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葛巾紫开口说什么,那马姓女修立马像是被冒犯到了一样,气得满面通红,但她显然在顾忌着什么,只愤愤不平地冷哼一声,就又转过身去,回到了原来的书架旁。
而那中年男修搓了搓手,笑容满面的向着葛巾紫开口道:“今儿个真是喜鹊临门,好事不断,不知师姐上门来有何指教,只要有张某人能帮得上忙的,必然向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张师弟不必如此,只是照例在你这儿拿个令牌,下到火穴取一丝火种罢了。”葛巾紫淡淡道。
“这哪能麻烦师姐你呢?只要给我说一声,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那张姓男修看了一眼封烨,虽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修为,但也没有丝毫怠慢的表情,恭敬的迎着葛巾紫坐到了椅子上,又是端茶,又是往外拿灵果,一副殷勤的模样。
原本封烨还有些不自在,但见葛巾紫倒是见怪不怪的模样,也就按耐下来,坐在了一边,一副不引人注意的模样,倒是在书架旁的马瑞,时不时的将目光投过来,仿佛有什么不放心一样。
葛巾紫这边不接话,那张姓男修也不能说什么,但到底想求的事情对他来说很要紧,所以再三考虑,还是开口道:“犬子也是师姐你看着长大的,如今孩子也要筑基了,我想着就这件事,烦请师姐抬抬手,帮帮忙。”张姓男修脸上带着谄笑说道。
“之前筑基丹不是批下来了吗?再不够,以你们的积蓄,想来在坊市里买上一两枚也是绰绰有余的,莫不是我记错了?”葛巾紫呷了一口茶水,抬眼看了一眼男修。
“这不是宗门离这阵子吹的风,说是与斩剑宗交界处,发现了……,这要不是真的,宗门一定会出言制止这种流言扩散,但既然没有制止,那就说明是真的,到时候定然会派人出去。”
说到这儿,张姓男修看了一眼封烨,见葛巾紫没有其他的表示,这才继续说道:
“这要是才突破筑基期的修士,去了不是找死吗?我就想着,如今那孩子也快出关了,突破的几率不说有九成,六七层也是有的,如今一出来,我却是害怕宗门到时候将他派出去,也不是说不响应宗门的号召,哪怕我自个儿去呢?那才突破筑基期的修士,与那些老牌修士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师姐也是从那阶段走来的,想必最清楚我说的话是否属实,我与我道侣两个,这么多年只得这一个子嗣,哪怕为了那小子,我也得舍下这张老脸来,求一求师姐,将他的后路安排一下。”张姓修士这话说的极其卑微又感人,将姿态放到了最低,又将腰间的一个乾坤袋,放到了桌子上,推给了葛巾紫,其贿赂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们这是多虑了,筑基期的修士,都是宗门的有生力量,是宗门强大的基础,你也知道才突破筑基期的修士,手段修为都还嫩得很,宗门不太可能会将这些才突破的修士派出去,像你家孩子这样,将将满二十岁,就突破了筑基期的,在宗门中也算得上是小有天赋了,就算不能被长老们收作亲传弟子,但收做记名弟子也好,以后往执事这方面发展,也算是接了你们二人的班了,而且这次看上去动静闹得大,但实际上怎么回事,咱们都还不清楚,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葛巾紫将那推过来的乾坤袋,又推了回去,这话车轱辘的说,看似好听,却没有一句落到实处,那张姓修士还算有点儿气度,见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再多言了,但封烨余光看到那位马瑞,脸却是拉的老长,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葛巾紫没把事情给那张姓修士办妥,人家也是笑眯眯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问了是谁想要火种,封烨就站了出来,将姓名与师承一报,那边提笔两三下就记录了下来,随后又给了封烨一方成人头颅大小的玉台和一块小木牌。
送走葛巾紫与封烨之后,那张姓修士的脸还没来得及拉下来,他那道侣就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面带不忿的说道:“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什么可傲的?不就是个亲传大弟子吗?咱们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也是同一个师傅,这么多年只求她办这一件事,竟然还推辞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叫嚷什么?平时叫你好好跟人家处关系,你处了吗?今儿要不是我拉下老脸来求,指不定连那番敷衍的话都没有。”张姓男修的脸彻底的阴沉下来了,但还是先开口教训了自己的道侣。
“那怎么办?要不走走黄师兄的路子,这兴许是个办法。”那胖胖的马瑞提议道。
“你懂什么?黄师兄也就嘴上说的好听,但能办实事的,还得找实力最强的大师姐才行。”张姓修士沉吟道。
“要真是让老牌的筑基期修士出去,紫阳殿一共好几位执事,怎么说也应该轮不到我们两个,要轮的话,百香山那位就得算一个,那位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的,要是咱家那小子被选上了,叫他跟着百香山那位一队,不说有功,最起码能够保命。”马瑞眼睛一亮的说道。
“我看你是疯了才想的这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万鬼山那位就等着他出去呢,一出去准没命,行了,你不用多说了,孩子的事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还管人家做什么,人家再怎么落魄,被自己的亲爹逼成这样,还有两位貌美如花且实力强大的女修追随,他呢,结的道侣是个拎不清楚的,当年要不是没得选,他怎会与这样的蠢妇结为道侣?
不就是知道自己年轻时候对葛巾紫的爱慕吗?谁又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说起来也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他一个记名弟子,人家是亲传弟子,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但就因为这点,自家道侣一直不肯巴结葛巾紫,如今这坏处不就是来了,想要办事却办不成,还得他另想办法。
林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