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见封烨实在是疲惫不堪,倒也是眼色的说告辞。
在感觉到陈鹤真的走出院门口后,封烨再也支撑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而这边陈鹤方才走出院门口,就看见前方他的小儿子陈半缘,正快步的往这边走来,想来也是担心封烨的伤势。陈鹤用灵识检测过他的伤势,虽然看起来比较夸张,但实际上并不致命,最为严重的伤势,就是那枚暗器爆裂开来的铁碎片,而那些也大部分被封烨自身所有的一个内甲挡住,所以只要好好休息三四日,基本上就可以痊愈。
“父亲,不知封道友伤势如何,孩儿可否进去看一下?”陈半缘躬身行了一个道礼,恭敬的咨询道。
“你无需太过担心,虽然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并不致命,以我给他的灵药,想必过不了三五天就能痊愈。”看着眼前的小儿子,陈鹤难得的温言解释道。
“是。”
陈半缘略有些心安的点点头,连带着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轻松之意。
陈鹤转身离去,心中却是略微的摇摇头,孩子还得磨练呀,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怎么能够喜怒形于色呢?
不过好在,他用这样的方法选出了以后的少族长,就会尽心尽力的教导,直至它成为真正的一个领导者。
希望他的这一决策,能够将树王族拉一把,不求树王族能够有多么繁荣昌盛,只希望他死后不会愧对于老祖宗。
而另一边,老大陈半修与老三陈半君,竟是呆在同一间屋子里,不过此时二人皆是恭敬的望向屋子里上座的一人。
仔细望去,鹤发童颜,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赫然是树王族三大强者之一的黄图。
只是此时屋内烛火摇曳,光影灰暗,竟衬得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衬得有些狰狞。
“黄长老,现在该怎么办?没有想到,这次我们大意失荆州,竟然让得老四的人得了冠,如今老四成了少族长,可还不知道会怎么对我们,你且想想办法呀!”陈半修有些焦虑的走来走去,向黄图问道。
黄图心中又何偿不恼火,若是他扶持的陈武威得了寒山令,进了大宗门,那么兴许他能得到的宝物就更多,也许还能再进一步,要知道,他的寿元已经不多了,大限将致,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能够再进阶。
而这边陈半修见黄图并不说话,更加焦燥不堪,失败的阴影笼罩着他,他有自知之明,以他平日里张狂的行为,若是陈半缘得了少族长的位子,那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就如他若是当了少族长,也一定不会放过陈半缘一样。
而他们的父亲,陈鹤族长,从来崇尚的都是优胜劣汰。这样想着,陈半修不禁打了个寒颤,见黄图仍不说话,忍不住口不择言道:“黄长老,你我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若是不好过,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你以为,陈半缘当真猜不出来,为何陈武威会这么快突破吗?”
“你敢威胁我?”黄图此言一出,陈半修的神志才勉强清醒过来,但是话已说出口,他拉不下面子来说一句软话。站在一旁宛如透明人一般的陈半君开口道:“黄长老莫要气恼,我相信大哥也是无心之言,还请您体谅一下,大哥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的心情。”
明明是劝慰的话语,黄图却硬生生的听出了几分别的意思,无心之言,若是把他放在心上,怎会有无心之言,也幸得黄图心机深沉,虽心中恼怒不己,面上却是不显。
这边陈半修也是顺势而言道:“还请黄长老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说完,行了一个道礼。
“无事,你年轻难免气盛,有此言论我不足为奇,现如今,且不要轻举妄动,族长将这封烨看得很是要紧,现在有所行动,无疑于授人以柄。”黄图摸了摸他的胡子,故作高深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陈半修急不可奈道。
“莫急,该是我们的,跑不了,你只要着重培养陈武威即可,剩下的,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是。”
这个以利益组合而成的团队,终究是在他们都没有查觉的情况下,出现了一丝难以愈合的裂缝。
与此同时,另一边重伤的零露也是清醒了过来。
“少主子。”视线转向一边,从地底冒起一股寒烟,让得室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个度,寒烟渐渐汇聚在一起,凝成人形,而与此同时,薄冰迅速的扩散开来,只眨眼间就将整间屋子全部冰封。
这屋子俨然成了一座冰屋,刺骨的寒气笼罩着整间屋子,但奇怪的是,随着屋里的温度越底,零露的脸色却是越发的红润起来。
“足够了,冰斓。”柔柔的声音带着点儿少女的娇憨,让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是白日里比赛,出手狠辣的女孩。
冰雾凝成人形,化为一尊俊美异常的冰雕人,入鼻的,是一阵淡淡清冽的兰花香,清新而雅致,沁人心脾。
入耳的,是男人淡漠的声音:“遵命!大小姐。”
入眼的,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衣服为雪白的上好丝绸,锦袍上面以银线勾勒出简单的云纹,一尘不染。
再看他,身材高挑,宽肩窄腰,眉目如画,一双明目似冷非冷,乌黑的眼珠仿若星河璀璨,当真是好男色!
“我不是都说了吗,私下里,唤我阿零就好。”零露略微抱怨一声,但望向冰斓的目光却有着毫不掩饰的眷恋。
“是。”冰斓虽应声着,却并没有将那一句阿零叫出口。
“冰斓,这次我是不是很失败,明明我比他的法力强,身上的法宝也比他多,怎么会输?”零露也只有这一个人面前,使使小性儿,抱怨两句。
“你说,母亲会不会很失望,我居然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零露抬起头,看见冰斓面无表情的脸,眼眶有些发红,最终只是鼻子酸了酸,眼泪却没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