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饭的时候,芊芊拉了一条椅子,饶有兴致的坐到我旁边,问道:“苏哥,你能给我讲讲你是在哪学的这些旁门左道的吗?”
听了这话,我险些一口蛋炒饭喷在她脸上,“什么叫旁门左道啊!这叫通阴秘术,是一门非常玄妙的学问。”
“好好,通阴秘术。”芊芊急忙改口道:“那你给我们讲讲呗,我真的是好奇的要死呀。”
我见她一脸的恳求,稍稍思考了下,说道:“这事儿,我就讲给你俩听,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如果传出去了的话,老苏我会很生气的,那后果将非常严重,知道了吗!”
芊芊急忙举起小手,发了个誓,“我保证不说出去,要不然的话,就天打雷劈!”
我又撇了一眼躺在沙发上敷眼的兰兰,她竟然也小声说了句:“我也保证。”
于是,我便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人还是婴儿的时候,是可以看见鬼魂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世俗的污垢遮蔽了咱们的眼睛,七情六欲也熏染了我们的心灵,所以三岁以后,我们这个与生俱来的本领,便就失去了。”
我话到此处,芊芊突然抢着说道:“难怪啊,有些小孩子总是说他看见了什么怪东西,大人们都当他们是在胡说,原来他们真的看见了呀。”
我不置可否道:“没错,只不过那个时候,由于年纪太小,还不记事儿,所以长大以后并不会有什么记忆。”
芊芊又问:“那柳叶上的露珠,还有槐树叶子这些东西,又是怎回事呢?”
我说道:“柳叶是极为阴柔的东西,在柳叶上凝结成的露珠,便也沾染了这个特性,算是时间最阴最纯的水,用它来洗眼睛,便可除去附着在我们眼球上的俗尘,专业术语叫做浊气。而槐树,又称鬼木,槐树叶乃是极阴的东西,用它敷眼,便可以让人的眼睛逐渐的趋于阴性。”
说到这里,兰兰似乎已经有了些许害怕的意思,我道:“其实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开了阴眼之后,你看到的那些,原本就存在于你的身边,只不过你平时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罢了。”
兰兰微微点了点头。
我则继续说道:“我让你这五天不要见阳光,是让你身上的阳气减弱,这样一来,你的体质偏阴,就更容易看见鬼魂了。当然,我让你做的这三件事,都是前期工作,最重要的一步则在牛眼泪上。等到时机成熟时,我会让你在眼睛里抹上牛眼泪的。”
“牛眼泪?”一直默不作声的蓝蓝突然说道:“我倒是听说过这方面的传说,据说牛的眼睛时可以看见鬼魂的,所以人一旦在眼睛上抹了牛眼泪,便也可以看得见,原来这也是真的!”
我摇了摇头道:“这种说法虽然不是空穴来风,但也只是片面的,如果没有前期的准备工作,哪怕就是抹一盆牛眼泪,也是无法奏效的。”
好啦,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今天中午你们就叫外卖吧。说着,我从兜里掏了二十块钱,递给了芊芊。
芊芊看了看我手里的钞票,又看了看我,惨兮兮的说道:“苏哥,二十块钱够我们吃什么的呀,你就不能大方一点嘛,等以后我找到工作赚了钱,一定请你吃大餐!”
闻言后,我咬了咬牙,又掏出了二十……
离开家后,我骑车摩托车去了我妈那里,在乡下老家,是以前家里的老房子翻盖的,离镇子很近,由于我爸在那边的车辆检测站上班,所以他们俩就搬了过去,自那以后,镇里的房子就我一个人住了。
到家的时候,恰好也是午饭的点,二老以及他们养的那条阿拉斯加见我来了,都觉得很意外。
这只狗是我买给他们养的,它小时候跟我特别亲,名字还是我给取的,叫路飞,海贼王的名字。
我妈说道:“你小子怎么回来了,吃饭了没?”
我答道:“当然没吃了,我这不就是过来吃饭的吗,要不然我干嘛选这个点儿来啊。”
我爸白了我一眼,哼了声说道:“听你妈说,你找了个对象?”
“啊?”我倒是把我妈撞见芊芊的事儿给忘了,“什么……什么对象啊。”
我把一听这话,顿时一拍桌子,“不是对象,那人家小姑娘怎么睡你床上的!你该不会是干了啥混蛋事儿吧,花钱的?”
“没有没有没有!”我连连摆手道:“您还不了解我嘛,就算我又那份心,也没那个胆啊。那个啥,没错,我妈见到的是我女朋友,我刚谈的。怎么样老爸,这回没叫你失望吧。”
我爸嗯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有我当年的气概。行啦,洗洗手过来吃饭吧,哦对了,饭给你了,路飞今儿得吃狗粮了,你去拿给它吧。”
“好嘞!”
