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暄依言闭上眼睛,静心凝气。
蔺长风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调动空气中的木灵之气。
空气的白茫茫之中突然多了几抹绿色,那绿如烟似雾,在蓝暄和蔺长风身边萦绕,那绿色的烟雾中还混着其他颜色的脉络。
正当蓝暄对蔺长风此举的意图感到疑惑不解时,蔺长风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天地间的木灵之气中,共有三个色系的脉络,数量最多的是绿色系脉络,由浅到深是操控植物攻防能力的由强到弱,一种是黄色系,数量不多,只有三条,是由木灵生出火灵的能力,而代表治愈术的脉络只有一条,它是银色的。”
蔺长风的讲解十分详细,可蓝暄的眼前却只有一团团绿色,什么黄色、银色,他根本就看不到,蓝暄甚至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说法。
“大小姐您是都能看到吗?”大小姐该不会是在唬他吧?
“自然。”蔺长风扬了扬嘴角。
“那要怎么……”
蓝暄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那一团团绿色的烟雾中突然显出十几条历历可辨的脉络,正如同蔺长风所说,那脉络有十几条是各种各样的绿,三条深浅不一的黄,还有一条十分显眼的银色。
“这……这简直太神奇了!大小姐您是怎么做到的?”
轻笑一声,蔺长风放开了蓝暄的手,那神奇的景象顷刻间就消失不见。
“若修为足够高,那伴随能力而来的感知力会让你理所当然地看到这些,但若修为不够,那就多花点时间,去感受,去沟通,去了解,去参悟。感知力这东西跟精神力差不多,是可以单独修炼的。”
蓝暄睁开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蔺长风:“大小姐,教我!”
蔺长风眉眼一转,狡黠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别忘了转告殊然闭门思过。”
话音落,蔺长风就施施然离开了药坊。
蔺长风踏出训练营时,正是东方破晓之时,风微冷,但势单力薄的晨光却仍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暖意。
蔺长风好心情地扬了扬嘴角。
站在蔺长风的身边,狄久茜看了看初升的朝阳,再看看望着朝阳笑意盈盈的蔺长风,实在是搞不懂蔺长风在高兴什么。
“大小姐,统领大人闭门思过的这段时间,属下将陪在大小姐身边,保护大小姐安全。”
“辛苦了。”蔺长风收回视线,颇为嫌弃地看着停在面前的豪华马车,“别把钱浪费在这些没用的地方,我只要有马就可以,金银庄赚到的钱都好好攒着,有你们用得上的地方。”
“我们?”狄久茜不解,“我们用不上啊。”
他们飞鸢卫的日常花费其实很少的。
蔺长风也不解释,只挥手斩断了拴着马匹的绳子,而后跃身上马。
狄久茜也放弃了思考,跟蔺长风一起回了庄子。
两个人才到庄子,就看到那朗蹲在庄子门口,看起来极为郁闷。
“那朗,你在这里做什么?”蔺长风打马过去,疑惑地看着那朗。
一听到蔺长风的声音,那朗两眼一亮,跟看到活菩萨似的:“大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陈王和广陵郡王在庄子里等了您一宿。”
“陈王和广陵郡王?”蔺长风挑眉,“他们来做什么?”
“属下不知。”
蔺长风撇嘴:“我知道了。这是狄久茜,这几日暂代殊然的位置。”
“暂代?”那朗蹙眉,“殊然他……”
那朗想问,却又觉得不该问,但不问又很想知道,纠结得要命,那表情也瞬息万变,十分有趣。
蔺长风轻笑道:“他没事,放他几天假而已。等他回来了,就放你几天假。”
“啊?”那朗错愕,“放假?”
听说过给护院排班轮值的,可还没听说直接给护院放假的……大小姐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理会那朗的错愕,蔺长风马鞭一甩就进了庄子。狄久茜多看了那朗一眼,紧跟在蔺长风身后。
那朗也算精明,蔺长风不在庄子里,他便没有把南门卿和南门聿二人带去蔺长风的住处,反正这庄子里空闲的院落很多,那朗就让人随便收拾出一处,将南门卿和南门聿两兄弟安排了进去,当蔺长风换了身衣裳去到那个院子时,就见这兄弟俩正坐在院子里相对饮茶,那和谐的场面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陈王和广陵郡王怎么这么好的兴致,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来喝茶?”蔺长风毫不客气地在空位上坐下,翻起一个闲置的茶杯,拎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去哪儿了?”南门卿和南门聿异口同声,又都有些不悦地看了对方一眼。
蔺长风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淡然答道:“去散了个步。”
“你散步散一宿?”南门聿冷着脸看着蔺长风,“还只带了殊然一个人?”
蔺长风不以为意道:“护卫的重要之处并不在人数,而在能力,我的身边,有殊然一人足矣。”
南门聿又问道:“那殊然呢?”
蔺长风偏头睨着南门聿:“广陵郡王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多了?殊然是我的侍卫,我要安排他去哪里,还要向郡王您交代?”
南门聿的青筋一突,咬牙切齿道:“你不需要给本郡王交代,但要给你自己的性命一个交代。”
她就不能更加谨慎一些吗?
蔺长风正眼看了看南门聿,嘴角一扬,语气温软道:“放心吧,真要是遇到了生命危险,我会喊你来的。”
南门聿心里又气又无奈:“本郡王可不是你的救命大夫。”
喊他来?她是喊他的凤凰真火来吧?
蔺长风眯起眼睛笑笑。
南门卿见这南门聿和蔺长风聊得开心,当他不存在一般,南门卿只能主动开口,语气温柔地对蔺长风说道:“长风,三皇弟奉父皇之命对你多加关照,你可要保护好自己,不然三皇弟无法向父皇交代。”
蔺长风眼中的笑意微敛,连语气中的悠然都转成了淡漠:“原来郡王是奉了陛下之命啊。不过这就有些奇怪了,陛下明知长风与郡王不熟,怎么不嘱咐个与长风相熟的人来?让郡王来顾看长风,这不是让郡王为难嘛。”
京城之中,还有谁不知道她跟南门卿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