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曼急了,“顺什么路啊?你不是出国读书了吗?”
“我跟你说没有这回事,我现在在q大读书。偶尔来这边办点事,你不会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
“……”
“要限制也可以,只不过有个条件。”
“……”
“我们三天见一次面,我保证平时不在圣腾出现。”
三天?这还不够平时吗?“不可能。”
“你不愿意限制我,那我只好经常出现。反正大学的课少,我有多是时间。”
“不行!你……能不能久一点?”
“我很久,真的够久……保证你满意……”
“……”秦小曼抚额长叹,他究竟在说什么啊。
那个单纯得近乎于无知的女孩根本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严子颂不禁含着笑摇了摇头,“那一个星期,好不好?够久了吧?我不耽误你上课学习,只是见一面我就走。”
“不行啊!一个星期也太快了。”秦小曼□□。
“你总是嫌我快,我告诉你我真的够久,以后你就知道了。”严子颂一边说一边笑,暧昧而阴险。
“你威胁我也没用”秦小曼竟然把这句话当成了他对她的威胁。
“这是承诺,不是威胁!”
“……”跟他简直不是一个语系的,根本说不通。
“那你说,多久才算久?我尽量配合你。你想要多久我就给你多久,一定忍住先让你满意。”严子颂不依不饶,费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不大笑出声。
“你……最多一个月才来一次吧。”秦小曼想了想,说了一个很长的期限,恍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他绕进了圈套。
翻滚在□□的笨蛋不停埋怨自己,你怎么这样笨!
笨得离谱了!谁规定说一定要跟他见面的?干嘛要说一个月?
你可以坚持说就是不要见他,就是不想跟他说话的!
你完全可以一直坚持这个观点的啊!!!
秉性忠厚善良的女孩子就是到了此刻也还是没想到,补救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她耍赖不守信用,那个厚颜无耻的人也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她,偏偏想不出这种奇门之道,白白急死床下一窝蚂蚁。
几天过来,秦小曼都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觉得愧对身边每一个人。
尤其她背着琵琶步出音乐教室,看到爸妈两个人都坐在车里等着她,她的头压得更低了。
已经过了晚间十点,街道上已是行人寥寥,父母两个却这么晚还要不辞辛劳地来接她下课。
她们乐器班大部分同学其实都是自己搭车回家的,可是爸爸硬是不放心她自己走夜路。
秦小曼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她的父母、世界上最好的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她的未来铺路;
他们付出一切,只为了让她4020秀秀的进入社会、以后无忧无虑的生活。
对于父母而言,所谓对孩子的殷切希望归根到底其实是对孩子未来的祝福;祝福她在离开父母的羽翼后还能够自由自在的飞翔。
而她,就在几天前,竟然答应了一个品行不良的男孩子每月见面一次的约定!
这太荒谬了,且不说那个人品行如何,单单这个承诺本身就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秦小曼从小到大甚至都可以用光明磊落来形容,可是独独这件事,她根本不敢拿出来说。
她想像不到自己对父母说“我以后每个月会跟一个男孩子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除非她是疯了!
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秦小曼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她扭头朝向车窗外,脑海里却只是在想着那个让人后悔不迭的约定。
蓦然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在k天堂的门口,严子颂拥着一个女孩子站在那里,他带些宠溺地轻抚着那个女孩的长发;
女孩子长得高挑,虽然入了秋却还是穿着短裙,她双手攀住严子颂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
严子颂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女孩在他肩上摇了摇头;严子颂笑了,轻拍着她的后背叹了口气。
秦小曼忙地收回视线,把头转回车内,似乎干了什么坏事一样,心里竟然对于窥探到别人的私事而产生了小小的罪恶感。
她甚至担心严子颂会看到坐在车里的自己,即使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可她还是害怕,不由得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矮了矮身形。
尽管单纯而软弱的女孩子不愿承认,其实她的心里还有一道声音在说话,有一道极卑微极弱小的声音在质问她,
“他,不是在追求你的吗?”
秦小曼狠狠把这道声音打压下去,“根本没有,他已经说了并没有要我作他女朋友。”
那道声音又冒出头,“可是你们才刚约定了一个月见一面不是吗?那样的话,为什么要约来见面?”
秦小曼有些不确定,不过还是假装冷静,“见面也许只是认识吧。”
那道声音不依不饶,“他,不是抱过你吗?还说他不是喜欢你?”
秦小曼灰心了,“那个拥抱……可能只是个普通的拥抱,只是个错误,只是我自己犯的一个最愚蠢的错误罢了。而他喜欢的……他喜欢的人可以很多很多,但却绝不会有我,也不能有我。”
秦小曼在这一瞬间忽然就觉得自己清醒了、解脱了,不管从前、不管以后,这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该认识的人!
那一次错误的拥抱,不如当作对他搭救自己的报答;而她,此刻完全轻松了,她没有再欠他;也不需要为那沉重的每月之约烦恼了!
微凉的晚风吹过来,江莲芷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头更晕了。
忽得胸口又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她急忙蹲在路边哇哇哇地又吐了一阵。
好一会才慢慢起身靠在严子颂肩上,借着三分酒力撒娇,
“严子颂,你真的很坏你知道吗?我不会原谅你的。”
严子颂轻轻拍着她后背,帮她顺着酒气,
“你不原谅我也不用自己玩命喝酒啊。你喝成这样,你爸爸不拍死我才怪呢,你这不害我么。”
“那你说说看,”娇嫩的女孩子红了眼圈,满心委屈,“你本来都说好了毕了业就出国的,怎么临时又变卦了?害我一个人孤零零等在美国。”
“江大小姐,你别不讲理好不好?是你自己要去美国留学的,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你还敢说”江莲芷朝着严子颂的肩膀就捶了下去,“如果不是你说要出国,我跑那么远干嘛呀!我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