喂它的时候,这家伙见我拿的是狗粮,一脸的不乐意。我拍着它的脑袋说道:“得了兄弟,今儿就先将就着吃吧,我知道你爱吃肉汤泡米饭,可今天我米饭归我了,哈哈……”
我妈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犯傻呀,你跟它说话它听得懂吗?”
我嘿嘿一笑,说道:“你也知道它听不懂啊,那你还天天教它坐下、伸手啥的。”
我妈叹了口气道:“别提了,别人家的狗都会这些,可我们家这条笨狗,怎么教都不会。”
我爸接过话头道:“那是你不会教,我就是没时间罢了,要是让我来训的话,咱们家路飞肯定比比人家的狗聪明多了。”
“汪~”
“你看!”……
我洗了手,走到饭桌前坐下后,说道:“爸,问你个事儿啊。你是不是有个老战友在家畜配种站上班呀?”
我爸点了点头道:“是呀,咋了,你要去配种啊?”
“哪呀!我配种用得着去那吗。”我无奈道:“爸,咱说正经的,我听说配种站里养了几头牛,现在还有吗?”
我爸说道:“当然还在了,那配种站就在我们单位旁边,牛棚跟我办公室就那么一墙之隔,我天天被熏得呀,别提了,再提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我一听这话,心道:有门儿。
吃过饭后,我趁爸妈不注意,翻出了一小瓶狗狗钙片,把小半瓶钙片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强行塞进了路飞嘴里,把空瓶子揣进了兜。
然后,我又去厨房找了点胡椒粉,用纸包着,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身上。
做完这些之后,我对正在看电视的爸妈喊了声:“我还有事儿,先走啦。”随之跨上摩托车,一加油门窜出了院子。
这会儿还是午休时间,我爸单位里没什么人,我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我爸说的那堵墙,而后踩着一辆破电动车翻了过去。
正如我爸所说,墙后面就是家畜配种站的牛棚,三只大水牛见墙上跳下个人,皆瞪着大大的牛眼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其中一头水牛近前,为表示友好,还顺手从旁边的草料堆上抓了一把干草递到它嘴边。
水牛也不跟我客套,张嘴就吃,丝毫没有惊慌之态。我见状后,胆子也放大了一些,把胡椒粉拿了出来,用指尖稍稍沾了一丁点儿,而后凑到牛眼近处,轻轻一吹。
这头水牛顿时就又了反映,“眸~”的一声叫唤,随后使劲的眨起了眼睛,豆大的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
我见机不可失,急忙掏出瓶子,一边轻轻的拍着牛脖子,示意它平静,一边接起了牛眼泪。
“干什么呐!”
就当我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响起,就见一个老头听着把插草料的用的铁叉,快步的跑了过来。
好在牛头挡住了我手里的瓶子,并且我也收集的差不多了,急忙盖上瓶盖塞进了衣兜。
看着小跑过来的老头,我笑着迎了过去,“是丁大伯吧,怎么?不认得我啦?”
那老头听我这么一说,脚步不由放慢了下来,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小子是……”
“我叫苏寒呐,我爸跟您是战友,我小时候还去过你家呢。”
老头闻言后,顿时转怒为喜,将手里的铁叉往地上一扔,笑着说道:“原来是小苏呀,这么多年没见都长这么大啦,结婚了吧。你小子来了,不先找我,怎么跑牛棚来找牛了?”
我急忙掏烟递了过去,一边说道:“大伯,我要是结婚了,那肯定得请您去喝喜酒呀,来抽根烟来。我今儿闲着没事,听我爸说你们这里又几头牛长得很壮实,所以就想来看看。”
丁大伯接过我的烟后,点头说道:“你小时候,还坐过我赶的牛车,没想到这一转眼,都快二十年了。怎么,你这次过来看牛,是想坐牛车呀,还是喝牛奶呀?”
“丁大伯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次来是想让您给我家那条阿拉斯加打狂犬育苗的,我这才想起来,它长这么大还没打过呢。”
“原来是这事儿呀,好办,待会儿我亲自去你家一趟。正好,前几天你爸说他那里弄了点好茶叶,我去尝尝去。”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待会儿您直接去就行,我爸妈都在家呢,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啦,丁大伯,再见。”
“诶,有空再来啊。”
离开了配种站后,我内衣都快被汗给浸湿了,回想起丁大伯手里的那根铁叉来,我心有余悸的想:当年的红卫兵,到老还这么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