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煜虽然给海琉准备过很多衣服，但是都是陆修煜吩咐下去，徐忠宁再找人办理。平时陆修煜也没有陪人买衣服的经验，和海琉逛起来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卖品店里的人奇怪的看着陆修煜尴尬的样子，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两个人。对于陆修煜和海琉，实在是不陌生，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怎么会不认识。

最后还是店长凑上前，问一直站着的两个人。“不知两位想选怎样的衣服。”

海琉平时和苏白她们出来的时候都能很自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陆修煜出来会很别扭，也就导致了，刚才两个人都傻站着。

此时店长打破了这种别扭，海琉微微一下，说道：“我们自己逛逛。”说完扯着陆修煜的衣服，离开。

陆修煜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脸上微微有些红色。海琉一直拽着陆修煜走出服装区，到没注意到陆修煜的表情。

下了电梯，陆修煜心念一动，指着珠宝区对海琉说：“我们去哪里。”

老人常认为玉能辟邪，能保主人平安。陆修煜虽没有那么迷信，但是还是想给海琉准备一块。

拉着海琉走到卖玉石的店里，陆修煜打眼扫了一下，成色还不错，有的甚至可以和陆修煜在拍卖会上的相媲美。

现在店家做生意脑子活了很多，高中档的产品都有。

陆修煜记得海琉是属兔子的，挑了一块看上眼的兔子造型的玉坠放在手里。陆修煜觉得造型不错，但是成色比起陆修煜预想的稍稍差点，但是也还不错。

“海琉，给你挑个兔子造型的好不好。”陆修煜转头对海琉说。

虽然不太习惯陆修煜动不动就给她买东西的举动，但是海琉还是忍不住凑上前看着陆修煜手里的玉坠。海琉看不出好坏，但是觉得这只兔子被雕刻的生动形象，很传神，非常讨人喜欢。

“挺好看的。”海琉仰着脑袋说。

突发奇想，陆修煜捏住海琉的鼻子，看着海琉呆萌的眨着眼睛，陆修煜底下头毫不避讳的咬着海琉的嘴唇。

轻轻一舔嘴角残余的味道，陆修煜对卖家说：“把这块给我包起来。”

陆修煜并没有把玉直接交给海琉，而是付了钱之后带着海琉去了之前点长明灯的庙里供奉起来。新买的玉石经过开光才能更好的起到保平安的用处。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陆修煜还是带着海琉去了庙里。

站在山下，海琉对已经走在前面的陆修煜说：“陆修煜，不用那么麻烦的。”

“可我们已经来了。”陆修煜嘴角勾着笑意说。

对于海琉，现在陆修煜愿意花心思去对她好，愿意花时间去陪她。陆修煜不知道自己对海琉的这种喜欢能持续多久，但就像他一开始包养海琉时想的那样，好好体会海琉带给他的年轻的感觉就好。

过年期间，寺庙里的人都是络绎不绝，海琉乖巧跟在陆修煜身后，以免走失。看着陆修煜将包装盒交给寺庙的主持，并嘱托一二。一时间，海琉有些恍惚。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陆修煜处理完一切事宜后海琉还没有回神，陆修煜再次捏住海琉的鼻子，海琉无法呼吸，终于回神，拍了一下陆修煜的手，逗得陆修煜大笑。

可这里是寺庙，怎能如此嬉笑，海琉连忙捂住陆修煜的嘴巴，担心的四处环视。

这一幕正巧被主持简单，主持笑着双手合掌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娇嗔的瞪了陆修煜一眼，海琉转身去了专门点长明灯的房间，为她们点的那盏挑了挑烛火，让它燃的更旺些。

醒来，海琉摸着身边凉了的被窝。陆修煜就好像是故意的，趁着海琉还睡得朦朦胧胧就离开。其实那个时候海琉是有意识的，她并没有睡熟。陆修煜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海琉记得。

从床上坐起来，海琉发呆一样。

阿姨敲门进来，说：“要不要吃早饭。”没有陆修煜在的时候，阿姨对海琉更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

自从父母去世以后，海琉和阿姨的关系变得越发的好起来。有时候，海琉想父母了，就会抱着阿姨，闻她身上油烟的味道。因为在海琉看来，那就是妈妈的味道。

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海琉喃喃自语，阿姨听不清楚，走进了，海琉突然抬起头，说：“阿姨，你提前走吧。”

