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沉寂。
直到沉寂到墨晴以为墨箫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到冰冷邪魅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与墨箫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形象完全不符。
“我以为你懂。”不是朕,而是我。
“墨晴该死,只是毕竟也只见了一面,应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墨晴很是慌乱,背后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打湿。
“呵,不会。”墨箫重复地低喃。
“不会么?”
“不会的,您,您忘了,她的演技不差,当时,当时就连江珺箬都没有看出来,秦惜容只不过匆匆一瞥,而且,而且她三年,不,她七年没有见过我了。”常年的相处,让她知道,眼前的男子这般神态语气,定然是动了怒的,而能让他动怒的,无非,就又是牵扯到了她。那个女人。
墨晴眼底划过一抹恨意,极深极快。
“你可是忘了,秦惜容,是谁带出来的。”墨箫此时,已经懒得再同她争辩,只淡淡地重复了一个事实。
你可是忘了秦惜容是谁带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墨晴明显愣了一下,下一刻便见她的脸色由苍白转为惨白。
呵,秦惜容是谁带出来的?她忘了吗?她当真忘了吗?
不,她没有。
不仅没有,还记得清清楚楚。
“回答我,谁?”天生威仪的声音让墨晴打了个激灵,在那双如黑曜石一般幽深的眸子中,几乎是颤抖着重复了两个字。
“容……容祁。”这两个字,这个人,就算只是说起来,也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呵,容祁,是容祁。
“你也知道是他。”墨箫冷冷出口,眼中讳莫如深。
知道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墨晴愿意领罚。”这句话,心甘情愿。
话落,深深叩头一拜。
到底是她抱了奢望。
容祁,呵呵,秦惜容,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去吧,影子什么处罚,你也同样。”不带丝毫感情。并没有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就有所宽待。
“是。”之后,不等墨箫再说什么,她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公主。”门口的宫女看见她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别碰我。”墨晴忽然瞪了那宫女一眼。
宫女一吓,当时就跪在了地上。同时心里惊魂未定,方才公主那一眼,好可怕,就像……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那么空洞无物而又冰冷麻木。
墨晴走后,墨箫站在原地没动,薄唇抿起,高贵冰冷的眼神轻轻看向了外面的天空。如玉的手摩挲着手上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令牌。
那令牌古朴而又神秘,上面高贵典雅的凤凰似乎要展翅高飞,像是活了一般。
而后,上面有鲜红的血渐渐漫出,刺目而后诡异。
墨箫像是不知道一般,手心一点点缩紧。
纤……若,我还能,等你多久?
但凡你一点犹豫,我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