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丰收,春天种下一个小瘦子,秋天收获一个大胖子!”狼首的双眼弯城了两枚小月牙,由衷的感觉到开心。
这些祭司的味道,包括营养,比起部族里面的精锐战士都要美味得多了。再说那些精锐的部族战士,脑子也没有多少聪明的,因此脑浆,髓液什么的都达不到他的要求。
有更好的食物,为什么要吃差的?种了一年的庄稼,正当收获时,资源收获来吃了,一些继续种下去,让他们带着另一拨庄稼茁壮的成长。
正如一名战士,经过锻炼,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变成精锐战士。头脑也是一样的,开动得越快,想得越多,那么自然而然也就更美味得多了。
这样不好,想得多的人容易算计,在背后盯着你。这样很好,因为味道实在太好,美味到狼首至今都在回味,品味着那美妙的滋味。
恐惧,在他的心头蔓延,舌尖缠绕的是绝望的滋味。这些总总情绪,都会让食物的味道变得更加的美味,所以他总是等上一会儿,等到食物的这些情绪酝酿到极致的时候,再将其吸收,这样一来,滋味一直可以存留在他的心中。
黑暗中无声的杀戮在进行着,之前聚集在一座帐篷里面的祭司们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从开胃菜,到酒,到小菜,狼首慢慢的品尝过去,他还在期待,期待着主菜的到来。
左手的五指指甲已经变成了一种血液的猩红之色,有淡淡的血光在上面流动着,小的格外的妖异,如同是鲜活流动着的血液。狼首的左臂更是赤裸着,沿着手臂往上,一根根血管浮现其上,搏动着,朝外扩张,有朝内收缩,透过血管往里面看去,清晰的有血液如洪流一样朝着狼首的胸膛汇聚。
“怦怦怦。”
心脏跳动着,猛烈的跳动着,狼首的体内回荡着鼓声,打着鼓点,又伴随着雷鸣。血液汇聚于此,经过循环,又到达胸膛的那个再度缩小一圈的空洞处,那些肉芽沐浴着血色,疯狂的继续朝着空洞攻去。
百里守约留下的伤口在食物的作用下,狼首身体不断的补充的营养都在填补着之前伤口的亏空。虽然伤口处还在疼痛,可对于狼首来说,已经不像是一开始那样的疼了,现在这一种疼痛完全可以去忽略掉。
他又闻嗅到了那熟悉的一个味道,只不过脚步却不再向前,停了下来。他闻见的味道,由风传来,源头分散在营地的各处,让狼首无从分辨究竟味道的真正来源者是谁。
“老东西。”狼首微笑,笑骂了一句。
做出这样的行为的,他已经可以透过如此的举动,知道是谁才会有如此的手笔了。只有部族里面的老东西,活得足够久的老东西,才会如此的小心谨慎,从一开始谋划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并直接实施。
按照如今的这味道去寻找,他相信最终找到的那一些人不过都是替死鬼罢了,真正的老东西,是不会将自己的生命放置在任何一个引起危险的环境之中的。哪怕是百分百有把握成功的计划之中,他也会习惯留下后路,后手,来在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危机之中存活下来。
密谋啊,很明显的,刚刚被他吃掉的那些甜美的食物,脑子还不够聪明,才会以真身去参加。那老东西,从一开始真身就不在那里,留着的仅仅是一个傀儡,还是混杂着许多人人的灵魂的一个傀儡。这样他闻到的味道指引向那么多来源,那也就不奇怪了。
那些人,全部都是替死鬼,也或许有着谁是要他去除去的人。
有什么意义么?没有意义。狼首完全不想去吃掉这些人。这些人的成色远远达不到他想要的地步,不值得狼首出手,那老东西,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那不是毒蛇,是一只老狗,苟延残喘。
毒蛇隐藏在黑暗之中,在找到机会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毒牙咬住猎物,注射毒液。至于老狗,则是只要活着就好,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活着,眼前有机会,他也不会去把握住,为了可能的危险。
这样的人,已经腐朽了啊,连灵魂都朽坏不堪了。
味道不好,又因为太麻烦,狼首懒得找。看到了他会顺嘴吃掉,看不到的就放掉,反正留着,如同泥土里面的肥料,那些野兽拉出的屎,会使泥土之中的植物茁壮的成长。
你看,每一次这样的密谋,都有一个老东西联系,策划,聚集起来了一群野心勃勃的家伙。留着老东西们,他们便会是勤恳的老农,替你勤勤恳恳的播种着。他正需要这么一群人替他来努力着,要不然他怎么可以有这么一个畅快的进食时刻?
“想跑?”狼首转过头去,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黑影,朝着营地外面飘去。他的脚步一转,脚泥土的漩涡扩散开来,身形朝着黑影消失的地方掠去。
一步抬起,一步落下,狼首的脚步飞快,每一步落在地面仅仅是灰尘的震荡,再没有更多的声响。在脚抬起的时候,脚掌下又与空气发声震荡,踩踏在虚空中,产生的二次踏击使狼首看起来脚根本未曾落在地面上,完全是悬浮着在飞。
他飘在黑影的身后,注视着黑影,飘忽无形。
往营地外跑去的这一名祭司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他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安全,因此才要离开这里。蛮荒这么的大,只要出了营地,狼首想要找他根本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只要离开这里便行了。
“噗嗤。”
正在他距离营地外面的世界越来越近,脑中思绪泛滥的时候,他的胸口一痛,血肉分割开来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祭司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一只手掌穿过他的胸膛,鲜血淋漓的掌心之中一枚心脏正在跳动着,从心脏深处有血液正在朝外吞吐,却因为不是在身体之中,只能落在那只手掌中心,洒落在半空。
“啪啦。”
狼首的手掌一捏,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变成了破裂的碎块,血液以更快的速度朝外喷溅。又在下一刻,变成了五根红色的丝线接连在了狼首的五指上头,手臂的血管朝外膨胀,血液朝内流动着。
至于那祭司的身体,已经腐朽,凝固成了半空之中的一尊塑像,又失去了支撑,彻底成为灰烬。