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记得在高中读书时,读到一个外国微博,博文的内容是二战期间,一个德国士兵不小心陷入一个地洞,那时候正是满天飞舞着雪花的季节,士兵在洞里又饿又困,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大约过了几十年,有一天一位经常来北冰洋岸边观察企鹅生存状况的人,不慎跌入一个冰窟里,当他挣扎着,适应了窟窿里的光线,发现一个被冰包裹的人,确切的说是尸体,他觉得好奇,这个冰人,面容恬静,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待爬出窟窿后,这位动物研究学家,找来人和车把冰人拉回了自己的实验室。
学者和他的助手们经过科学的医学方程式,将冰人进行了处理,研究,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奇迹发生了,冰人居然有了微弱的气息,学者抑制不住的兴奋,又输入了人工氧气的程序,最后这个人竟活了过来。他的身体还是几十年前的状态,各种功能照常运行。
这是医学上的一个奇迹,也催生了学者对此项课题的研究,他们专门组织了一个机构,以此来推进和研究人类在特定温度下,让机体休眠,最后经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能否再焕发第二次生命?
昆小妮爱上了这个研究课题,所以,她的志向不是商界,她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环境,虽然进入实验室和死人或者更多惨状的活人打交道,这又有什么呢?一个人总得有自己深情的事业。昆小妮选择了医学,也是绝不回头。
这个匿名信息接连发来五次,每一次间隔二十分钟,或者半小时,意思都一样,昆家发生大事,可能会破产,希望昆小妮回去,昆小妮感到莫名其妙,这是谁呢?从图书室查阅完资料,昆小妮给父亲昆军打了一个长途,国际长途。昆军老半天才接,因再喝另一位昆氏集团咕咚股东李文波谈撤股的事儿,电话是静音,幸亏他设置了震动,一看是大女儿昆小妮在加拿大学校打来的电话,急忙起身度到窗前,接通了来电,“爸爸,最近还好吗?是我,小妮。”
“还可以吧,不过,小妮,发生了一些事,你回不来,课程紧,也不要担心了。”
“爸,您给我发信息了吗?用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昆军一脸茫然,“小妮没有啊?恐吓电话吗?”
“不是,只是说昆氏集团的情况,要不要我给导师请假回去?”
昆军犹豫了一分钟,最后低沉地说:“如果能行,小妮,你还是回来一趟吧。你也清楚咱们家里的情况,你妹妹更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一身轻,你妈也是没有主见,一辈子婆婆妈妈,絮絮叨叨,整天除了磨叽就没别的,根本不能为爸爸分担什么……”
昆小妮停顿了一下,“嗯,好。我今天跟导师说说,假如可以的话,我给您打电话。”
昆小妮舔了舔嘴唇,有些失落,毕业辩论考试就剩半个月了,要是回国,一耽误就没法结业了,自己和导师说好的,毕业后要去霍华德拉斯的实验室学习。
导师当时的意向是希望昆小妮留在他身边,给他当助教,后来还是尊重了昆小妮,毕竟,人各有志,导师很欣赏昆小妮这个中国姑娘,能吃苦耐劳,有钻研精神,只要认准的事情九头驴也拉不回来。昆小妮回到学校,径直向导师的办公室走去,五月的校园栀子花正在怒放,洁白的花蕊,香气四溢,蝴蝶和蜜蜂簇拥花枝间,花坛内是一株株气七色**,记得有老人说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遇到七色**开的时候,是一个人爱情来临的好兆头,如今,让昆小妮遇到了,可是,昆小妮的爱情还是一片空白,导师在办公室里埋头整理档案,昆小妮叩了门,“请进。”
这个声音温文尔雅,昆小妮听了足足四年,导师比自己大不了十岁,典型的美国人,白皮肤蓝眼睛黄头发,只是他的胡须长得特别快,几乎两天就得用剃须刀刮一下。
“昆小妮,来,坐坐。”导师站起来,很热情的让座,倒茶,他桌子上的万年青蓬蓬勃勃的生长着。
“导师,我想回国一趟,家里出了点事。”
“什么?现在?毕业答辩马上开始了,难道你想再读一年拿到**?”