宋姐昨天已经回去了，阿姨原本说是小年前一天走的，可是陆修煜都走了，现在阿姨在不在都一样的。

在外忙碌了一年，阿姨的确想早点回家和家人团聚。“那好，我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送走阿姨后，海琉站在大厅里，脚边小九蹲在地上抄着手。这所房子里有很多属于海琉的回忆，好的，坏的。从小到大，海琉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自己可以住在这么大的一个宅子里。刚开始住进来海琉是彷徨的，后来时间一长海琉有时候也会暗暗欣喜。再后来各种各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海琉觉得自己的大脑就没有停歇过。已经没有闲暇时间去想，这个房子带给自己的感觉。

现在，海琉站着，看着头顶的灯，地上的地毯，墙上的壁画以及蹲在自己身边乖巧的小九。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

“小姐，你怎么哭了。”小瑾惊呼。

哭了？海琉手指一抹，还真的是湿的。

小瑾比海琉还小一岁，刚满十八，可是她比海琉还早的进入社会，所以苍老的看上去比海琉还要大。

“小瑾，如果当初我和你的选择是一样的，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如果当初海琉不是想着用最短的时间赚到最多的钱，她就不会遇到陆修煜，也就不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小瑾并不明白海琉话里的意思。她也不知道海琉以前做过什么，虽然小瑾有所耳闻说海琉是被陆修煜保养得，可是在小瑾看来，不像。

“谢谢你，小瑾。”谢谢你肯留下陪我过这个年。

余下的话，海琉留在了心里，握着手机，海琉一边上楼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头，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海琉。”

“瑞瑞，你还好吗？”

自从海琉逃跑时给瑞瑞打过一个电话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过。海琉只知道瑞瑞离开了她的那个金主，却不知道现在瑞瑞又怎样了。

瑞瑞：“还不错，我从h市离开的时候他给了我三十万块钱，我现在在一个小城市，自己开了一家店，用手里仅有的钱买了一套小房子，现在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海琉：“真好。”

瑞瑞：“你呢，还和他在一起。”

电话外的海琉手指握紧又松开才说：“我，想要走了。”

打着通电话之前，海琉还在犹豫，犹豫自己要走的想法是对还是错。可是给瑞瑞打过电话之后，海琉心里要走的想法坚定了很多。喜欢，代表不了一切。陆修煜只是把她当做恋爱的工具。她不能在那么狼狈的活着。

这个城市的确很美好，可是不属于她。

找出自己所有的财产，海琉突然发现，除了自己当初为了存工资办的那张卡里的三万块钱，其他的都是陆修煜给的。紧紧咬住下唇，海琉想，这次再走，一定不能像上次一样，要计划好才能走。

时间眨眼过去，步入小年。

进入小年，年的味道就变得更浓，海琉站在窗外，看着隔壁家进来出去的人，热热闹闹的。再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海琉，小瑾和小九。

厨房里，锅子里的热水已经烧开，小瑾将解冻的饺子入锅。其实小瑾和海琉谁都不会包饺子，这些饺子有的是陆修煜给海琉包的，有的是阿姨不放心两个人走之前给包的，没有一个她们包的。

饺子出锅，海琉一眼就可以分出，那些是陆修煜包的，那些是阿姨包的。

陆修煜包的饺子，个头稍微大一些，包的也不是那么好看。而阿姨包的，就好像是工艺品，很好看。海琉先夹起陆修煜包的咬了一口，其实是没有区别的，因为馅料都是阿姨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海琉的眼泪落了下来。

低着头，海琉哽咽的说：“小瑾，你去拿**红酒。”

海琉很想哭，可是又不敢哭。哭代表着可怜，海琉不希望自己被人可怜。海琉希望，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红着眼睛，海琉把嘴里塞得满满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与饺子一起，被海琉吃进肚子里。

一把抹掉眼泪，海琉对小瑾说：“不许告诉先生。”今晚，陆修煜已经把一直来都守着海琉的人撤走，海琉叮嘱了小瑾，也就不怕陆修煜知道。

海琉拿着酒**爬上阁楼，窗外不知道是谁放起了烟花，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海琉不在乎的举起酒**往嘴里灌酒。现在没有人，她可以哭了。红酒被海琉喝下，全部变成了眼泪，从海琉的眼睛里留出。海琉总是随意的用袖子把眼泪擦干，一**酒喝光，袖子已经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