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门聿的怒气,殊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泰然自若地站在蔺长风身后。
他是大小姐的属下,只需听从大小姐的命令,若不是昨夜这位脑子坏掉了的三殿下死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走,而他又不好对三殿下动手,他又怎么可能完不成大小姐的交代?
想起昨夜的对峙殊然就憋屈得不得了。
若是被对手的实力压制,那他心服口服,可偏偏他就是被对方的身份给压制住了,简直憋屈死了!
将南门聿的怒气视为无物的还有一个蔺长风。
“三殿下您管好自己的护卫就行了,长风的属下自有长风教导,不劳三殿下费心。”话音落,蔺长风端起殊然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口茶水下肚,蔺长风又对殊然说道:“殊然,往后若再有人拦着你们耽搁我的事情,尽管出手揍他,打死了本小姐兜着。”
当着南门聿的面儿这样说,蔺长风这话明显是说给南门聿听的,却说得坦然无比,语气淡淡的,仿若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一听这话殊然就高兴了:“属下领命!”
“蔺长风!”南门聿气得怒喝一声。
这女人是嫌他多管闲事?!
瞥了南门聿一眼,蔺长风偏头对殊然吩咐道:“出去安排一下,两刻钟之后我们就走。”
“是。”没有任何犹豫,殊然抬脚就离开了房间。
看着面前这个笑容清浅却油盐不进的女人,南门聿额角的青筋直突突。
从凉城到京城的这一路上,他算是充分领教了蔺长风的有恃无恐和淡然冷漠。
仗着蔺家暗卫实力非凡,即便是面对百人围杀蔺长风也要稳稳地坐在人群中煮茶下棋,不肯离开,甚至不躲不闪,若不是蔺家暗卫不负所望,蔺长风就算是有九条命都不够用!
而蔺长风的淡漠不仅是对他人淡漠,对她自己也淡漠得可以,疼就疼了,忍一忍总会过去,伤就伤了,不去管也会愈合……听听这都什么理论?!
他自认不是会管闲事的人,可就是没办法将蔺长风置之不理。
揉揉额角,南门聿认命地叹息道:“蔺长风,你的伤不适合奔波。”
伤口很深,还在腹部,若不小心便很容易裂开。
真不知道蔺彦是怎么教女儿的,竟教出了这样一个怪异的女儿。
“多谢三殿下关心,”一杯茶喝完,蔺长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首先长风身上的这道口子还算不得是伤,其次从这里到京城也算不上奔波,再者这都是长风的事情,似乎与三殿下无关。”
南门聿气得牙根痒痒。
他倒是忘了,这女人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固执不领情。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这蔺长风应该是石头做的吧?
瞥一眼南门聿晦暗不明的神色,蔺长风淡然道:“长风以为三殿下在西兆国忍辱负重十二载,该是更为寡情冷漠之人,可三殿下对长风十分关心,看起来倒是个热心肠。”
“……因为你是蔺彦的女儿。”静默片刻,南门聿冷着脸说出这样一句解释。
因为蔺彦是东武国的战神,即便他们从未见过,他也欣赏蔺彦,而蔺长风是蔺彦亲自教导出来的女儿,他会放不下蔺长风、会过多地关注蔺长风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