昆小妮咬着嘴唇,“……导师,我也是没有办法……您知道,我的父母很中国,他们现在正承受着一些巨大的变故,我,必须回家一趟……”
导师见昆小妮很坚持,耸耸肩,双手一摊,“好吧,愿上帝保佑你们一家人。我,随时都在这里恭候你,我的好学生。”昆小妮起身,导师轻轻地拥抱了她,昆小妮的眼睛潮湿了。
订好晚上八点从加拿大机场到北京的飞机票,昆小妮才给父亲回了电话
依在学校的丁香树上,昆小妮哭的稀里哗啦。
那个匿名信息是在晚上登机时,又发了一遍,昆小妮觉得有一双眼睛似乎不离左右的盯着自己。
为了安全起见,昆小妮让父亲准时到机场接她,昆小妮怕有人谋害自己。
飞机着陆后,昆小妮在候机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而此刻的昆军正在来机场的路上,轿车不知为什么突然一个轮胎撒气,瘪了下去,高速路上哪里有汽修站,无奈之下,昆军和司机只好打出租直奔机场。
大厅内灯光明亮,昆小妮没有找到迎接自己的父亲,以为父亲是在候机厅外等着她,就朝候机厅外走去,拉杆箱摩擦着地面,发出卡达卡达,咕噜噜的声音,在寂静的北京机场外,十分的刺耳,昆小妮刚在拥挤的人丛中寻找父亲的身影,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她只觉一阵香气扑来,大脑有些迷糊,朦胧中跟着一个女子朝一个房间走去。
少顷,方青青给陆修煜发了个微信:已经顺利搞定,陆总,接下来就等着请君入瓮。
陆修煜一激灵,从模糊的睡梦中苏醒,方青青的微信,令他睡衣全无,这个丫头,做什么都手脚利索,不拖泥带水,真是巾帼英雄。
陆修煜索性起来了,给方青青回了一条短信:看你的了,丫头。
方青青微微一笑,很自信很妩媚的做了一个表情,“我相信天上的星星会说话,陆修煜,你迟早是我人生藤架上的一枚瓜。”
阿杜给陆修煜发了静音器通话后,房门突然被推开,胖子骂骂咧咧的晃了进来,阿杜赶紧将手机揣进兜里,因为几个**被阿杜精心处理过,胖子的手下在责罚一个工人时,被意外泄露出去,不多会微博斥责渔场负责人体罚农民工的文字,铺天盖地袭来,蚕眉汉子勃然大怒,立即电话让内线人封锁这个消息,把胖子好一顿磕,“你他妈的不想在这混了?啊?这么不小心,如果不是我及时出马,这里就要败露,你我的吃饭家什也要丢了。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当家的,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您老不是也在吗?出了事咋都是我的责任了?”
“你!我……你再嘚嘚我跟大当家的说说,换人!我陪伴不起你。”
胖子嘴一撇,“二当家的,你行了吧,差不多就行了,咱在一口锅里吃了好几年饭,你那点小九九还能瞒过我的眼?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这出了漏子,怎么不找找原因,就一顿把火扣我一头狗屎!”
“哎?狗屎?胖子,这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节骨眼上出事,难道是有人捅出去的?”蚕眉汉子被胖子一句话提醒到了。
“狗子!”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蚕眉汉子说:“这事有点蹊跷,你给我盯紧了,这个狗子,不过,我从他言谈举止上看,他不是农民工,农民工手掌有硬茧子,骨节粗大,皮肤黝黑,你看狗子,白净的面皮,还把账目整理的清清楚楚,不行,胖子,你赶快盯死他,但别惊扰他,去查一查!”
“嗯,这还差不多,不能出了事我一个人扛,你是干什么的,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哪个出了意外,都得全军覆没。”
“去吧,查得清晰点,我觉得狗子有来头。”
刚刚吵吵把火的两个人,又很快站在统一战线。
“狗子,你在干什么?也不点灯,嗯?”胖子啪按亮了灯,眼珠子死死盯着阿杜上下左右的人看。
“哎呦,胖哥,这到了一个陌生地儿,蚊虫也多,关了灯睡觉,蚊子也不来欺负我了,您这是咋了?一身火气,谁惹胖哥了,我去收拾他。”
“嘿嘿,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男子汉大丈夫,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说话为话做主,吐口唾沫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
“哈哈,那好,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胖子把手机卡微信打开,上面一张照片正好是阿杜进地下三楼一线车间时,看到的一幕,一个工人因为动作慢了,被负责人抽了两鞭子,微博文章没删,但下面密密麻麻的博友留言被删,只有一行行被涂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