时候,在推一把而已。

“马其顿的战士们哟,你们的勇武的确是天下无双。”黑色的从者先是赞扬的一番,而伊斯坎达尔知道,这是常见的先扬后抑的方式而已。而且比起其他的封建时代的军队,伊斯坎达尔的军队的确是称得上是天下无双。

“如今的你们只是被召唤出来的sevent,胜与败对你们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与其和我在这里打一场毫无意义的败仗。”

“不如回到那安宁的地方。”黑色从者的话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士兵们的心头,没错啊,现在自己只是区区一介sevent,即使是战胜了眼前的敌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第一个丢下兵器的士兵,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伊斯坎达尔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军队,曾经的这支军队是一支战无不胜的无双军团,但是在遭遇了从所未有的挫折之后,竟然会显得这样的脆弱。就站着伊斯坎达尔的神威车轮边上的士兵们都低下了头,不敢看伊斯坎达尔的眼睛。

“都抬起头来吧我的勇士们。”伊斯坎达尔开口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气馁和失望,只是微笑着:“你们已经感到非常不错了,为了身前追随我的誓言,就响应我的号召来到这里,不管结局如何,我都已经非常满意了。”

“我知道,你们会追随我,不见得就是为了去看世界尽头的海,但是你们愿意追随我,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伊斯坎达尔仰起头,感叹道:“真的想看一看啊,那支因为共同的理想而团结起来的无双军队...”

“都回家吧!回家种田去吧!”伊斯坎达尔豪放的嗓子响遍了整个固有结界,带着一丝解脱:“你们已经不需要战斗了,接下来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

壮阔的固有结界散去了,黑色的从者提起了那还沾着鲜血的黑色旗帜,抬头看着这个巨汉,开口道:“征服王,你的军队已经完了。”

“还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哈哈哈。”伊斯坎达尔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东西,放声大笑起来:“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征服王。”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啊!本王的远征还远远没有结束呢,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追求的东西,本王的征途,就永远没到尽头啊!”

“彼方始有荣光在,本王之所以被称为征服王,就算是本王的军队没有了,本王依旧是征服王,旧的军队没有了,那就重新找一批更好的!真正的,为了理想而战斗的军队!同志!”

宝具,作为从者(servant)的最终武装。物质化的奇迹,servant持有的英雄之证。人类祈求奇迹的思念的结晶,被称为“尊贵的幻想noblephantasm”的最强武器,与魔术类似。以人类的幻想作为骨架造出来的武装。它是servant所持有的武装、象征、绝招,当然也是优良的武器,也可能是某种技能。

和saber还有lancer不同,伊斯坎达尔手中的塞浦路特之剑并非宝具,只是和从者身上的铠甲一般,具现化出来的武器而已。但是伴随着伊斯坎达尔豪迈的话语,这把普通的长剑上,发生了一些莫名的变化,在那之上,灵魂的波动越来越剧烈。

道,或者说是心灵之光,实际上是灵魂干涉现实的一种表现,表现的形式和每个人的心灵有关,没有绝对的强与弱之分。斯卡哈因为半神之躯而被世界永远束缚,不会衰老和死去,从而习得了因果的魔枪。乔安因为数位老师的影响,习得了两种心灵之光,可以化身为风的疾风之道,和最强的矛与盾——无极之道。而现在,或许要出现第四种心灵之光了。

“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并非因为那些军队、那些事迹才被冠于征服王的名号,无论我有没有带领他们去征战,我都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伴随着伊斯坎达尔的怒吼,他手中的塞浦路特之剑爆发出了剧烈的光芒,在那光芒之下,伊斯坎达尔整个人,都在进行中不为人知的升华。一件熔岩一般的战甲,披在了伊斯坎达尔的身上。

“那就来战吧!在此报上我的真名,我乃龙之魔女,贞德!”

.......

最后一方,迷茫的saber看着眼前惨烈的战场,这熟悉的场景,是之前她一直不敢面对的地方,剑栏....

就是在这儿,自己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儿子,莫德雷德,而在剑栏之后,圆桌骑士也分崩离析,整个不列颠,都完了。

知道她知道这一切的原罪都来自于那罪恶的世道和制度,那黑暗的封建势力,自己只是生错了时代。

举目望去,saber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存在,一个白色熟悉身影,在仔细的辨认后,saber愕然的发现,眼前的人,和莫德雷德...不,应该说是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你好,另一个平行世界上的我,我的名字叫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你可以叫我saberlily。”纯白的阿尔托莉雅微笑着向骑士王伸出了手。察觉到眼前少女身上传来的友好,骑士王也是伸出了手,握了握,然后她的眼神就直直的看向了saberlily腰间佩戴着的长剑。

那样式、那气息...不会错的,那就是自己曾经在选王仪式上拔出的石中剑,那把后来被自己折断了的石中剑。

“那个...saberlily对吧?”看着眼前的少女,骑士王的心中莫名的有些忐忑:“我想知道你的世界不列颠是怎样的一个结局,你也看到了,我的世界不列颠的结局不算好。”

环顾周围惨烈荒凉的一切,骑士王自嘲的笑了笑。

“在我的世界不列颠并没有毁灭哦。”saberlily笑了,而骑士王只是静静地听着眼前少女的诉说,此刻的骑士王,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听众。

良久,听完了saberlily的经历,骑士王也有些明白了,眼前的saberlily,就是自己曾经期盼过的样子,那样的完美,有着一个美好的结局,不像自己一样,最后落得国破人亡的下场。

“所以,随后不列颠没有灭亡,反而成为了数一数二的强大国家吗...”骑士王叹了口气,听到了saberlily的诉说,骑士王反而有些失落,相比之下,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想起自己最后的结局,saber又想起了王之酒宴上,那个人对她说过的话,平行世界的自己,是怎么解决平民和贵族领主之间的问题的呢?

有些好奇的saber干脆的问道:“lily,我想知道在你的世界,不列颠的平民是怎样的一个地位呢?和原来父王在位的时候,又是做出了怎样的变化呢?”

saberlily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而她的下一句话,让骑士王整个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难怪是平行世界的我,也有着那种天真的想法...”saberlily的话让骑士王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窟一般:“平民?一帮完全不知道王者的努力,也不会去回应王者努力的蠢货而已,即使是为他们做再多的事情,为他们争夺道再多的权利,也不会在王者真正困难的时候帮一把。”

“所以最后,我还是真正的履行了一个作为王者的职责。”

激动地骑士王站了起来,大声的喝问道:“那么最后,你是抛弃了民众,而是和那些肮脏的贵族们站在一起了吗!”

“那么平民又有什么理由让我去为他们战斗呢!”saberlily不甘示弱的站了起来,同样大声的说道:“在我改革政策、为他们争取权利的时候没有他们,在我被贵族刁难的时候没有他们,在桂妮薇儿受到贵族胁迫的时候没有他们,在我因为性别而被大臣们威胁的时候没有他们。”

“我凭什么去为他们战斗!”

“因为你没有真正的去发动他们而已!民众,才是国家的根本,真是千千万万普普通通的不列颠人民,才组成了伟大的不列颠!”

“那么最后,说到底你还是背叛了那些帮助你登上王位的人不是吗?”

“你说什么?”骑士王一下子愣住了,她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在巨石面前,拔出了石中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