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轩这么一说,其他人齐齐看了过去。
“不愧是秋谷主,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花婉柔柔一笑。
秋明轩的眼神微闪:“过奖。”
蔺长风瞥了眼花婉,又看了看秋明轩,嘴角微扬,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无的笑意。
突然想起什么,蔺长风调动木灵之力,将水草中的生机大量抽取出来,却也不是要将这些生机用在什么地方,就只是让它们浮在空中。
但蔺长风不让那生机动,那生机自己却动了起来,只是波动轻微,难以察觉。
感觉到四周浮动着大量的生机,再看那些迅速枯萎的水草,花婉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柔声问蔺长风道:“这位小兄弟的伤都已经好了,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女人只是个术师,却能从水草里抽取出这样精纯的生机,等这个女人修炼成了尊者,想必会做得比她更好。
尉迟天也因为感受到了木灵之力的波动和大量的生机而停止了他上蹿下跳的挑衅,回到几个人身边,正好听花婉这样问,尉迟天就说了一句十分耿直的话。
“花婉你虽然是专修木灵治愈术的,但你好歹也是个四灵修者,怎么对五灵之力的感知这么迟钝?”
花婉顿时就咬紧了后槽牙。
这话团长说过不止一次,可她本就是专修治愈术的,感受五灵之力的波动并且做出正确的攻防准备那是团长他们这些武夫该做的事情,她的职责是救人性命,如团长这样靠她救命的人难道不该担负起保护她的责任吗?凭什么要求她既能上阵力敌灵兽又能退场救死扶伤?
而且这话团长若只在团内说一说倒还好,其他人只当团长是在调侃她,都会帮她反击,可团长为什么要在外人面前说这话?让人听了觉得她像是第二佣兵团里没用的累赘一样!
而在蔺长风、南门聿和秋明轩看来,花婉的感知力的确是弱,因为蔺长风抽取出的那些生机此时正缓缓被吸入秋明轩先前在灵兽腹部指出的位置,只是那灵兽谨慎,吸取得十分缓慢,若不是蔺长风抽取的过量生机拉长了这灵兽吸取生机的时间,南门聿和尉迟天怕是很难察觉到这微弱的波动。
除去蔺长风不说,论修为,南门聿可比花婉低了整整一个等阶,那是十几级的差距,就算花婉是专修木灵治愈术的,她在各方面也都应该比南门聿强,这就是修为上的等阶差距所带来的绝对优势,但显然花婉在南门聿面前并没有这样的优势。
但蔺长风、南门聿和秋明轩三人都没有尉迟天那样耿直,再加上花婉是尉迟天的副团长,因此并没有人想对花婉说些什么,尉迟天、南门聿和秋明轩三个男人只是一齐转头看向蔺长风。
蔺长风也不觉得这个场面看起来有什么诡异的地方,看出三个男人眼中的疑惑,蔺长风就替他们解惑道:“这灵兽名叫离火蛟,是……”
“离火蛟?!”尉迟天惊愕地打断了蔺长风的话,“这玩意……哪里的蛟长成这样?!”
“你闭嘴!”秋明轩当即就踹了尉迟天一脚,“听这位姑娘把话说完!”
尉迟天这人怎么就不能耐着性子安静一会儿?
“哦哦哦!”尉迟天憨笑着挠挠头,“姑娘你继续,继续。”
蔺长风并不讨厌尉迟天的心直口快,于是心里也没有一丝愠怒,淡笑着继续说道:“离火蛟生活在深水寒潭之下,是少有的能同时操控水、火双灵的灵兽,但这一只……”
蔺长风转头往洞口看了一眼:“这一只怕是被人困在了这满是寒天玄铁的山洞里,而它身上的这些寒天玄铁怕也是人为的。”
秋明轩挑眉挑眉,举起手按在灵兽身上的寒天玄铁上:“姑娘的意思是说,这寒天玄铁是有人故意贴在这灵兽身上的?为什么?”
蔺长风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寒天玄铁坚不可摧,除非有神尊以上的修为,不然很难损它半分,我想大概是有人想要封印这只离火蛟,却又想不出其他办法吧。”
可知道寒天玄铁特性的人多半都是虚明玄界的人……
“姑娘,你说这矿石名叫寒天玄铁,非神尊之力不能破损,敢问姑娘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花婉狐疑地看着蔺长风,“这些事怕是连我们盟主都不知道,秋谷主你可曾听说过?”
秋明轩怔了怔,然后摇了摇头。
花婉柔柔一笑,道:“我在天火盟里待了许多年,自认天火盟的佣兵团去过的地方是最多的,见过的东西怕也是最多的,而秋谷主神来气旺,也见过不少天材地宝、稀世珍宝,但我们都没听说过这寒天玄铁,因此姑娘这话……”
花婉说完之后,尉迟天和秋明轩都没有说话,尉迟天垂着眼,颇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而秋明轩的顾忌则少一些,坦然地用狐疑的视线看向蔺长风。
仔细打量着灵兽腹部那一处吸取生机的地方,蔺长风嘴角微扬,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并不需要你们的信任。”
他们信或者不信又能怎样?他们跟着南门聿来帮她,她很感激,他们信她,就按照她的方法来打败这灵兽,若他们不信她,那就想出他们自己的办法来打败这灵兽,而若他们想离开,她也会心无怨恨地让他们离开。
不论如何,她都无法左右他人的决定,以她的身份也不方便去与人据理力争些什么,她给不出解释,就没有立场要求别人信任她,更何况这里除了南门聿都是与她不熟的人,她就更没有立场对他们有所要求了。
蔺长风说了一件在她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这话听在旁人耳中就变了味道。
花婉顿了顿,似有几分委屈似的说道:“姑娘,如若你觉得我刚刚说的那番话有所冒犯,那我向你道歉,但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我们团长和半月谷的谷主都在这里,他们谁出了问题,你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南门聿的眼神一寒,沉声道:“她若负不起这个责任,本郡王替她来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